要说袁彬也是斥候出身,又知书达理,并且在江湖上闯荡许久,即便如此也看不懂这个秋荷的身份。 而秋荷是从万燕楼出来的,那么这个万燕楼也有问题了,只是想探查万燕楼确实很难的,而且就算是想混进去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查清此事,只是有没有必要查呢?袁彬陷入了沉思! 秋荷将袁彬的东西都放回原处,自己却是洗洗涮涮,然后吹熄灯之后躺在了袁彬身边。 第二日,曹灿早早地就派人过来,将崔琮一家男女全部装车,而茵萝却是得到了一辆单独的好话大车,她和秋荷共乘一车。 袁彬拉着曹灿走到一旁小声道:“我现在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江州城绝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大人今后可要小心呀!” 曹灿一愣,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也是小声说道:“那袁大人也认为江州城还有另一股势力或是什么意图不轨的人?” “就是如此,只是现在初见端倪,我也不敢乱说,今后要是有人说是你老家侄儿姓宋的来找你,那就是我的人了,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海王大人能鼎力相助!” “好说好说!” 袁彬上马,向着曹灿一拱手,就带着车队向着成都而去!看着远去的大队人马,曹灿却是响起了江州城的事情,自己现在暂代江州刺史一职,可也只是暂代而已,有很多事不是自己想做就做的。 大车中的秋荷看着心如止水的茵萝,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就要被押解进京城了,你就不害怕吗?” 茵萝苦笑一声道:“我只是一个歌姬,被人买来送与崔大人的,至于他如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以前已经经历过一次抄家灭门,大不了还被卖入勾栏摆了,不过如此又何惧之有呢!” 秋荷却是捏着自己的衣角说道:“我可不想再回那种地方了,想想都够了!” “你不是找了个如意郎君吗,我可是听到了喽!” “你可真坏呀,晚上不睡觉,竟学别人偷听!” 茵萝却是用自己的食指划着自己吹弹力破的脸蛋说道:“我才不会偷听呢,无奈我就是钻进被窝也挡不住那种声音呢!” 秋荷立刻就羞红了脸,只把自己的头埋在自己怀里,茵萝却是抿着嘴亲生的笑着。 秋荷抬起头小心将大车的小窗户拉来一条缝道:“你看他多帅呀!”,说完之后竟是趴在窗户上看着不远处骑着马的袁彬。 茵萝笑道:“你这丫头真的好福气,就是普通人家的闺女,想找个这样的郎君也是不易呢!” “哎,我只是他买来的一个丫头,有哪里有做夫人的命呢!” 茵萝看着趴在小窗口的秋荷,轻声说道:“那你也算是他的小妾呀,你没有听过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的道理吗!只要你一心一意对他,他未必不会真心对你呦!” 秋荷却是叹了口气道:“哎!难呀,有的时候真的是有点迷茫,真的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心里好害怕!” “跟着你的袁大人,今后就不用再害怕了,还不是锦衣玉食,不要忘了我们才好!” 二女在车里一阵的嬉闹,而袁彬却是骑着马想着昨天秋荷和那舞娘的剑舞,一边想还一边用自己食指和中指做成剑的样子,在马上学者剑舞的招数一下一下比划着。 联想到秋荷和那舞者的剑招,袁彬越是比划就越是觉得这样的剑招其实也可以作为拳法使用,这样的拳法以防为主,可不就是女子使用最好吗! 女子一般都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一般也都是在受到不法侵害才会出手教训贼人,而且这套拳法主要是防住自己的中间三路,这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出现的这套拳法。 袁彬的一举一动都被大车里的秋荷看的一清二楚,越看越是心惊,这个袁公子可真是不简单,自己竟然能举一反三,将自己的剑法转变成拳法,这人的确是很聪明。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剑舞和别人的不一样,尤其是那天和他过手,难道他看出了什么不成,应该不会吧! 秋荷立刻就下定决心,今后说什么也不再显露这剑舞了,真的跟那人说的会惹祸呀! 袁彬并不知道这些,在一路之上也没有在和秋荷过多说话,只是催促赶路。 到了成都之后,将崔琮一家投往府衙大牢,就将口供等物呈交李景,李景很高兴,能这么顺利将崔琮抓来京城,不只是破了楚人这桩事,还让自己报了仇,可谓是一举两得呀! 李景详细询问了袁彬江州之行的情况,袁彬也只是说了经过,对自己怀疑的那些事情却是一字未提。 李景问道:“你去过江州,那你对江州的情况很了解了,你给我说说这个曹灿如何?” “李大人,这个曹灿很有意思的,还算个好官吧!” 袁彬就将曹灿的一些事情讲给李景听,这李景却是笑道:“这个曹灿只是听说过他,却是没有见过他,只是责任很有意思,人家的官都是越做越大,可是他却是越做越小,你说的这些事情,还真有可能是他做的!” 袁彬也是笑着说道:“这人做事还是很有章法的,只是有点太抠了,就是酒席的剩菜也要拿回家去呢!” 李景看看袁彬道:“这次运送囚犯到京,青云镖局立了大功,应该怎么赏赐他们?” 袁彬笑道:“他们就是干运镖的,我只是将这些犯人委托给他们押镖,现在平安无事运送到京,也算是办事得力罢了,他们已经拿了赏金,就不用在赏赐他们了吧!” 李景道:“这样吧,我去申领圣旨,将这个曹灿扶正,你在派一队密探前去监察,你明白吗!” “明白,下官明白!” 李景看袁彬似乎有些犹豫,微微一笑道:“新皇登基,据本官看朝中大部分官员沆瀣一气,有很多的官员还和前太子串通,实在是鱼龙混杂,不用一些手段可不行呀!” “这次的事情好像就与,就与那谁有关系,只是这件事,以下官看,不宜公开呀!” 李景叹气道:“是呀!仅仅是前太子关在皇祠之内,还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想想就知道会有多少人牵扯进去。可是总不能将接触前太子的人都杀了吧!” 袁彬坐在一边却是不敢说话,李景接着说道:“老夫答应过先皇,不能在新皇继位之后要保住前太子,如果让新皇知道他牵扯进楚人这件事,一定会将他处死的,到那时候,就算是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袁彬站起身向李景行了一礼道:“大人宅心仁厚,实在是令人钦佩呀!” 李景却是拜拜手让袁彬坐下,笑笑道:“我哪里有什么值得人钦佩的,老夫只是不想让皇家同室操戈罢了,不但对朝堂无用,还只能是惹得添大乱。” “李大人所说不错,那曹灿就很有做官的心得,不同流合污就会受人排挤,这可能也是他官越做越小的原因吧!” 李景站起身,拍拍袁彬的肩膀道:“现在当官的,都已经成了套路了,又有几个没有人眷顾就能好好做好官的,这里的问题太多了,岂是一两个好皇帝就能解决的!” “下官不指望俸禄生活,因此也就从来没有领过,也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可以领,只是下官听曹灿说这个朝廷的俸禄不足以养家,所以有的官员才会贪腐。” 袁彬抬头看了看李景,只见他坐在那里却是凝神静气,袁彬见他没有生气就接着说道:“有的官员只是一顿饭,可能就要吃掉自己一年的俸禄,这种人怎能不贪腐呢,为什么朝廷会不管呢?” “有的就更是过分,拉帮结派还自为清流,可是这样的清流,以下官看,还是越少越好!” 李景也很无奈,只能对袁彬说道:“你看看老夫这里可算贪腐?” “下官不敢!” “老夫这处宅邸是先皇赏赐,老夫为相国,一年的俸禄也只是五百两银子一千石谷米,两千担草料,绢五十匹,锦十匹,再加上皇帝时不时就会赏赐,另外就是府宅护卫又是朝廷派来的,也不过一位老妻,四名老仆而已!” 袁彬却是不敢评价李景的事情,只是低头不语,李景笑道:“你觉得我收入不错,是吧?” 看了看袁彬,李景接着说道:“我虽是收入不少,可是还有两个儿子,还有四名老仆,一年中我虽是收入不少,却也得靠我两个儿子在家种田接济,知道了这些事情,你觉不觉得很可笑呢?” 袁彬心里觉得奇怪,不免好奇问道:“大人书香世家,为什么不让两位公子考个功名呢?” 李景叹气道:“当初先皇一统西蜀,可是连年战乱,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先皇当初武官多而文官少,可是由于武官出任父母官之后,常常鱼肉百姓而使得百姓更加难堪! 先皇听从老夫好友刘子俊的建议,几次三番的寻访与我,并且不顾自己皇帝之尊,和我常常游历与乡间路旁,几经接触之后,老夫觉得先皇和我的治国理念很是一致,这才出仕入朝为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