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珀行见了字迹,自是熟悉,毕竟他和云萦相处六年。可是上次云萦说得如此决绝,如此反复并不像是云萦所为。心中虽有疑虑,可还是想和云萦把话说清楚,白珀行虽迟疑,但还是跟随着王府侍婢走了。不过,白珀行也留个心眼,让白不让通知王爷回府。毕竟他和云萦的谣言已经漫天,不想再害了云萦的名声。 另一边厢,楚玚总觉得太子今日在朝堂上故意胡搅蛮缠故意拖延时间,下朝后太子还以探讨国事为由,拖着楚玚说了一炷香的闲话。楚玚正思忖着原因,看到街上有一伙子人吵架,将街路堵得水泄不通,楚玚正在观察,觉得这一连串事件都过于蹊跷。正想着缘由,看到白不忘从人群中穿梭,向他走来。 “何事?”楚玚直接问道。 “公子收到王妃信笺,邀约王府,觉得事有可疑之处,特让我来寻王爷……”白不忘话没说完,楚玚就弃马,飞檐走壁,一路狂奔。赵谪和白不忘,跟在身后,直奔王府。 话说,白珀行一路被引着来到月清斋,见到秦夫人离去,云萦正在练着秦夫人的拿手绝活——霓裳羽衣舞。云萦穿着幻色薄纱,这衣服紧腰束腹,尽显云萦玲珑体态。云萦没有乐曲伴舞,自顾自哼着小曲。 白珀行默念着:“吴刀剪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晖。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诗词毕,拿起手中的玉箫吹奏着云萦口中吟唱的小曲。 云萦这才发现廊下之人不是秦夫人,而是白珀行。 “你来此何意?”云萦怒道。 还未等白珀行解释,一伙贼人,从屋顶冲入府中,府内侍卫闻声赶来,白珀行和兰儿带着云萦边打边退。闯入的贼人并不恋战,只是飞针乱射。白珀行和兰儿都是有武功底子的,自然能轻易躲过,只是飞针纤细,二人还是挡不下所有,云萦还是中了三针。 他们见云萦中了暗器,带着她四下逃窜,李叔也跟着王府侍卫冲出府门继续追捕。 “针上有毒?”白珀行急忙问。 云萦拔下颈上的银针,流了点血,血呈鲜红色,念叨:“无毒?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接着又拔下手臂上的两针,她虽不好掀开衣袖检查,但看了银针上的血,闻了气味,也不想是中毒。 “你可还好?”白珀行急忙追问,可云萦不答,白珀行只好对兰儿说:“快去请大夫,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云萦也觉得疑虑,可能是被吓到了,觉得脚底绵软,坐在了石凳上,问道:“你怎么会来?” “有人送书信给我。”说罢,白珀行将信笺交给云萦,继续说着:“能下手,却不置你于死地?何意?” 云萦拿着纸条,看着上面的字愈加晕眩,定了定神,发现是自己的笔迹,只是模仿的痕迹太重,字的架构显得拘束、不够洒脱。想着想着,自己更觉头晕目眩,热血沸腾。云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子,已然发热,烧烫了起来。刚要起身,飘飘然不能自已,跌在了白珀行的怀里。云萦用尽全力,从头上拔下发钗,刺向左手手心,疼痛之感涌上,方才回了半分神质,说道:“她们是要我死无葬身之地。”说罢,又一次刺向自己手心,并想要挣脱白珀行。白珀行不明所以,看云萦像似疯癫,以为云萦中毒失智,赶忙握住云萦拿着发钗的右手。 云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着:“快走,这是催情药!” 白珀行此时才恍然大悟,再一抬头院子里竟然只有他二人。正当白珀行起身寻人,楚玚带赵谪和白不忘从外面赶了回来。见到云萦面红耳赤躺在白珀行怀里,左手鲜血直流,右手被白珀行死死攥在手里。楚玚不加思索,拔出赵谪手中的剑,直接向白珀行刺去。白珀行虽躲开了剑锋,但衣袖还是被划破了。 白不忘要上前帮忙,赵谪挡住,白珀行抬手制止,二人才作罢。 楚玚怕云萦受伤,根本没有恋战,放下长剑,抱着云萦。云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之人变成了楚玚,想是药已经发作,看谁都是心爱之人,咬了咬嘴唇,又向左手狠狠刺了一记。众人这才明白,并不是白珀行逼迫云萦,而是云萦自残,白珀行欲加制止。 楚玚连忙握住云萦右手,怒吼:“怎会如此?” “她可能中了……中了情药。”白珀行咬着牙说了出来。 “都给我滚!”楚玚抱起云萦进了屋子。 白不忘见主人受辱,又想和楚玚一拼,赵谪挡住后,只好随着白珀行回了逾白居。白珀行一路踉跄,回到逾白居仿佛失了魂,抱着酒缸喝了起来,往事历历在目,心却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