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去理会这田畴如今的年纪,不过既然其日后有所成就,那便不会只是个黄口小儿而已,否则,其也不会专门来至此处寻找自己的。 想到此处,公孙瓒摒弃年龄,上前一步,朝那田畴拱手拜说道:“这位小先生,方才是在下无礼了,还请小先生见谅,小先生此番能专门为我辽东百姓出山,实在是百姓之福,还请小先生移步堂内,我们再做详谈。” 看公孙瓒态度如此谦卑,那田畴也很是受用,心满意足地点头说道:“好,既然太守大人诚心相邀,那畴便为太守谋划一回。” 言毕,便见这田畴大摇大摆着便是行进了公孙瓒的府邸之中,一路之上更还左右查看,看似蛮不在意,实则用心观摩。 公孙瓒既然决定了要暂且听信这田畴的话,就自然不会再做为难,见田畴进了自己的门之后,脸上不见波澜,可心中却是早已泛起了涟漪。 唯有那刘纬台三人,见公孙瓒竟对这个不起眼的孩子如此看重表示不解,不过三人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跟随公孙瓒,便只好且随公孙瓒而去,暂且任这孩子进得府去,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到得府内厅堂之中后,那田畴则是说道:“不想太守大人果真如外界传闻一般,廉阴清洁,畴,佩服。” 见田畴突然说出如此言论,公孙瓒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还不待公孙瓒又所反应,那田畴便又是说道:“先前早就闻得公孙太守的勇武之名,近来更还闻得公孙太守所行的仁义之事,畴还以为只是表面功夫,可方才畴在大人府邸行过之后,方才真正知晓,公孙太守的清廉之举,果真与那些贪官污吏大不相同。” 听了田畴的这一番讲解之后,公孙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才这田畴在行走之间故意放缓脚步,是为了查探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清廉。 想通此处,公孙瓒心中自然窃喜不已,可其面上却还是愁眉苦脸道:“唉~可惜,就算本官再怎么清廉节俭,面对这数十万的难民,本官却还是无法彻底将其解脱出来啊。” 听只此处,那田畴则是说道:“大人不必慌乱自责,畴这有几条计策,若是大人能够照办实施,则辽东四郡的难民之危,还是可以解决的,并且待到辽东挨过这段时日后,若是处理好了,定能大兴!” “还请先生教我!”公孙瓒正等田畴的计策呢,听田畴要说,自然开心不已,赶忙拱手拜说道。 “首先,还请大人先封了辽东四郡的所有造酒厂,要知道,酒是粮食酿,酿酒是最消耗粮食的,将造酒厂封禁,以避免再有本就不够用的粮食遭到消耗。若是可以的话,希望大人能够封禁整个幽州的造酒厂,毕竟赶上灾荒流年,多省下些粮食总不是坏事。” “嗯,小先生所言确实不假,可能够开上造酒厂的,都不会是寻常人家,我们若是就这么封了人家的造酒厂,恐怕就会动了那些士族的利益了啊。”田畴刚说完第一条提议,刘纬台便是跟着附和道。 “这个我觉得还好,那些士族不也都是为了利益嘛,正好我与乐兄带资来投,大不了给那造酒厂背后的士族一些好处,不就行了。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刘伟台话音刚落,李移子便是出言说道,毕竟其与乐何两人也是认定了公孙瓒,若是能够在刚来就解决了大问题,必定会在公孙瓒心目中留下极好印象。 “两位先生所言也确实可行,不过若是如此,且不说二位先生所带薪资够不够,单就是我辽东日后发展,也是少不了钱财的,所以某看,与那些士族大家好处这一条,却是不好办到。” 公孙瓒思索一番后,开口说道。 听得公孙瓒此话后,在场众人无不点头,就在众人以为田畴的这一条好计策就要落空了的时候,却又听得公孙瓒说道。 “不过,老子就是强行封了那些造酒厂,那些士族大家又敢如何?” 听得公孙瓒此言,刘纬台李移子乐何三人俱是满眼震惊,唯独那田畴,双眼直放射着精光。要知道,这田畴年岁还不大,正是叛逆时期,公孙瓒想要与那些士族大家硬碰硬,这般紧张又刺激的事,该有多吸引人。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千里驰援辽东,勇退乌桓外敌的白马长史公孙瓒,某田畴总算没有看错人,主公,今后,还请田畴留在主公身边,为主公出谋划策!” 此时,公孙瓒终于用自己的不凡气度折服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听得田畴此言,公孙瓒也是欢喜不已,连忙笑说道:“今后有小先生为某出谋划策,何愁难民不安,外敌不退啊,哈哈哈!” “嘿嘿,既然主公敢与那些士族硬碰硬,那接下来就更好办了。” “哦?如何办,小先生快说来听听。” “嘿嘿,百姓们缺少粮食,可那些士族大家们可是顿顿鱼肉,不止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地主,家中多少也会存有余粮的,主公大可领人亲自征缴这些士族家中的粮食充公,反正我们此番也是会得罪那些士族大家,不如就干脆来个猛的。” “哈哈哈,好,果然猛,哈哈。”听了田畴打起那些士族大家的主意起来之后,公孙瓒大笑不已,更还说道:“对了,那些造酒厂之中,也定会存有粮食,我们封禁造酒厂,不如顺道一并将那些粮食带回,以做充公,先解决了难民问题再说。”。 “嘿嘿,主公英阴。”听了公孙瓒的话后,那田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倒是看得在场的那刘纬台三人有些毛骨悚然,同时心中更是佩服起这一大一小两个疯子来。 当日,公孙瓒便亲自领兵带队,去往周边各郡‘征集’粮食,只一天,便‘征’来粮食上百石,辽东难民之患,顿时得到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