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大汉,手提弯刀挽着裤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田中快数淌行。 而官道上,三匹刚才摔伤的战马被蒙上了眼,身后三名大汉用刀尖儿,狠狠的刺在了马屁股上。 战马嘶鸣一声,就如发疯似的向前狂冲而去。 “杀!” 孙可望咆哮一句,就带着一百多好汉,紧随着战马冲了上去。 孙可望的一举一动,早就被秦宇看在眼中,见对方分兵下田,同样分了六十名少年沿着官道边沿去拦截,阻止对方爬上来。 轰! 三匹战马也只是奔跑了百米,就一头撞在了少年的枪阵上,一百多好汉趁阵型被撞乱之际,纷纷嚎叫着扑了上来。 少年们则是且战且退,手中的长枪都是疯狂的向前猛刺,双方在狭窄的官道上杀的是热火朝天。 不过,除了被战马撞死的几名少年,倒下的人却并不多,因为少年在不断后退。 大汉也心生顾忌,只是不断的挥舞长刀左劈右挡,少年退一步,他们就进一步。 孙可望则是在后面不断的催促冲上去,冲上去… 望着不远处马背上的秦宇,那是一脸的狰狞,后悔自己忘了带弓箭。 秦宇同样一脸杀意,若非孙可望一直赖在后面,他的手铳射程不够,早一枪崩了他。 这边官道上枪头和长刀不断的碰撞,喊杀声不断,后面同样打的热闹。 下田的一百名好汉,想要从田里爬上官道,少年们就在上面用长枪猛戳。 好汉们见这处土坎太高,不宜攀爬,于是就继续沿着官道下方的水田向前跑,想找个稍微矮点的地方再上,而少年们就跟着跑,防止对方爬上来,一时间吆喝声不断。 就这样,双方打的是旗鼓相当,战场在快速的向后移,不知不觉竟退了上百米。 而田里的好汉们更是稀稀拉拉,有些都冲到了数百米远,派出去的六十名少年,也不得不分兵围追堵截。 两里外的李夫人,看见这边的情形后,也是赶紧招呼少年们拉着马向后跑。 孙可望见前面的人竟然不愿拼命,让秦宇他们退了这么远,也是大怒不已,正要提刀亲自扑上去时,就瞥见马背上的秦宇,露出了一丝奸笑。 心头顿时一惊,这种笑他太熟悉了。 “砰!” “停止后退,给我顶住!”秦首领手中的火铳终于打响。 居高临下,一枪就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大汉,打倒在地,顿时被少年们戳的血肉模糊。 少年们闻声后,纷纷停下脚步,同时一旁山坡上的灌木荆棘中,秦铁和少年们也突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火药罐狠狠地砸了下去。 轰轰轰… 一时间官道上,爆炸惨叫声不断,由于孙可望在后面催命似的催,所以一百多名好汉几乎都挤在了一堆。 九十颗火药罐,十数息间就被全部砸了下来。 有的砸在大汉头上,罐子碎裂火药洒了一身。 有的砸在了地上摔碎,但起码还有二十多颗,成功在好汉们的头顶或者身旁爆炸。 啊… 哎呀… 一百多名好汉鬼哭狼嚎,短时间就倒下了数十人,有被火药罐直接砸的,也有被爆炸波及的。 地上的火药,身上的火药被引燃,有的须发被点燃,有的眼睛被熏瞎,更多的人却是呛的无法呼吸,乱作一团。 只要是能动的,都是第一时间就调头向后狂奔,前面的则是直接跳下了田,连孙可望都只能向后逃。 “杀上去!” 秦宇拔刀一声怒吼,少年们就端着长枪冲进了还未完全消散的黑烟中,对着地上的好汉就是一阵猛戳。 山坡上的秦铁也如猛虎下山一般,和少年们提刀扑了下来,追着几十名大汉的屁股,一顿猛砍乱刺。 不远处的马群,也被刚才的爆炸声惊到了。 十名大汉根本就看不住,战马纷纷向后狂奔,有的则是被挤下了田,连带着十名大汉也只能被裹挟着骑在马上,随波逐流。 而远处田间里的好汉们,都被官道上的一幕惊掉了下巴,一时间僵在了田里。 待反应过来后,毫不犹豫的就选择转身走人,有的走急了点,还扑到在田里,啃了一嘴的泥巴。 可怜三百名精锐好汉,由于老孙舍不得马,结果被秦首领阴得不但折损近半,还被追杀的屁股尿流。 “砰!” “停停停!” 也只是追出去了一两里,秦宇就朝天放了一炮,赶紧扯着嗓子喊道。 幸好枪声清脆,少年们平时又习惯了秦宇的命令,否则怕不是很难刹住车。 “嗷!嗷…” “我们打赢了!” “首领威武!” 少年们喘着粗气,看着消失在拐弯儿处的大汉们,都是欢呼嚎叫。 “都别喊了,赶紧的打扫战场。” “铁头你带人去将田里的马都给老子牵上来,其他人捡起地上的兵器,抬上受伤的兄弟和尸体,赶紧撤!” 秦宇说完,就一拨马头,匆匆的向刚才的战场跑去,少年们这才赶忙跟上。 秦宇可没有被刚才的胜利冲昏头脑,刚刚他们只是凭借着火药罐才将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对方依然还有一百多人,两百多匹战马。 要是孙可望控制住马群后,整队再次追上来不顾一切的冲杀,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再打赢,毕竟火药罐已经用光了。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少年们就用绷带和长枪做的简易担架,抬着30多名伤员,与20多具已方尸体,和100多把兵刃,匆匆的向后跑去。 而秦铁他们也找了个斜坡,将五十多匹战马牵上了官道。 一路上,秦宇他们都是拼命的奔跑,二十多具尸体和兵刃都绑在了马背上,哐哐啷啷的就像打了败仗似的。 只花了半个时辰,就拐上了一旁山坡上的小道,翻山而去。 几乎在秦宇他们走后半盏茶的功夫,孙可望就带着骑兵再次杀到了这里,显然不甘心。 “可恨!” 孙可望看着山道上的痕迹,气的是哇哇大叫,差点就没喷出一口血来。 这次回去,当真得将脑袋塞在裤裆里去了。 虽然他很想继续沿着小道追,但看了看手下们的脸色,就知道,没人愿意追了。 何况这里离官军设卡拦截的地方已经非常近了,万一他们追上去,被官军堵了后路那就真的完了。 “算那小杂种走运,这笔帐老子今后再跟他算,撤!” 一番权衡利弊后,孙可望只得狠狠的骂了一句,就一拨马头,打马离去。 余下的一百多名好汉,都是重重地松了口气,纷纷拍马跟了上去。 这山道崎岖险俊,怕不是还得牵着马才能走,那小秦首领又太狡猾,鬼知道在前面又设了什么埋伏没有,所以没人愿意再继续追了。 刚才的那一幕,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阵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