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离恨宗群山偏南方向。 一队离恨宗弟子正在进行着搜查任务。 队伍往东,千米之外的一棵树上,时恒借着树叶遮挡,眯眼望着队伍之后。 “看到了吗?” 余怀凑过来些,压低声音。 “昨天一事之后,宗门给每个搜查队伍,都加派了一名长老。” “搜查队在前,是为引你出去;长老藏在暗处,不求拿下你,至少也要拖住你,等到其他长老赶来。” 时恒收回目光,面色平静。 “一个长老能杀,更多长老,也能杀!” 余怀顿时笑了起来。 “好好,你最厉害了!” 时恒:??? 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却听余怀接着道。 “我知道你已入琴心,不怕这些长老,但是……不能小瞧天下人啊!” 他抬手示意了下队伍后的长老。 “这是箓峰的一名长老,最擅长的便是各种困人符箓,比如迟缓符,仙索符等。” “你和他打起来,肯定不会好受。” “我相信你能解决他,但是……能不能在其他长老赶来之前解决他,解决之后,前面的这些弟子还在不在,便是另一个问题了。” 时恒动了动唇,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好像,是这个理? “那你说,要怎么办?” 余怀抓了把头发,露出个憨厚的笑容。 “咱们这样……” …… 一阵窸窣之声响起,离恨宗的小队伍立刻警惕起来,神色紧张的望向四周。 从各个方向,去寻找下一个该出场的木头小人。 毕竟时恒这几日的行动,都是如此。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 他们还没有见到木头小人的影子,便觉周身传来一股寒意。 两道一人粗细的冰柱从地上猛的升起,“噗”的一声,穿透了队伍中两人的身体。 场面顿时安静了。 尸体被串在冰柱上,鲜血顺势流下,染红冰柱。 突如其来,死亡随行。 一人反应过来,脚下一动,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夺命而逃。 其他几人被这动静惊醒,满脸恐惧的跟着逃。 却见时恒,出现在他们逃离的方向上,头顶狐耳轻动,笑容可掬。 “要去哪里呀?” 众人惊恐异常,停下前冲的脚步,转而向后退去。 时恒轻笑一声,迈步,慢悠悠的往前追。 却见一声冷喝。 “放肆!” 一枚黄色符箓落在身上,爆发出一片光芒。 时恒顿觉行动迟缓了许多。 他抬眼望向声源处。 便见一身着棕色长袍的老头,怒目望着他。 时恒眉头轻挑,开口。 “呦,离恨宗这是小的送够了,送老的给来爷爷玩了?” 老头当即怒起,抬手便是几张符箓扔了过来。 “妖孽受死!” 时恒抬手召出冰墙,扛着身上的迟缓效果,后退一段。 在符箓砸在冰墙之上,将冰墙击穿之后,凝聚一道火柱,冲着老头席卷而去。 老头冷哼一声,甩手间一张符箓扔下,一面土盾随之出现,挡住了时恒的火柱。 随后,脚下用力,冲向前方。 越过了土盾,却不见时恒的身影。 “爷爷在这儿呢!” 调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老头只觉一股巨力落在背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扑出去一段,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转身望向时恒,目光发狠。 随后提声喊到。 “人呢?还不动手!” “诶,来了来了!” 余怀自一旁掠来,落在老头身前,抬手间,一剑劈开了时恒推来的火柱。 他回头看向老头,一脸无奈。 “长老,你这败的,也太快了些……” 老头冷哼一声。 “少废话!你主攻!” 余怀露出个憨笑。 “长老,咱们说好了啊,不通知其他人,通缉令上的奖励……平分!” 老头抬手几张符箓砸向时恒,冷声道。 “先解决他!” “好的。” 余怀点头,身形一动,提剑冲了上去。 在靠近时恒之后,剑上灵光大盛,自上而下猛的一劈。 时恒瞬间转化出狐爪,抬起抵挡。 看上去爪上灵力涌动,实则,是毫不费力的挡了这一击。 时恒面色沉静,目光装模做样的紧盯着余怀。 却见余怀望着他,眨了下眼。 “……” 时恒脸一黑,抬起脚猛踹了过去。 “诶呀……” 余怀一边惊呼,一边顺着力道飞回到老头哪里。 反身,一剑劈下。 剑身从肩膀向下,劈开心脏,老头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余怀。 “你……” 余怀收手抽出了剑,抬手一召,老头身上的传讯玉符便出现在他的手里。 随后转头,对着走过来的时恒,露出个一个憨笑。 “怎么样?我演的还行吧?” 时恒抬手召出火焰。 将老头的尸体烧成灰烬,随后转身就走。 余怀忙迈步跟上。 “有我跟你一起,是不是方便了很多?既不用担心放走几个,也不用担心其他人收到消息赶来。” 时恒脚步一停,转头看向他。 脸色有些严肃。 “你就如此相信我,我说杀谁就杀谁?” “信啊!” “为什么?” 余怀眨了眨眼。 “因为,你救过我啊!你能救我,肯定不是坏人,那么……你对付的这些人,便是坏人了!” 时恒沉默一瞬,迈步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傻还是不傻? 说他不傻,脑子转的挺快;说他傻,这逻辑……啧,奇奇怪怪! “时恒,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肉?我手艺虽然不及我妹妹,但也能填饱肚子呀!” “不吃!” “别啊……”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逐渐走远。 而对于离恨宗来说,这场来自追捕之人的反扑,还未结束。 …… 殷国覃城,无名小铺。 沈泠趴在自家院里的石桌上,满脸灰败之色。 她转头,看了眼时恒所在的小屋,幽幽开口。 “二徒弟闭关的第二天,想他……” 沈青禾站在一旁,神色平静。 “要不我去做?” “别别,你是病人,病人就该好好歇着!” 沈泠坐起身,偏头思索了一瞬。 最后一撑桌子站了起来。 “走,咱两下馆子去!” 沈青禾眨了眨眼。 “好。” 沈泠背着手便往外走。 “我同你说啊,城北有一家叫‘飞羽楼’的酒楼,味道特……味道还行。” 啧,又开始想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