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连消带打的,倒是将气氛缓和下来。徐宁固然没有了那种针锋相对的敌意。毛遂等人也想起来,别看徐宁叫得凶,对王家也不太好,可他的几位夫人,好像都可以算是世家的人哪! 陈小青,铁城通判陈桐之女,千龙城陈家嫡系。 李香君,虽然不是地主世家,但是上五代全都是做官的,虽然家族势力不是很大,刚刚起步的样子。但是好歹也算是官宦世家了。 丁小娘,丁家当年的恩怨徐宁不清楚,庆历特别的清楚。毕竟他就是当事人之一。丁家,也算是江湖豪门世家的。只是现在只剩下兄妹二人而已。 最厉害的就是玄兰了,黑衣部圣女,了不起啊!这是大卫有史以来第一个将鬼方女子拿下的!还是圣女!了不得啊了不得!平白得了一个部落相助啊! 还有个暧昧的郭四娘,也是扬州郭家嫡系。这么算来,还是世家的种。 徐宁自己呢?将门世家!这么看来,这就是自己人啊!哪里有什么敌意?至于王家……竟然动刀子暗杀,这样的家族,何必深交呢?就这样吧! 又一次酒足饭饱,毛遂道:“墨风城守住了,还收了黑衣部和黄衣部?” 徐宁惶恐:“可不敢这么说,可不敢这么说。我和他们两个部落啊,纯粹合作关系。很纯洁那种。” 毛遂一顿,咬着牙道:“我还听说,今年墨风城风光的办了几次婚礼,什么十里红妆啊,什么百万彩礼啊的,看来墨风城实力很好么!” 徐宁更惶恐:“这都是流言!流言蜚语!众所周知,在十年前,朝廷就减免了青龙军的军饷。三年前更是干脆停了青龙军的军饷。我都是靠着铁城的支援过日子,哪里有什么喜事了?” 毛遂再也不说话。一个人闷头喝酒生闷气。 庆历沉吟一会,说道:“徐宁,咱们有话直说。太子现在掌握了青城,扬州。鬼方掌握了京城,代城,威慑宋城。咱们这些人呢是两面都不讨好。我庆城认为,咱们有必要联盟,同进同退,免得被人各个击破。” 徐宁顺势说道:“好啊!只要铁城的兵器铠甲无限量提供,墨风城还真的不怕区区三个大部落的鬼方。要不然,咱们商量商量?” 庆历闷哼一声:“徐宁,做人呢,要有一点远见是不是?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吧。” “庆城很大气啊!先是拿了我夫人的嫁妆,又叫我墨风城不要记仇?哼哼,我相信,这样大气的人一定会受到敬重的。不如,庆城和鬼方去谈谈,和当今陛下去谈谈?你放心,我墨风城是忠心的。只要陛下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徐宁心中记恨,这话立刻就谈不下去了。说实话,五个城池之间互通有无,互相贸易。这原本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但徐宁偏不! 倒不是他小气记仇。而是因为那个攻守同盟实在有些无耻了。 铁城还好,起码还有兵甲之利,守城还是可以的。庆城,阳城,千龙城有什么?阳城起码还有武士,武道风气很重。打鬼方可能不行,打大卫还是可以的。千龙城地处偏僻,地势优势极大,打出去可能不太容易,但是守住不成问题。再加上千龙城盛产文人,辩才无碍的高手更是犹如过江之鲤,这样的城池自保也没有问题。庆城呢?庆城僧道出没,骄奢淫逸。这样的城池有什么脸面说什么攻守同盟? 偏偏这几个城池的野心都很大,都想要做做掌握一方生死的土皇帝。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 徐宁当然不愿意。 最没底气的庆历使劲使眼色给陈桐,示意他出来说话。 陈桐万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徐宁,看在我的面子上如何?” 徐宁冷笑:“老丈人,若是有朝一日铁城陷落,但凡徐宁有一口吃的,绝不饿着您。可要墨风城四面出击,保卫这么多城池,实在做不到!” 陈桐尴尬道:“也没有说一定要墨风城保护我们是不是?我们还是有力量的。” 徐宁根本不留情面:“铁城守城靠的是兵甲,千龙城可以靠嘴巴,阳城武士也不错。庆城可以靠仙法??” 许立大怒,站起来说道:“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打赢了几个小仗就可以看不起我们了?年轻人,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们和你商量,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几个城池是连在一起的。只要我们四家联手,先灭了你墨风城,你们墨风城就是我们的了!何必找你商量?” 徐宁似笑非笑,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咦,你们需要的不是墨风城的兵马吗?原来你们这么厉害啊?这样,我让开道路,请诸位联军去京城将鬼方打下来如何?据我所知,现在守着京城的只有红衣部,对你们来说,应该只是小问题?毕竟,墨风城无能,只能打下黄衣部和黑衣部了。我们打得下,你们应该一点问题没有吧?” 这话说得精彩,将许立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偏一个大话也说不出来。 鬼方五个部落,最差的都和徐太玄周旋了许久。要不是阴错阳差,徐宁哪里能够轻易拿下?他们不清楚里面的巧合,却深信鬼方的实力。哪里还敢叫嚣。 虽然有陈桐的缓和,最终这场会谈还是无疾而终。所谓的合作更是无从谈起。 既然不谈合作了,徐宁当即告辞,去楼下看美娇娘去了。 徐宁走后,许立立刻翻脸道:“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毛遂,我听说你这次带了不少人?拿出来用用吧?” 毛遂沉默一会,迟疑道:“你们消息不灵通,我手下的人打听到一件事,黄衣部之所以臣服,是因为徐宁七进七出黄衣部中军,将黄衣部的主将斩杀当场。他的力量,武艺或许天下无敌了……” “哈……”庆历冷笑一声:“毛遂,你毕竟是阳城出来的。你忘了一点,打仗也好,杀人也罢,靠的是什么?是力气?是武器?都不是啊!咱们靠的是脑袋!是心思!” 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有心思足够玲珑,刺杀什么的不在话下。反倒是单纯的武力,完全靠不住。 许立也说道:“力气大如何?能挡住千军万马吗?我看这个传言就很有吹嘘的可能啊!说不定,那些黄衣部自觉丢人,就将对手夸大了无数倍,好给自己留面子罢了!对了,陈桐,你不说话,是不是因为他徐宁是你女婿的缘故?你不会背着我们去通风报信吧?” “陈桐!这是大事,是关乎咱们以后生存的大事,可不能讲什么儿女情长啊!”庆历一只手放在陈桐肩膀上,微微用力。 “诸位……”陈桐苦笑,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信心的毛遂道:“我陈桐就算不顾及咱们几家的交情,难道还能不顾及铁城的生死存亡了?我只有一个担忧,徐宁固然是必死无疑,但是还有一个徐太玄怎么办呢?他可还没有死!” 庆历摇摇头,肯定的说道:“虽然我们庆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这情报这块还是可以的。实际上,三天前的那次动静,徐太玄是出面过的。只可惜,他老了,没用了,只是守住了将军府而已。而且,我的人说,他好像被人重伤,只能躺在躺椅上被人抬着。” 几人浑身一震,都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意思来。不管这人生前如何了得,等到他重伤残废的时候,就是阿猫阿狗也要上来咬几口,一点都不值钱了。 但是兔死狐悲毕竟只是一时,利益才是永恒。他们马上热切的讨论起了如何对付徐宁,徐太玄以及墨风城的事情来。他们甚至商讨起来,假如破了墨风城,该如何瓜分这些实力。 他们,杀机毕露! 传闻已经废了的徐太玄此时也恰好在红叶阁,他安安静静的躺着,他的身前站着徐氏,徐氏一身的男装,颇为的俊俏。 “夫君,你不放心宁儿,何不跟他说清楚?非要自己跑过来?” “你不懂,有些亏,父母说了孩子们是听不进去的。就如我当初也是如此。叫他自己吃亏过了,才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 “那也不必夫君亲自涉险呀?你这身子……” “不必说了,我只是重伤,老郎中说我未必就残疾了的。还有万一的可能。况且,这些人将我当做了死人,我哪里能够躺得下去?” “夫君……是不是因为这次宁儿做得比你想的还要出色,所以你不好在他面前出现?所以你想要立功,立功以后就可以和宁儿说话了是不是?嗤……男人!” “咳咳!夫人休要胡说!你夫君我是那样的人?胡说八道!行了行了,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懂的!你且看着,这次我可是拿出了所有的家底,总要保宁儿的平安。不要一个疏忽,叫咱们前功尽弃!”徐太玄目光炯炯有神。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