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靳北那边的人已经全部就位了,只需要您的部署,乔二爷在靳北经营了近二十年,是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只是二爷的密信说靳北的局势已经不容乐观了,乔预此次前往西山一是为了带路救郭然,二则恐怕是为了二爷吩咐下来的事情,王爷,靳北那边出现了柔族的踪迹,冷河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冷河清晨就接到了乔二爷的密信,看到内容之后他大惊失色,柔族不是已经灭族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靳北,难道当年唐暮与柔族那一场大战柔族军队全军覆没之后只是全族撤退了,不然现在靳北出现的柔族余孽又是怎么回事,还是乔二爷的判断有错。 “柔族,终于出现了,蛰伏、隐忍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出来搅动风云了。”冷暮早已知道柔族并未灭族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肯定要回来一报当年的血海深仇,称霸天下。 冷河睁大眼睛震惊的问:“王爷,柔族难道还存世,可是当年唐暮和柔族那一场大战是怎么一回事?” 柔族借道靳国大举进犯唐暮,唐暮岂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奋起反击近半年,将柔族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更是一举歼灭了柔族的主力,毁了柔族王城安柔,世人皆以为柔族是真真正正的消失了。 “当年唐暮毁了的王城安柔只不过是一座空城,没有半点儿生机,可惜了柔族几百年的根基就被定北侯付之一炬彻夜燃烧了大半个月才渐渐的停歇了,如若柔族怀恨在心卷土重来,他们不会再借道靳国了,只会先在靳国挑起事端,比起唐暮的正大光明,他们更厌恶靳国当年的背信弃义。”柔族是冷暮最了解的敌人,没有之一,这十几年来,他时时刻刻都在研究着柔族,至于当年唐暮和柔族那一战,即使所有的人都相信柔族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可是冷暮也不相信狼子野心的柔族不会留下后手,安柔城是他亲自查探的,那里是人迹罕至的鬼城,绝不会有任何人去那里,可是一片废墟的安柔城中没有一具白骨,连其余生物的白骨都没有看见,这就值得怀疑了。 冷河也是一直以为柔族已经不存世了,他最信任冷暮的话,他不认为其中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认识全部都是错误的,想想都觉得恐怖,柔族的人未免也太诡计多端了,这样的办法都可以想出来,如若柔族存世的消息传了出去该会引起多大轰动啊。 “那柔族现世是为了什么?王爷。”冷暮不敢想象和猜测柔族是还有称霸下去的心思,难道那一场大战犹如灭顶一样的毁灭还没有给他们记性吗?竟然还有存了那样的心思,是何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还不如继续隐藏下去过着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何必再出来冒险报仇。 冷暮懒散的拿起冷河送上来的密信,眯着眼说:“柔族不过是为了一报当年的血海深仇,再回巅峰。” 冷河心里鄙视柔族吃饱了饭没事儿干,每次天下大乱都是柔族先挑起的,这柔族要是不灭,每次都是挑事的祸害。 “这些事情暂时先不用管了,靳北的局势暂时还能稳住,罕都的风云马上就要变化了,益阳侯府那边给我盯紧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去见阎王爷了。”既然知道了七月的心意,他拼死也要赌上一把,益阳侯府那个人是不应该存在的,为了自己的未来和爱情,她必须付出代价。 “是,王爷,只要您下定了决心,属下一定也会尽心尽力的办好这些事情。”冷河一直就觉得益阳侯府的颜襄配不上他家王爷,即使没有萧阳公主,颜襄也不过是坠落凡尘的烟火。 冷暮摆摆手示意冷河可以退下了,他想要单独的静静待一会儿,好好的想想接下来自己该如何走,虽然自己说靳北那边的局势还可以稳得住,但是靳北那边却是最不好处理的。 “王爷,清月台的人来了消息,说……说……说萧阳公主昨夜风寒入体,今日请了御医,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冷河在离开房间的时候悄悄的说了得到的清月台的消息,他觉得应该让王爷知道,他现在是认可了萧阳公主,王爷始终是要成亲的,比起靳国其余的女子,冷河觉得还是萧阳公主更适合自家王爷。 “什么,风寒入体了?”冷暮是知道一些七月的体质的,三年前自己还在身边的时候就经常听那个叫樰灵的婢女提醒七月身体,切莫感染了风寒,当时他还问了问,才知道了是出生的时候中了毒,即使解了,也留下了病根儿。 “昨夜萧阳公主离开后去了罗河,在罗河静立了近两个时辰才慢慢的回了清月台,估计就是在罗河受了寒。”冷河昨夜眼睁睁的看着萧阳公主离开后,七月就去了罗河,也许是自己说了什么话刺激了萧阳公主,可是冷河可不敢说是自己刺激到了萧阳公主,不然自家王爷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请了御医?是哪一个?”冷暮以为是请了靳国皇宫里面的御医,就问冷河是否知道是谁,最好是自己的人为好。 冷河见冷暮想多了,就直接说:“是萧阳公主的随行御医,我并不认识,只知他应该是唐暮资历最高的御医吧。” 冷河哪里知道唐暮太医院的事情,他们的人可插不了那么远,而且萧阳公主跟前儿的人就跟人精儿一样,哪里信得过靳国的人,别说是太医院的御医了就连清月台里面的人都被她们防着的。 “好吧,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再招呼你。”既然冷河都已经说了他不知道了,冷暮也不用他再继续留在屋子里浪费空间了,有他在,自己还时不时的会和他搭话,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冷河瘪瘪嘴转身离开了,顺手带上了敞开的们,心想出去就出去,在这儿还耽误自己的事情了呢,说不定自己出去后还能遇上好事情呢,比在这屋子里待着什么事情也没有的强。 冷河一出去,冷暮的脸色就渐渐的有了变化,冷河送来的那些信息中有些也令他头昏脑胀,实在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可是又不得不解决了,不然还会继续的出大乱子,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面。 看来自己不能一味的退让了,要是再退让下去,自己的绝世姻缘都要给毁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龟缩在王府,如冷炀所愿,昔日那些曾经一起浴血奋战的兄弟也斩断了联系,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 罕都的风云再起,自己也不能藏在王府里如乌龟一样一动不动,至少还是要给冷炀一点压力,暂时动不了他,给他一点点的压力也是不错的。 …… 齐国公府齐国公刘从的夫人江氏一直都没有放弃将自家嫡亲的侄女儿嫁给刘海华的想法,今日又把江思接到了齐国公府小住,刘老夫人怎么也不愿意让刘海华娶了江思,江氏嫂子那里已经派人来催促何时提亲定下来了,没有刘老夫人的点头,江氏不敢自作主张偷偷的去提亲,前几日才被威胁了写休书,她知道刘老夫人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可是自己嫂子那里自己又已经打下了包票,如何能反悔了,既然软的不成,那自己就只好硬来了,便将江思接到了侯府,打算自己用一点手段,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有了这样的实质性行为,看刘老夫人还敢以什么借口拒了这一段姻缘。 江氏的一举一动被刚刚到回了侯府的老二家媳妇儿李氏看得明明白白,为了防止江氏做出什么事情,她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刘老夫人刚刚把管家的权力从江氏手中暂时交到了自己的手上代为管理,自己肯定要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否则不就是打了老夫人的脸吗。 “婆婆,江氏又将江家的小姑娘江思接到了府里,好像今天晚上还要在她的院子里摆两桌席面,说是让他们几个表兄妹好好的聚一聚,怎么都是自家人,不能没了情分。”这是江氏派人到账房支取银子的时候阴阳怪气的说的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但是十有八九是江氏吩咐说的。 在江氏上次发疯的时候,也就是刘海华将安锦伯府的贾知揍残了的那一次,刘老夫人就吩咐刘从不仅将老二、老三家的几个丫头接到了侯府陪自己解闷儿,第二天又让刘从去把老二和老三接到了府里,说是自己已经没有多少个日子了,就想看着儿孙满堂,一大家人相亲相爱的,刘从是一个孝子,自家娘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他二话不说,直接亲自去两个弟弟的扶上,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还真的把两个弟弟全家接到了侯府住着,也让刘老夫人高兴高兴,享受天伦之乐。 在老二刘人和老三刘众过府不到一天,刘老夫人就直接将江氏的执掌中馈的权力交给了老二媳妇李氏,说是让江氏好好反省,等她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之时就将管家的权力交还给她。 “看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忘了厉害,你仔细的盯着她,派人去吩咐海华今日就在倾城楼不要回来了,我看她江氏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海华已经回来了,你可要给我看紧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连你也给我小心一点。”刘老夫人可是一个很角色,不管你是谁,只要和刘海华的事情有关,她绝不会轻饶了谁。 李氏素来知晓刘海华就是自家婆婆的心头肉,谁让他是整个国公府孙辈中最小的,又是嘴巴嘴甜的,只要有他在身边,自家婆婆连饭都要多吃两碗,江氏想要打海华的主意是打错了算盘,明明都已经给了她警告了,还死不悔改,将婆婆的话当做了耳旁风,这几年婆婆越来越和善了,并不是说就是一个没有手短的人,只看你有没有妨害到她的底线,如果真的忍无可忍,她下手绝不会比任何人狠。 只不过这江氏也是令人痛恨,自己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想祸及自己,自己可不是像她那样的傻子,既然想要比一比心计,那就看看谁更狠一点,李氏对刘海华也是十分疼爱的,自己没有儿子,这是自己的软肋,而婆婆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并没有因为没有给夫君生一个儿子而休了自己或娶平妻纳妾,刘海华有和自家夫君犹如亲父子一样,江氏想要算计刘海华,别说刘老夫人不会同意,就连李氏都不会答应,势必要让江氏赔了夫人又折兵,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婆婆,您就放心吧,说来惭愧,儿媳没有生儿子的命,老早就将海华看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的,儿媳哪里能看得了海华吃了亏,别说她江氏是嫂嫂,就算是天王老子儿媳也不怕她。”李氏那气呼呼的样子就像没有抢到糖的小孩子一样,看得刘老夫人哈哈直笑,心里也畅快了一些。 老三媳妇吴氏天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嫂嫂的事情她也不好妄加评价,虽然她也看不惯大嫂江氏的所作所为和那一副嘴角,但是吴氏心里活络,不像李氏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吴氏觉得江氏再怎么不好,也是国公府的主母,自己还有女儿,凭着自己夫君的官位是嫁不了什么高门的,那就只有仰仗国公府,自然不能得罪了江氏,对于李氏对江氏的炮轰,她选择了沉默不语,两不得罪。 “嗯,江氏的那什么席面就让她办吧,还给她办得好好的,免得到时候她又整事儿。”刘老夫人现在对江氏是失望透顶,不知道自己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儿媳妇,简直当初就是瞎了眼。 这几年江氏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从生了刘海华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尤其看着刘老夫人对刘海华好,江氏心里就越发的不得劲儿,对刘海华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不是亲生的。 “儿媳知道了,婆婆,儿媳还有一件事要请示婆婆,夫君昨儿说昨日他出去吃酒的时候,成府的大爷向他提了提他家大公子和我们筠儿的事情,筠儿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夫君让我把这件事向您老人家提一提,您看人比我们准多了。”李氏说了第一要紧的刘海华的事情,就提起了她的大女儿刘海筠的亲事,刘海筠是刘老夫人最疼爱、最看重的孙女儿,她的亲事自然不是李氏和刘人能决定的。 吴氏在听到李氏提起刘海筠的时候就竖起了耳朵精神了几分,刘海筠是刘家的嫡长孙女儿,而她自己的女儿只比刘海筠小了一岁,提到了女儿家的亲事,她自然是最关注了,比刘海华和江氏之间的事情重要多了。 可是吴氏再听到是成家的公子后,略微深思了片刻,原以为是什么比侯府门第更高的人家,没想到却是成家,不过是无权无势的教书匠,有一个书院又怎样,除了是会读书的书呆子别无用处,如果吴氏提及的是权贵之家,自己还可以视情况为自家的巧儿争一争,哪怕被老夫人训斥也是值得的,只要不传出什么自家女儿抢了姐姐的亲事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场的都是自家人,那样的话应该是传出出去的,只要是为了自家女儿好,吴氏愿意做任何的事情。 吴氏的动作和神色自然逃不过刘老夫人尖锐的眼睛,只不过暂时不想收拾吴氏,这三个儿媳妇,心计手段最多的就是老三媳妇吴氏,最无脑的是江氏,最直爽的就要数老二媳妇李氏,只不过吴氏暂时没有做出有损国公府名誉的事情,不然也会落得一个江氏的下场,刘家的儿女,孝顺在他们心中是最重要的,平日里别看恩恩爱爱、夫妻和睦,只要一触怒了刘老夫人,刘家的男子们丝毫不会顾及多年的夫妻之情。 “成家?是青云书院的成家?”刘老夫人听李氏提起成家,在她的脑海里罕都有头有脸的成家只有青云书院那一个成家,虽然不是身后大富大贵之家,但是贵在家族简单,在罕都的风评也是极好的。 “是的,婆婆,就是青云书院成山长家的大孙子,只是不知道婆婆以为如何?”李氏是极其看中这一门婚事的,如果不是想着刘海筠在老夫人心里的地位,自己早就已经答应了。 刘老夫人没有立即开口,将李氏的话好好的沉思分析了一遍,刘海筠是她的第一个嫡亲孙女儿,从小就是在她的身边长大的,自然是不一样的,而且刘海筠时刘家唯一随了男孙的海字的孙女儿,齐国公府已经不需要拿自家的女子去联姻巩固地位了,她自然要为要为刘海筠挑选出一个最适合刘海筠的人家。 “成家倒是不错,虽然不出仕,但是却是清贵之家,而且成家有一个男子四十无子才可纳妾的规矩,我家筠儿性子刚烈,一般的权贵之家反倒是不适合她,你让老二和成家大爷透透口风,要是成家来提亲了,就答应了吧,成家大公子也是罕都数一数二的才子,听说还是四大才子之一,配得上我家筠儿。”刘老夫人亲自教养的刘海筠,自然最清楚她是什么性子,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要是真的嫁入了那种三妻四妾的权贵之家,恐怕只会闹得一个夫妻离心、乌烟瘴气。 唯一一个像极了自己的孙女儿,刘老夫人自然要认真的对待她的婚事,一听到是成家的人,就做主同意了,刘老夫人和成家的成老夫人还是有几分交情,在大大小小的场合也见过她得几个儿媳妇,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惠的人,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家的筠儿了,而且成家阳盛阴衰,孙辈只有一个孙女,还是已经出嫁了的,自家的筠儿嫁过去了,不就是手中宝、心头肉吗? “真的?婆婆同意了?那我就让夫君给成家大爷通通气儿,儿媳也是十分愿意的,那成家公子夫君倒是见过一面,说是长得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李氏半响才反应过来,她原本以为老夫人这里不容易答应,没想到老夫人只是略微的想了想就答应了,看来自己的眼光也是不错的,只是自己又该有得忙了,筠儿的嫁妆虽然是从小就开始准备了,但是有些布料、四季衣裳等等都需要快快准备了。 吴氏看着李氏那喜笑颜开、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鄙视,说好听一点是什么清贵之家,其实不过就是一股穷酸气儿的文人,老夫人也真是,怎么就同意了,实在是想不通,自家巧儿以后是断然不能嫁入那种家族的,即使不能嫁入皇亲国戚之家,也要是和齐国公府不相上下的簪缨世家。 “是在说我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吗?”刘海华一进门就听见自家二婶的话,虽然知道不是在谈论自己,但是却打趣的看着刘老夫人和李氏,仿佛她们说的真的是自己一样。 “你个讨打的,怎么就回来了,你二婶不是派人去让你不要回来了吗,怎么就舍得你的蓝月姑娘了?”刘老夫人知道刘海华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着倾城楼的蓝月姑娘,才会让老二媳妇派人去嘱咐他留在倾城楼,没想到他还悠哉悠哉的回来了。 “海华给祖母请安,给二婶、小婶请安。”刘海华分别朝刘老夫人和李氏、吴氏行了礼,他虽然不将这些虚礼放在心里,可是在场的有人却特别的重视这样的礼节,他可不想引起别的事端,给人留下了话柄。 李氏看见刘海华回来了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想着江氏的动作又不免担心,一脸担忧的说:“我不是让人来通知你了吗?那人究竟是怎么传话的,真是该打,你怎么还回来了,要不,你现在还是赶紧走吧,去找你那什么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