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贵妃十分委屈的叩首,“王上,佩兰言之凿凿,将时间地点说的分毫不差,且前段时日,璟妃也曾独自一人在御花园待到半夜才回宫,臣妾联想起来,这才失了判断啊…” 佩兰点头,“是,那男人给娘娘写的密信奴婢也偷偷看过了,就是约的娘娘今晚亥时在御花园见面,还说不见不散,奴婢发誓没有半句谎话!” “什么信?本宫压根就没收到过任何密信,佩兰,王上,太后娘娘都在此,你再要如此胡扯,休怪本宫不念旧情!” 没收到过密信,可那天自己分明就将那封信交给了璟妃… 佩兰回过神来,顿时眉心一紧,“娘娘,你竟然算计奴婢,你早就知道…” 初柒摇头,“看来你是真的魔怔了,明明是你卖主求荣,如今又说本宫算计你,王上,此人臣妾是再不敢用了,您且斟酌着办吧。” 韩非寒冷哼一声,“像这样买主求荣的人,之前寿康宫也曾出过一个,母后,您还记得当时朕是如何惩处的吗?” 太后阴沉着脸,“哀家记得王上当时是命人剜其眼珠,割其舌头,再行杖毙。” 佩兰一听,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太后娘娘,奴婢所言没有半句谎话,那玉佩就在璟妃身上,她每日都是放在贴身衣物之中的,只要太后娘娘将那玉佩拿出来,就可证明奴婢所言非虚,太后娘娘,奴婢死了没有关系,若是那奸人没被找出来,那王上可是要一辈子被璟妃愚弄啊!” 太后本来最痛恶背叛主子的丫头,可佩兰此番说的话却是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上。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初柒,“璟妃,佩兰所言极是,若想证明你自己的清白,除非你将玉佩拿出来,若你不敢拿出来,就算王上肯相信你,哀家也绝不能对你容忍!” 初柒自嘲一笑,双眼清澈的看向太后, “太后娘娘,记得臣妾刚入宫时,曾日日去往寿康宫替太后娘娘抄写佛经,那时候,您虽然对臣妾不太喜欢,但也不至于如此厌恶,究竟是什么开始,太后娘娘对臣妾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太后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她皱了皱眉, “现在哀家与你说的不是这个,你莫要转移话题!” 初柒苦笑道,“若要臣妾将那玉佩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次若是证明臣妾是清白的,请太后娘娘今后对臣妾公平一些,在这宫中,臣妾所遭遇的纷争实在是数不胜数,之前有,之后恐怕也不会少,臣妾只希望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时,太后娘娘能够不要还没查清楚真相就已经将罪名安在了臣妾头上。” 太后看了一眼身旁的秀澜嬷嬷,秀澜嬷嬷轻轻的点了点头,太后咳嗽一声, “既然知道自己容易招惹是非,凡事就该严于律己,行了,将玉佩拿出来吧!” 初柒敛眉,知道太后既然如此回答,不论今后是否能做到,最起码现在是有了些退步的,她背转过身,从衣襟里将那玉佩拿了出来。 那玉佩因贴身存放,握在手心里时还带着她身上的体温,她将其展开在手心,然后轻轻的摊开在众人面前。 太后一看,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就连韩非寒的目光也变得不可置信,佩兰一见二人的反应,心里立即腾起一股希望, “太后娘娘,就是这枚玉佩,璟妃娘娘就是成日带着它,不论何时都像个宝贝似的握在手中!” 太后看了王上一眼,将玉佩缓缓的递过去,韩非寒仔细摩挲了好一阵才渐渐抬起头来, “果然是男人的玉佩!你确定璟妃随身带着的就是这枚玉佩?” 佩兰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就是这个,奴婢以自己的性命起誓!” 柳婧琳此时也正伸长了脖子看着韩非寒手中的玉佩,因相隔太远,她只能窥其大概, “王上,这玉佩…” 韩非寒先是轻笑两声,随即哈哈放声大笑起来,柳静琳跟佩兰皆不明所以,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发慌, “静贵妃,你且上来看看,看看佩兰口中所说的玉佩究竟是何物!” 静贵妃迟疑着站起身走去韩非寒眼前,目光在触及那块玉佩的瞬间像是被那玉佩灼伤了眼睛一般。 “王…王上…” 佩兰仍旧不死心,“静贵妃,那玉佩究竟是什么?难道那不是男人的玉佩吗?” 静贵妃缓缓的转过身看向她,嘴唇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是,你看的不错,这玉佩的确是男人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男人就是王上!你这个蠢货,居然连王上的东西都不认识,这玉佩乃先帝所赐,王上一直贴身佩戴,整个王宫都认识,为什么你却偏偏不识得?” 佩兰顿时傻了眼,“王上的玉佩?竟是王上的玉佩?” 初柒静静地看着佩兰,“这事怨不着你,在你进宫之前王上就已经将此物赠给了本宫,而本宫一直小心存放,所以你没见过也很正常。本宫与王上发生争执之后,心中百感交集,以至于只能常常拿出玉佩睹物思人,只是想不到却被你想象成了如此不堪。” 韩非寒痴痴的望着初柒,心中涌满了感动与懊悔,初柒说的没错,从始至终是他没有相信她! 佩兰摇头,“不是这样的,是你骗了我,璟妃,你骗了我!” 初柒嘲讽的看着她,“说吧,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留在本宫身边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啊,你最好好好想清楚,如此居心叵测的接近璟妃,又试图借着本宫的手陷害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佩兰双眼一闭,“奴婢技艺不精,反被璟妃摆了一道,奴婢甘愿服输,该如何惩处奴婢悉听遵命!” “是吗?若你只是普通的卖主求荣也就罢了,只是这次你分明是试图污蔑本宫的清誉,佩兰,你可知,这样的罪行是要累及九族的?” 累及九族?佩兰双眼顿时瞪得如铜铃一般大,里面的惊恐与害怕再也遮掩不住, “奴婢自小孤苦无依,根本就不知道父母是谁,家在何方?就算王上要诛奴婢九族也是无迹可寻的!” “是吗?现在是孤苦无依,本宫记得你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自幼家境贫寒,家里兄弟姐妹又多,佩兰,你可知,你一人犯错不打紧,连累了众多兄弟姐妹可是太不划算了。” 佩兰眼中的惊惧被放到最大,刚才还倔强着的表情再也不能维持, “王上圣明,璟妃娘娘圣明,奴婢的确有家人,但自从奴婢进宫以后就与他们失去了联系,奴婢犯了错,奴婢该死,恳请王上与璟妃娘娘将奴婢立即处死吧!” 静贵妃见状也犹豫着开口, “王上,佩兰的确罪该万死,就是因为她,臣妾才险些酿成大错还请王上将她立即处死!” 韩非寒森冷的看着她们,“璟妃说得不错,你犯下如此恶行,只区区一条命怎么足以平璟妃,平朕的心?来人,立即去查关于佩兰的一切亲属,朕要让她知道,在这宫中并非是一荣俱荣,但一定是一损俱损!” 佩兰一听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她匍匐着爬向初柒脚边, “娘娘,娘娘求求你开开恩吧,就请你,请你看在当日奴婢拼死去替您搬救兵的份上绕过奴婢的家人们吧!” 初柒深吸一口气,那个时候深陷水牢,的确是佩兰冒险去给韩非寒报的信,可是, “就因为那次你对本宫拼死相救,本宫才错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