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痛心疾首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对忠义侯府是多么的失望。 本来郭芮是心知自己的错处,但是一看冷桐看七月的眼神是痴迷的,她心中那只嫉妒的小虫,又开始肆无忌惮的疯狂起来,而且七月还长的那么的漂亮,她感到了深深地恐慌,冷桐素来爱美人,她怕他会爱上七月,那她就彻底的没有做人上人的机会了。 “我郭家容不得你一个外来公主议论,你没有资格。” 郭芮从小自傲,自从郭襄澜被册封为靳国的皇后之后,忠义侯府就愈发的繁荣,而且郭襄澜所出的冷桐又早早的被封为了太子,现在忠义侯府正是风头正盛。 正因为忠义侯府的权势,郭芮自出生便是在京城名门贵女的奉承阿谀下长大,只要有她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避开风头,现在看见样样比她出色,尤其是她引以为傲的好颜色在七月的面前便是自惭形秽,这让她深深的感受到了害怕的感觉。 七月轻瞥郭冉一眼,看她的头颅高傲的昂着,七月掩面嗤笑一声说:“本公主喜欢,你又如何?” 不比郭冉的愤怒和急躁,七月一直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和她不相关,她就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 郭然没有见过七月,乍一见,才让他知道世间上美丽二字的含义,京中一直盛传他妹妹郭芮是京城第一美女,今日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清冷孤傲,什么是风姿绰约。 “在下忠义侯府郭然,请萧阳公主看在侯府的面上原谅我家小妹阿芮!”郭然躬身行礼道,虽然他和郭芮隔了一层,但是从小郭芮就喜欢粘着他,他也因此将她当成了亲生妹妹来疼爱。 七月看着自己眼前谦逊的男子,她很欣赏这样的人,即使也许未来会是敌对的关系,虽然郭然在几人中长得不是最出色的,但是是最儒雅的,一尘不染的青衫,即使七月看他的眼神不善,他依旧保持着温暖的眼神和淡然的面容,整个人更加的清新俊雅。 “你就是京城第一才子郭然?”七月直视他的眼睛,不容许他有任何的躲闪。 “正是” 京城第一才子也是别人封的,郭然并不以为这是什么自豪的事情,但是七月如此一问,他只好说是。 “那也不过如此。”七月可看不上这些所谓的称谓,不过是一些自持罢了。 郭芮一听,最不服气了,平时她最自豪的便是她有一个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子的大哥,现在七月竟然口出狂言说她大哥不过如此,她心中气急,可是郭然一直拉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萧阳公主何出此言?” 虽然郭然并不认同自己是京城第一才子,但是他对自己的文采还是很认可的,现在竟然被一个女子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说,即使他再能忍,脸上也有动怒的痕迹。 “在本公主的这里,忠义侯府的面子还不值得本公主看在眼里,如此一个简单的道理,作为京城第一才子竟然看不通透,不是浪得虚名,那是如何?”七月一本正经的说着话,丝毫不看他们几人,自顾自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请萧阳公主慎言。” 虽然郭然对忠义侯府有诸多不满,但是那也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他无法听到别人的嘲讽还无动于衷,更无法忍受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 七月看了他一眼,眼中全是清冷,暗道:慎言,我去你的慎言,不就一个郭家吗,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哼! 冷桐一直愣愣的,不敢相信这个试事实,前来和亲的萧阳公主竟然这么美,他怎么早没有想到呢,不过也不迟,他们之间毕竟还是有婚约的,即使萧阳公主想解除婚约,不是也说了看自己的诚意和表现吗,那自己就让她没有提出这话的机会。 “你……你真是萧阳公主?”冷桐并不是很确定,不是传言萧阳公主是一个无盐女吗,怎么突然就美若天仙了,这是他才知道自己可能是被骗了。 “难不成你以为本公主是谁?太子殿下?”七月嘲讽道,果真和二月提到的一样,好色成痴,长得虽然还不错,但是人品却是跟没有一样。 七月就着身前的椅子坐下,看着眼睛痴迷的盯着她的脸,真想一个打耳光就这么扇过去,不过还是忍住了。 “我……我不知道你竟然长得如此好看,还以为你不是萧阳公主呢!” 冷桐说话时的语气不自觉的压低了,他现在是多么的后悔自己今日没有去乾坤殿了,不然也不会闹出什么她要考验自己的事情了,说不定不多时就能洞房花烛了。 “原来如此,萧阳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如此英俊潇洒呢!”七月见被郭然压抑的死死地郭芮眼中迸发出来的恨意,便存心的想看她控制不住自己后的疯狂,便假意温柔的和冷桐说话,看冷桐的眼神更是温柔如水。 冷桐更加殷勤的围着七月一人转,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儿给七月布菜,说话逗着七月开怀。 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郭芮心中嫉妒的发狂,但是她知道如果表现出来,她大哥更加会死死的守着她,为了让她大哥相信她已经平静下来,更是强颜欢笑。 由于她的百般哀求和保证,想着反正有自己看着她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郭然便松开了她的手,只是郭然没想到,就是这微微的松手,让郭芮惹出了大事情,一件关乎两国之间的和亲能否继续下去的大事,更让忠义侯府的辉煌从此蒙上了耻辱,慢慢的走向了下坡路。 起初郭芮并没有动手,因为她知道郭然正时刻关注着她,现在动手无疑是不会成功的,就是她大哥那里也过不去,于是她便一直等着她大哥慢慢的转移注意力。 当她看见她哥哥的双眼渐渐也被七月吸引住了,她心中的仇视更甚,虽然她并不在意郭然,但是他只能围着自己转,这贱人就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不仅抢了属于她的表哥,还想勾引一直疼爱她的哥哥。 她决不能让这些事情继续发展,所有的疼爱和目光只能在她的身上,而且她母亲说过,只有她才有资格做皇后,只有她才是靳国最尊贵的女人,眼看着自己多年的期望就要被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女子毁掉,她是不甘心的。 她突然狠厉的快速拔下自己头上的珠钗向七月的心口刺去,眼中全然不后悔的怒骂:“萧阳,你去死吧,你一个贱女人,果真是有爹生没娘教的无耻贱人,竟然勾引我表哥,我要你死。” 越骂越激动的郭芮,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了,那就是七月必须消失,只有这样,她才会名正言顺的嫁入东宫。 不过即使她下了必杀的狠手,七月从小习武,身体轻盈,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郭芮手中异常尖锐的珠钗,七月才不会上让自己受伤,哪怕是为了彻底的令忠义侯府让靳文帝厌恶,七月也不愿意,不过却在闪身的时候缓慢的停留了片刻,就是这一瞬间,那珠钗锋锐的一端就和七月的宽袖有了亲密的接触,‘哧’的一声,划破了七月的衣裳。 暮西出手一点郭芮的手臂,郭芮疼痛难忍,手中的珠钗更是滑落了下去,眼中噙含着泪水,暮西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至少对他眼前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不会产生怜惜,毫不心软的一脚踢在郭芮的心口,不过在下脚的时候他收回了一些力道,并非同情、怜惜,而是想起七月曾说,想让一个人难受,并非让他突然失去,而是让他感受渐渐失去而不能把控的感觉。 在郭芮出手的时候,郭然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去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看见郭芮的身体如柳絮一般飞向他的时候,他有的不是对七月的仇视,而是对自己的痛恨,为何她的小妹会变成这种满口谎言的人,为何他会轻易的放手。 一月眼疾手快的探手接过即将要落地的珠钗交给七月说:“公主,一个小姑娘竟然在头上带着一个暗器,我可真想不通。” 即使郭芮已经深受重伤,口中的鲜血如不断涌出的泉水浸湿了身前桃色的衣裳,七月抬眼清冷的看着奄奄一息的郭芮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父皇和母后能骂我暮懿祁,你算老几?不过也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废物家族中比较优越的棋子罢了,而且我最恨别人提及我的母后,更何况是对她的侮辱,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七月语气清冷并感谢微微的愠怒,从来没有人会指着鼻子骂她,虽然她说只有父皇母后能骂她,但是他们是将她捧在了手心里,又怎么舍得去骂她呢。 七月眼中微含着泪水,宁宁给了她这个身体,给了她短暂的她从没有体验过的母爱和家庭的幸福,在宁宁离世后,她听不了任何和宁宁有关的话,这一次竟然被一个自己厌恶的女子提及,而且还是辱骂,七月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郭然看见七月眼中的怒火,他知道自家小妹是彻底的激怒了萧阳公主了,触及了她的底线,抱住郭芮的一双手也更加的紧张和恐慌了。 而七月的行为,也让其余的人感到害怕,更是对七月产生了一种恐惧,一种发于心底的恐惧。 不过七月很快隐藏了自己眼中的幽光和痛恶,没让人看出自己想置她死地的厌恶。 冷桐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想着郭芮再怎么不对,也是他的表妹,如果让她在自己的眼前出事,到时候他肯定会被他母后责怪,更别说还有他护短严肃的舅舅和那总是哭哭啼啼的柔弱舅母,他想着就头疼。 七月看冷桐在她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轻轻的瞥了即玉一眼,即玉一看就知,悄悄的退下在不知不觉中将包间的门打开了,见足以让外面的人看见里面发生的状况才满意的笑了。 “萧阳,要不就算了吧,你看表妹都已经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呢,表妹不是故意的,你就放过她吧。”冷桐和稀泥的说道,他就只想让七月不再追究这件事,郭芮受伤的事他再想办法向他舅舅解释,况且还有郭然可是知道所有的细节的,他也不怕忠义侯府将这件事怪在他的头上。 七月看着冷桐焦急的模样,心中冷笑道,既然想两边都不得罪,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要想左右逢源,是要付出代价的,只不过就看他付不付得起了。 七月立马做出一副无辜可怜,泪眼朦朦的看着冷桐说:“太子殿下,您刚才不是告诉七月,无论发生什么事,您都会为我做主的吗?况且您……您还说您并不喜欢郭芮姑娘,是她一直纠缠着您吗?让我随意吗?您怎么骗萧阳呢啊?” 七月的话激起了郭芮的意志,她怎么也想不到表哥会这样看她,怎么就不明白她的一腔真心呢,看着七月那可恶的嘴脸,她真相了,觉得一定是七月胡言乱语骗她的。 “表哥,她说的一定是骗人的,对吧,你说了一定会娶我的,你说过的,我才是你的太子妃。” 虽然她受伤了,气息不足,但是她还是憋足了一口气将一句话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脸色、语气都显得很着急,就怕冷桐会突然的打断她。 郭芮的话一出,周围人看冷桐的脸色都不一样了,原来是自己给了人家小姑娘希望,现在有了婚约在身,竟然利用自己的未婚妻来抛弃小姑娘。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更是指指点点的,虽然包间中的几人碍于冷桐的身份,不敢妄加评论,但是看他的眼神中却带了几分疏离。 向来和冷桐极好的乔预却往冷桐的身边赶紧凑去问:“唉,桐哥,你真的说了那些话,我不是早就告诫过你了吗,郭家那小丫头可不是能招惹的,惹谁都不能惹郭家的女人吗?一惹上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你看,现在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