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威棒! 朱国强压根就不知道左良玉有意杀自己的威风。 其实,他来的派头确实也是威风凛凛——一百多骑骑的都是难得一见的高头大马,当他这百多骑一进九江城,不知让多少人眼前一热。 这骑的可都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啊! 眼热归眼热,那些个人在听说这些骑兵是平虏大将军麾下的人马时,脸色无不是为之一变。 这天底下谁不知道平虏大将军啊! 别说是这几年说书先生不知把平虏大将军的故事给编出了多少个版本,什么应劫下凡救苍生,什么南京怒斩六部尚书,就是他们抢武昌的时候,左大将军不还说嘛。 “平虏大将军碰到此事,必定也会如此!” 人家平虏大将军可没抢老百姓啊!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可以不知道皇帝,但肯定知道平虏大将军,知道其赫赫威名。 自然的,也就不敢再打那些战马的主意了。 终于一行人到了帅府,朱国强便与几名侍卫径进了帅府。在大堂外侯了片刻,朱国强才只身一身走进去,一进大堂就看到一屋尽是穿盔戴甲的将领。端坐于首的自然是左良玉了。 不等朱国强开口,坐于右侧首席的左梦庚就冷哼道。 “朱参军,不知平虏大将军现在何处?派你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来都不善啊! 朱国强在心里嘀咕着,然后笑道。 “大将军正在来九江的路上,这次派朱某过来,是有件礼物要送给大帅。” 大将军给大帅送礼! 别说的是其它人,就是左良玉自己听着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原本还任由儿子上杀威棒的他,连忙说道。 “哎呀,大将军客气,理应是左某先拜会大将军才是啊。” 平虏大将军是何许人也,人家是宗藩皇亲不说,而且还有复辽奇功,无论是身份还是名声,都应该是左良玉先去拜访,结果人家不仅先拜访自己,而且还送上礼过来,左良玉怎么能不觉得受宠若惊。 在左良玉惊讶时,朱国强冲着门外说道。 “宋侍卫,把世子爷送得礼物取过来。” 原本站在堂外宋德宜连忙捧着将木盒走了进来。 打开木盒时,即便是作为世子爷的侍卫,宋德宜的心头也不自主的微微发颤。 世子爷这是……不好! 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裳,难道世子爷是想…… 好了,成败就看这一回了! 木盒打开的瞬间,那盒中那里有什么礼物,有的只是两支斯捷帕金自动手枪。手握双枪,面色冰冷的朱国强,用大拇指扣开击锤的瞬间,目光也变得冰冷而坚毅。 “大将军实在是客气!” 就在左良玉一副受宠若惊,就听“朱参军”说道。 “本将军和你客气什么?” 什么? 本将军? 就在左良玉还没回过神时,就看到其手中多出的两个物件,黑洞洞圆孔直指他的脑袋,扑面而来的杀意,让他的心头一紧。 就在左良玉刚要开口时,朱国强扣动了扳机! 在扣动枪击的瞬间,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枪声! 两声突如其来的枪响瞬间打破了帅府里的静寂,非但屋内众人被吓了一跳,就连同厅外的江山等随行的侍卫也同样吓了一跳。 枪口离开的很近,几乎是抵着左良玉的脑袋与左梦庚的胸膛。 枪响的瞬间,左良玉的脑袋就像西瓜似的,被猛的一下敲碎了!红白之物飞溅的到处都是。 尽管脑浆、鲜血溅得手脸都早。 可呼吸着浓浓的血腥味,朱国强的心底却浮现出了一个念头——这两枪打得痛快。 厅中的枪声刚落,厅外的枪声就响成了一片,手持转轮枪的侍卫,接连数枪将厅外的卫兵击倒在地的同时,又冲进了厅中。 “保护大将军!” “保护大将军!” “大帅……” “大公子……” 马士秀、马进忠以及屋内众人刚惊喊一声,回过神来的宋德宜就已经大喊着“保护大将军”时,刚冲进来的江山甩手就是一枪。 枪响人倒。 原本正欲抽刀的马士秀听到枪声的瞬间,本能的一躲,就看到旁边的李三昆倒了下去,血从他的胸前涌出的时候,他的嘴里吐着血沫,眼瞧着就是不行了。还有一人刚想动弹,也被一铳击倒! 我的天!那短铳居然能连发! 瞬间马士秀就不敢再动了! “平虏大将军在此,敢妄动者杀!” 挡在世子爷身的宋德宜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厅内外枪声大作,伴着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阵骑兵冲了进来,他们逢人就放铳。一边还挥舞着马刀劈砍,那些兵丁们那是这群精锐侍卫的对手,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地上就是一片尸体。 “平虏大将军在此,敢妄动者杀!” 见状周围的人脸上无不是露出惧色,他们惊恐的看着这相貌俊秀的年青人,尽管他身着一身儒袍,可这会即便是白痴也知道这是谁了。 胸口挨了一枪的左梦庚,嘴里吐着血,睁大一双眼睛,目中尽不甘。 “你、你……” 不等他说完,朱国强就走向前去,甩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枪。然后踩着地上的红白之物走到厅首,转脸看着被厅中的众人——他们一个个都愣在那,没有一个人敢动,毕竟,但凡是人都爱惜自己的性命。 “我就是平虏大将军朱慈颖!” 冷眼盯着众人,朱国强冷声说道。 “左良玉实是我大明罪人。姑不论其玛瑙山之养寇、朱仙镇之丧师。这些年其勇于虐民,怯于大战,拥兵自立,养寇自重,目无朝庭,心无百姓,杀良冒功,如此劣迹般般,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平贼将军,哼哼,我看你用个贼将军反倒是再合适不过!今日本大将军替朝廷除此恶贼,为天下百姓除此恶贼,诸位可有何话说!” 说话? 谁敢说这个话? 别说是厅内众人的不敢说话,甚至就连帅府外,闻声而来的左军部将,在听到骑兵们大喊着“平虏大将军在此,敢妄动者杀”时,也无不是像个木桩子似的戳在原地。 人是名,树是影。 单就是一声“平虏大将军在此”,就足以让左氏军中官兵为之胆寒。 其实,开始时朱国强心里已经打算先杀他十几二十个人,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准备手中的这两支冲锋手枪。 既便再不济,到时候凭着这两支冲锋手枪的火力,在一百手拿转轮枪的侍卫的护卫下,也能杀他个十进十去。可谁曾想,这边不过刚一动手,这些人就已经服了软。 “本将军只诛杀叛逆,从者不问,只诛首恶,现在首恶已然伏诛,各位将军都是朝廷忠良,断不会与逆贼为伍,望诸位今后继续为朝廷效力!”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即便是作为左良玉的心腹的马士秀,愣了片刻,也是颇识时务的下跪道。 “末将马士秀愿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末将马进忠愿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誓死报答大将军不杀之恩!” 一时间,厅中众将无不是跪伏于地,厅中应声如云。 其实,朱国强一开始时,真的想多了,当年毛文龙的军中部将,无一不是他的干儿子、干孙子,可是袁崇焕杀他之后,那么多干儿子,干孙子,有谁敢跳出来为其报仇? 当然,有了袁崇焕的那个例子后,但凡是军中大将,尤其是像左良玉这样的都会防止被人矫诏杀死,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碰到这么朱国强,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留左良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