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谭三和道人与李奇的意见基本一致了,李奇提到道人的师兄帮了一个大忙,现在试制的一个东西基本已经差不多成功了,等这个东西做成,就是考虑真正和他们开打的时候了。 道人和谭三都猜测一定是与那个火药有关系,但是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就不知道了,但是既然有了目标那就好办了,按部就班的进行就是了。 可是这个时候,却是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件,那就是被关了一个月的李从曮不见了,这下可把谭三吓了一跳,钱端横汇报说,晚上这厮还在哭哭啼啼的骂了谭三一个晚上。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进去送饭的人却发现,地上躺了一个人,就以为是李从曮死了,可是等钱端横前去查看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替换了,而且现在死得这人根本就不认识。 李从曮赶紧找道人商议此事,道人闭目思索良久道:“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成都王建的人干的,看来咱们汉中混进了成都的探子了!” 谭三第一时间已经命令封闭所有关卡,就准备瓮中捉鳖呢,道人道:“悬赏看看有没有人认识死者的,需要从他身上查探线索,二是对府中看守进行严查,一定有人知道此事,三是对商队进行清理,严查西蜀商队,尤其是有固定商栈的西蜀货栈,动作要快,慢了恐怕有什么变故!” 钱端横领着人就开始了汉中进行大搜捕,替死的那人死因也已经查明了是服毒自杀,这人现在就放在街头让人辨认,有认识的人赏银五十两。 而谭三亲自对府中看守进行盘问,果不其然,不大功夫就找到一条线索,凌晨时分一个叫薛喜的人带着一个郎中进府,他手持钱端横的令牌,说是给李从曮看病的,这些人天天厮混也就没有在意,就放他进去了。 时间不长薛喜就出来了,那个郎中始终低着头,这些看门的人以为是这人畏惧他们这些人呢,也没有在意,说郎中是城内西蜀堂的坐馆。 谭三赶紧让人去这个西蜀堂查看,可是已经人去屋空了,并且在这个西蜀堂里发现了大量的被烧掉的书信灰烬,可见这里绝对是一个西蜀的探子据点。 袁彬在不远处给他招手,谭三将他喊过来,袁彬道:“咱们的一个大车店里,今天一下子住进了将近三十人,这些人都是携带简单行李,并没有像其他商队一样带着商队,十分可疑!” 谭三恍然大悟,这些贼人凌晨作案,一定是出不了汉中城的,发现的又早,这些人没办法只能是找地方躲藏,什么地方安全,当然是自家经营的酒肆客栈勾栏妓馆了。 在袁彬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袁彬就转身出去了,袁彬现在掌管谭三一系的人员,主要就是谭三的亲卫队,有将近两千人的编制,平时就以这些产业的掌柜的自居,这些人一住进来就引起了他的注意,直到谭三带人过来。 袁彬带人就将自己的八家客栈,两处酒肆全部封锁起来,从外到内,一点一点的搜索起来,正在搜索的时候,就听得客栈后面传来打斗之声,袁彬哈哈一笑道:“接着搜,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这两千人可都是谭三从关中带来的精锐,还怕几个毛贼临死前的挣扎吗,外面片刻只见就没了声响,等袁彬搜到最后一间房子的时候,就看到李从曮端端正正的坐在房间里,不言不语面无表情! 袁彬上前行礼,口中说道:“恭迎大公子回府!” 李从曮站起来就往外走,谭三站在不远处看着李从曮笑道:“公子别来无恙,想死兄弟我了,还请回府一叙!” 就让人将他重新送回府中了,而提前突围的人竟然被活捉了六人,当场斩杀二十二人,有了活口一切就简单了,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 原来这些人都是王健的探子,已经在汉中潜伏很久了,而且与李从曮相交甚密,王建一直想让李从曮归顺与他,许诺封他为汉中王,只要是认王建为主,什么赋税都不要他的。 二人私下已经谈好了,却是被谭三一下子就给控制起来了,王建就想把他给救出来,可是真的把他救出来了,才知道李从曮竟然指挥不动汉中的一兵一卒,这些人就有些急了,没有兵怎么从汉中逃回去。 这些人就准备扔下李从曮自己逃走,可是刚刚出来就遭到了袁彬的绞杀,这一下可是损失惨重呀,多年的据点也暴露了,事情还没办成不说,关键是连命也留在了这里! 谭三让继续审问,看看还有没有西蜀的探子,道人就在谭三的小屋等着消息,当谭三回来将这事说了,道人才长呼了一口气道:“现在人多了,今后要更加注意人员的甄别,可不能再让敌人的探子混进来了!” 谭三何尝不知道这点呢,可是现在汉中就像个集贸市场,每日里进进出出的人也太多了点,不可能对所有的人都进行甄别的,要是那样,就是在开两座城门也不行呀! 必须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才行,可是什么办法才真正有效呢!这可难坏了二人,这二人都算是草莽出身,哪里懂得什么什么城市治理的好办法! 这就体现出谭三他们的文官体系的薄弱,只有武官是搞不好经济建设的,谭三已经就有点焦头烂额了,现在吃了这么件事,就更是有点不知所措。 道人想了好半天也不得不认可谭三的想法,他们二人都不是治理国家的那块料呀,竟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道人只能说道:“汉中历来就是人杰地灵之地,隐藏起来的人才不知凡几,只不过咱们没有发现就是了,看来需要我们遍访贤才了!” 谭三也是感慨道:“是呀,论打仗厮杀,咱谁也不怵,但说到治理朝政,可真的是不行呀!” 钱端横算是个人才,也就是个掌管钱粮还行,治理一方估计够呛呀,但这厮在汉中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谁有点真本事吧! 谭三就把钱端横找来一问,果然说出几个算是饱读诗书之人,可是情况都不太行,不是年龄太大就是有着各种的问题。 比如钱端横很看好的一个学究元洪,此人就可以,以前做过汉中的长吏,此人是元氏一族的中坚力量,因为坚决反对李茂贞拥兵自重,对唐昭宗不管不问不施援手而愤而请退回乡了。 钱端横认为此人家学渊源,治理州府也算是一把好手,就是坚决反对藩镇拥兵自重,想来也不会为谭三所用,所以颇为惋惜。 可是谭三一听,却是心里乐开了花,就拉着钱端横去寻访这个元洪,可是钱端横却是一脸扭捏的道:“这人看见我就烦,曾经还啐了我一脸,我还是不去的好!” 哈哈,可见此人也是个性情中人,嫉恶如仇之辈,这不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呀! 谭三带上卫队就亲自去请此人出山,谁料到了此人住的庄园门口,谭三却是愣了,这里不正是自己曾经派人劫掠过的一户吗,可真是冤家路窄呀! 让人禀报元洪,就说是汉中谭三来访,门口小厮连想都没想道:“我家主人外出访友,已经多日不在家了,你们等半个月再来吧!” 什么?半个月,不行! 谭三就问元洪去了哪里,门口小厮说道:“我家主人去哪里,怎么会跟我说呢?不知道!” 这可把谭三气的不轻,这处庄园颇为偏远,来往不便,来一次就要耗费两个时辰,自己哪有时间天天来此寻你呢! 灵机一动,假装生气道:“你要是不让我进去,那我可就杀进去了!” 门口小厮怎能不认识这个传闻贪财成性的谭三呢,而且牛角岭山下的那几家大户的惨案,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这里的豪门大户有哪个不知道的呢! 小厮早就是两腿酸软在这里硬撑,现在一见谭三生气,早就吓得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磕起头来,谭三厉声道:“你家主人到底在不在家!” 大门处却是传来一声轻哼“好大的官威,好大的杀气!” 谭三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人信步而出,脸盘偏瘦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三寸长髯无风自飘,一身酱色长袍,腰系一条黑色镶着宝石的腰带,头上一条红色的布条随意的扎了个发髻,显得怎么那么像那个道人呢! 谭三赶紧下马,走上前去说道:“晚辈谭三,特来拜访!” 这人正眼都不看他说道:“你认识我,还是我认识你?” 谭三笑道:“前几日听闻一些先生的事迹,颇为感动,所以特来看望!” 这人冷冷一笑道:“你一定是听那个姓钱的不要脸说的吧,像你们这些屠夫,想让老夫为你们效力,休想!” 谭三也不恼,依然笑着说道:“不错,就是那个姓钱的那个不要脸说的!” “哼,不要脸,我岂能和你们同流合污!” 谭三见对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笑的就更开心了,哈哈一笑道:“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