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预皱眉,他实在是弄不懂女子喜欢什么,平日里逛青楼,那些花魁们都喜欢真金白银,或者是珍品坊的名贵首饰,她们一见都是笑眯眯的,从没让自己失望过,可是萧阳如若知道自己送她的东西是和青楼妓女的一样,恐怕会觉得自己是在看不起,嘲讽她。 “你不也是女子吗,女子喜欢的东西不都差不多吗,赶紧说出来,好让我参考参考。”乔预最终还是觉得女子喜欢的东西大都相似的。 情心连乔预如此执着,就说:“公子,女子喜欢的东西无非就是漂亮的衣服,华丽昂贵的首饰,胭脂水粉这些东西,只是有些女子却不一样的,武将家中的女子或许又不喜欢这些,也要看看萧阳公主是怎么的一个人了。” “萧阳是一个洒脱的女子,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有趣的人,她敢爱敢恨,而且特别的大胆,没有事情是她不敢做的,我们罕都所有的贵族女子都比不上她。” 乔预如痴如醉的说着话,他感觉似乎七月就在他的面上一样。 情心注意到乔预脸上的变化,她敏感的察觉到乔预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这两日总是提起萧阳公主,每次都是带着笑意,她总感觉这是一种连乔预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的爱慕。 可是萧阳公主是太子的人,公子的行为会让大长公主府陷入危机的。 “那公子就送一下风雅的物件儿吧,应该会适合的!”情心想着早点送去,早点才能让公子别再念念不忘的。 最后乔预思虑再三,还在屋子里来回的走来走去好几遍,把整个一上午的时间都放在了选这些礼物上了,不知七月究竟喜欢什么,不过乔预感觉到七月的身上有隐隐约约的沉香木的味道,想着自己有一柄沉香木的折扇,又连忙匆匆忙忙的去找了出来,加上自己收藏的一点点制香大师云胭制作的沉香,云胭制香敢说是无人超越,她很少制沉香,这也是乔预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一点点,他想着送给萧阳,她一定会喜欢的。 “乔和,将这柄沉香木柄扇和沉香送去清月台,记得亲手交给萧阳公主,就说本公子过两日就去清月台拜访她,你赶紧去,别耽误了时间。”说完还给了乔和一脚。 乔预没有打消和七月一起玩的心思,既然自己府中不能请,那他就自己上门拜访去,反正不都一样能见到七月吗,结果都一样,也不必注意用的什么方法了。 乔和的心是惴惴的,这些东西虽然不是最名贵的,但是确实是极难寻的,就像云胭大师已经封手不再制香,沉香更是她她很久不制的一种,公子手中这一些流露出去也是令人羡慕的,最重要的就是萧阳公主喜欢沉香,自己的责任是重大的。 乔和一走,乔预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微微颤抖的欢心说:“欢心,你可知错?” 欢心受了罪,哪里还不能明白公子对自己的厌弃,她向来惯会看人的脸色,这萧阳公主看来是极受公子重视的,心里虽然对萧阳有一些敌视,但是她却说:“公子,奴婢知罪,请公子责罚,奴婢无话可说。” “念在你平时勤勉的份上,就罚月钱半年吧,若有下次。本公子绝不会心软了。” 乔预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他表面上看起来是玩世不恭,更是罕都人人惧怕、谈之色变的小霸王,这只是他的一层保护色,他的心中是存着小孩一样的天真和纯净,也是善良的。 话音未落,乔预拿上他时刻不离手的折扇夺门而出,乔预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折扇,春夏秋冬,无论是骄阳似火,还是冰天雪地,他都是一把折扇不离手,他能忍痛割爱将那柄沉香木的扇子赠予七月,就能看出他是真的将七月当做了朋友。 满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样零落着,乔预可不会管这些,他想要的公子找到了就已是万事大吉,自己留下的烂摊子自有人收拾,不然家中的奴仆留着有何用。 乔预一走,欢心摇摇晃晃的起身,却无力的再次跌倒,她的腿软绵绵的毫无知觉,她这是有了深深地恐惧,如果这一双腿毁了,她就永远的失去了站起来的资格和机会,这是她是怨恨乔预的无情,她狠了心双手颤抖的朝自己的腿上掐去,感觉到了微微的痛意。 这微微的痛意才让她感觉到了心安,只要有知觉,那她的腿就是还有救的,也幸好抓住了公子的心善,还能占着公子大丫鬟的位子,寻医问药也不会被人忌讳。 情心见她跌坐在地上时而痛苦时而释然的样子,心中一软上前伸手准备将欢心送回她的房间。 欢心因为自己的受罚和情心的不闻不问,还有火上浇油的态度,心里已经恨上了她,哪里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示好,当情心碰到她手的时候,欢心反手用力一推,直接将情心推开好远,差点就跌倒了。 “我不稀罕你的假好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心中应该是乐开了花吧,你不就是嫉妒我被大长公主选中了吗?平日里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你比谁都恶毒,也比谁都更渴望得到公子的垂爱,别在我面前装着可怜兮兮、默默无闻,我不吃你这一套,我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你应该很畅快吧,也许还在遗憾我的腿为什么没有直接废掉,到时候大长公主就会看上你了,不过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希望的,因为你没有一个好的出生,哈哈哈哈!” 欢心哈哈大笑,她看透了,什么荣华富贵,不过都是过眼云烟,为了这点子事情,公子都能这样无情的对待自己,他日要是真的做了姨娘,恐怕也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公子心善,肯定是做不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正房夫人要是容得下自己那还好,要是不能,那她就成了被人捏在手心里的小蚂蚁,渺小而又没有自由和安全。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可是对情心的暗中放冷箭的行为,她是憎恨的,公子的无情,她无能为力,因为主是主,仆是仆,她没有资格。 情心一听欢心的话,脸色突变,见四处只有两个小丫鬟,心中的千斤大石才放下,她不是不知道大长公主是不允许家中的四个公子纳奴为妾的,因此才会去挑上一些长得貌美的良家女子回府从小精心教养,两年前,三公子一时兴起想纳一个家生子为妾,只是在大长公主面前提了一嘴,第二天那姑娘就被一杯清酒毒死了。 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引起了风言风语,她也许就是下一个被赐清酒的人了。 “欢心,有关公子的话,稍不得当就成了流言蜚语,大长公主最宝贝的就是公子,谁要是让公子不好过,你知道大长公主的手段,我情心自小也是在府中长大的,我有没有异心,最清楚的人是大长公主,不然她老人家不会将我放到公子的身边伺候,你自己好好看着办吧!” 情心很从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情心她也不会慌张,因为慌张就注定了失败。 情心清楚欢心的性格,欢心是一个很重视亲人的人,虽然不聪明,但是自己已经提点到了这一步,欢心是能想明白其中的厉害之处的,欢心很惜命,情心肯定欢心是不敢再次往外顺出这些话的。 见欢心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还横眉冷眼的看着她,情心也不愿意去管她了,转头对着两个小丫鬟说:“你们和我走。” 那两个小丫鬟本来就已经心中害怕颤抖了,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而且还是和四公子有关,两个小丫鬟听见情心叫他们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灭口了。 情心在前,小丫鬟在后,这一对比,平日里毫不出色的情心反而像一个大家小姐一样,欢心心里却对她鄙夷至极。 情心带着两个小丫鬟出了门看着院子里的二等丫鬟怡人和嘉人就说:“你们进去看看欢心姐姐吧,她腿脚受寒了,行走略微有些不便,我这里还有公子吩咐的事情。” 看着怡人和嘉人进了屋子,情心转眼看两个低头顺耳的小丫鬟说:“有些话听到了也是没听到,耳朵生来只不过是一个装饰品,你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两个小丫鬟当然能听懂是什么,不就是*裸的警告吗,害怕这些话传出去对她造成影响,两人心中也明白这些话传了出去,他们这些听到了的人也不会有好结果。 “奴婢都知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两个小丫鬟拼命的摇头,生怕慢了一步自己的小命儿都没了? 情心摆手让她们离开,她知道即使她不说话这两人也不会传出去,只不过为了让她们敬畏,情心说出了这番威胁她们的话,看着两人向她点头哈腰,情心心中的满足感更甚,她梦想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转头看了看屋子,嘲讽的轻笑着离开了。 怡人和嘉人进门便看见瘫坐在地上的欢心正掩面哭泣,她们两人平时也是被欢心欺负过的人,现在看着欢心好像很惨的画面,觉得畅快的时候却又同情着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