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悠了半圈,也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倒是被那丫头缠着买了不少的吃食,望着那两个贴身侍卫抱着的小山似得东西,李从嘉无奈得扶额。 肉痛,心更痛李从嘉摸着这干瘪的钱袋子很是无语,到底现在谁卖身给了谁啊… 回到府里—— 徐梓彤利索的给李从嘉沏了杯茶,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抱着一堆吃食回到屏风后面慢慢享受去了。 留下李从嘉一个人瞪着那杯茶水。 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还是将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杯茶的代价可真是贵。 这面有人在感叹人生,那面就有人在为人生而东奔西走。 ———————————————————————————————————————————————————————— 许副统制,此刻正在家中宴请宾客,自己现在也算是攀上了高枝了,原本自己只不过是武卫军里的一名小小百户。因为原先和武卫军副统制陈逸之交情深厚,所以这些日子为武卫军降唐出过不少的力。 事成之后,陈逸之当然也没有忘记这个小伙伴,顺手就举荐了武卫军副统制的位置,虽然现在的武卫军和往昔那辉煌不能相比,但是也是目前长沙城内唯一被南唐承认的前南楚的军事力量。 自然现在有许多人前来登门拜访,想要攀亲扯故的,就连许多原先南楚的重臣也都想方设法要来拜会一下现在的这位许统制大人。 许重正在招呼宾客欢饮的时刻。 一个家人匆匆忙忙的从外面奔进来,一个不留神还绊倒在了门槛上,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引得众宾客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也顾不得疼痛,慌慌张张的爬起,在许重的耳边口语了几句。 许重的脸色逐渐的由红变白,又逐渐的由白发青,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就掉落在了地上— 周围正在畅饮的宾客见了,都纷纷停下了酒杯,向这面探望了过来。 许重深吸两口气,冲着诸位宾客抱了抱拳,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诸位,诸位,今天在下身体不适,改日再邀,还请回。” 能坐在这里的一个个都是人精,从许重的那副见了鬼的表情里面就明白了这事情恐怕不小,哪里还肯在这里遭连累,趁着现在有这个台阶下,一个个都赶紧告辞,脚底抹油溜掉了。 诺大的堂屋里里转眼间就只剩下许重和刚刚来报信的那个家人了。 人都走光了,自然许重也也就没有了顾忌,一把扯过了这个下人,吼道:“你再说一遍!二爷他被哪里的人给抓走了!?” 那个家人本就跑了许远的路,刚又摔了一跤,现在又猛然间被这一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大爷的话,今天小的远远的跟着二爷,瞧的清清楚楚的是南唐的人,连带着把武卫军的一个都头都给抓走了。” 许重扶着椅子慢慢的坐下,只感觉瞬间从云巅坠到了谷底。竟然连帮助老二的武卫军都被南唐军给抓了去,这是明显不给武卫军面子啊,要是真这样的话现在去求陈统制帮忙都不一定有用了,唉……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忙吩咐手下赶紧备马。 ————————————————————————— 武卫军衙门—— “大人,大人……”值守的卫兵拼了命的想要拦住来人,却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陈逸之抬眼一瞧,堂外那风风火火来得却是自己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许重顾不得那些下人的阻拦,直直的就闯到了衙门的后堂来,正巧碰上了,赶紧扑通就跪下了,“陈大人,救命——!” 陈逸之叹了一口,指了指下手的座椅道:“许统制,坐吧。有话坐下说。” 许重却一点儿也没有坐的意思,差点儿就扑到桌案上来了:“陈大人,看在在下为你鞍前马后的份上,这次务必请救救在下那不成器的弟弟。事成之后,答谢是绝对少不了的,那城外的三十亩良田,地契在下已经带来了。”说着就从怀里面摸出了一沓契约放到了桌案上。 看着眼前那厚厚一沓地契,陈逸之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这事若是说在以往,陈逸之说不得就答应了,只不过今日……这事情颇为难办了。 陈逸之将递过来的地契又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虽然心在滴血,但这也是明哲保身的没有办法的办法。 半晌这才说道:“许大人,你这事情真的不太好办呐。” 以为是自己拿出来的分量还是太少,许重一咬牙,狠下心道:“大人,若是能将我那不肖二弟给带回来,在下到时必奉上白银千两。” 本来还阴霾密布的陈逸之一听了这话,简直就要跳起来。盯着眼前这个老部下看了半晌,这许重看来是下了血本了啊,若是按他那俸禄,那可是几十年才能拿到的家当。 陈逸之起身将许重拉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亲自为其起了一杯茶,硬逼着喝了下去,这次慢慢说道:“许统制,令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今日不仅仅是令弟,还有我武卫军连都头带护军一共十数人都被捉了。” “这……”听了这话,许重哪还坐得住,赶紧站了起来,明显是在打武卫军的脸啊! “这件事情难道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吗?还请大人千万赐教!” 不说别的,陈逸之瞧见那厚厚的一沓地契就咽了咽口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今日之事缘起于令弟与陆家争道。许统制,现在首先应当安抚陆家,这下子就没有了首告之人,现在吴王殿下和郑王殿下都在为追讨之事烦忧,若是此时,许统制为此事尽一点儿绵薄之力的话,那就不胜感激了。然后接下来的盘根错节在慢慢商量才是。”听了陈统制的这一席话,虽然肉痛但是许重也的的确确是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在陈逸之的万千推辞之下,许重将那一沓地契硬塞到陈逸之的手中,然后这才告辞回府。 回去备一份厚礼准备再去陆家。 不得不说,这一次徐重算是下了血本。 给陆家备上了整整一大车的礼物,黄金白银,珠宝古玩的,还特意给陆夫人准备了一尊玉观音,这下子陆家原本身份尴尬,不好说些什么,现在这一车礼物送到,自然原本的那地儿火气也就没了,陆侍郎还亲自送许重出来。 另外追讨之事,许重一咬牙,将自家在城内的别院卖了,换来一千两银子,和家中备好的一千两纹银一并送到了陈逸之的案头,供其打点。 这满满五大箱子的银子看得陈逸之的眼都要花了,虽然很想要收入自己囊中,但是这个时候仕途明显比这眼前的这一点儿小利要重要得多。 领着几个武卫军的将校就将这笔银子给抬到了大将军府去向郑王殿下表功。 李从嘉看着院子里摆着的这五箱白花花的银子也有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