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一愣,“还有这种事?你等着,不,三位请进,今天府中有点事情比较忙乱,还望担待,管亥,你带他们去会客厅,我去叫文应。” 管亥眉头一挑,瞪了一眼王晨和貂蝉,瓮声瓮气,“跟我来吧,都老实一点,别看我老管最近废了条腿,要收拾你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王晨不敢搭话,王凌不愿意理他,貂蝉心中戚戚,也一副愁苦的表情,真是楚楚可怜,奈何管亥对她本就心怀芥蒂,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只是闷头带路。 程允听到田豫叫他,放下笔从房里出来,“怎么了?” “王允的事情。”田豫皱眉,“王允家的那三个人过来,说王家破败了,王允的尸身还没有被送还下葬。” “什么?放肆!”程允当即大怒,“这件事是谁办的?文和还是文优?让他们两个都过来见我!” 田豫摇了摇头,“不像是他们办的,不然不可能悄声不响的就这么做,肯定会知会我们。你先去应付下王家的人,我去叫他们。” “好,抓紧,这件事不能拖。”程允气的伤口都疼了,挥手让田豫去叫人,自己转而前往会客厅。 刚进大厅,貂蝉三人站了起来,程允有心理阴影了,“都站住,别过来,别碰我,坐回去。” 貂蝉又尴尬,她知道程允这个表现是对她上午行为的不满,加上田豫都说了程允连会客都要克制,说明伤的还不轻,上午自己对他的拉扯可能真的让他吃了苦头。 程允见他们三个还算听话,舒了口气,拿着茶壶给管亥倒了一杯,坐回主位,给自己倒了一杯,“任红秀,关于司徒尸身这件事情,我一定给出你答复,我也是刚刚知晓,他还没有入土为安这件事情。” 貂蝉点了点头,抹了抹眼泪,王凌沉吟,“骠骑将军,我上午对您的态度不太好,还请您原谅我,我是一时激动,才会失态。” 程允挑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你们之前对我的态度而在这件事情上卡你们,如果你们不再给我造成麻烦,我跟你们也没有什么仇怨,不会报复你们的。” 王晨呼了一口气,程允嘴角一翘,“当然不是说你,王晨!” 王晨都快哭了,“骠骑您说,怎么才可以饶了我?我一定做到,还请骠骑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程允敲着桌子思考,也不说话,王晨心里煎熬,这种等待审判的心情实在是太沉重了! 王凌皱眉,“骠骑,家兄有错,也已经认识到了,并且愿意为此付出代价,骠骑何苦抓住不放。” “哦?“程允笑了笑,“彦云不要心急,我没有抓住不放的打算,我与令兄的恩怨,在于他骂我的小董白和诋毁我的名声、出卖我的消息,这些 ,你问问他,其中有没有我的过错?” “没,没有,都是我的过错。”王晨虽然想都没想,就赶紧回答了他,但是心里知道,的确从头到尾,都不是程允主动的。 “嗯。来人啊,叫如夫人过来。”程允出声喊人,没让腿脚不利索的管亥出马,又对王晨说道,“你出言无状,怎么处置你这一条,由我家董白说了算,你们有异议吗?” “没有。”王晨破罐子破摔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别让我落个叔父一般的下场,我听你的又何妨。 程允看了看王凌,王凌也摇头表示没有异议,程允点头,“我这里好说,无论你是诋毁我,还是出卖我的消息,都是利用你在洛阳的关系网,我让你离开洛阳,这不过分吧。” “骠骑!”王凌王晨还没说话,貂蝉就站了起来,“彦曦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又只剩下彦云一个亲人,您让他离开洛阳,他怎么活得下去?” 王凌拉了一下貂蝉的衣袖,“骠骑既然让彦曦出洛阳,肯定考虑到了这一点,也会让我出洛阳的,到时候我可以照顾他。” 程允摸了摸鼻子,“说实话,我呢,其实很欣赏王彦曦,情报能力一直是我的短板,我需要有人帮我补足这个短板。” 王晨一听,眼前一亮,“我可以,我可以!” 程允摇了摇头,“你的能力当然可以,但我信不过你呀,你又用什么获取我的信任?之前我跟董叔颖说过这句话,第二天董白就住到了我的府上。” 此言一出,五人都面色古怪了起来,尤其是管亥,直接把茶水撒到了自己的伤腿上,哎哟大叫,“主公你先忙,我去找医生帮我换个绷带!” 王凌和王晨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貂蝉,貂蝉心中酸楚,又颇为无奈,为了王允最后的两个血亲能够安生,自己就行董白故事又如何。“骠...” “打住!”程允自知失言,赶紧补救,“但问题是董白是董叔颖的唯一女儿,董叔颖也没有儿子,所有董家基业,全在董董白二人身上,任红秀又不是你王晨的女儿,你想把任红秀塞给我,你考虑过她的意见吗?” “我没意见。”貂蝉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骤然脸色通红,程允心中一跳,乖乖,这成熟御姐范自己有点承受不住啊! “你没什么意见没意见,”程允打断了她,“你不是王允的亲生女儿,只是他的养女,这才一个月时间而已,他施你恩惠,又能有多少?要说回报,你帮他对我施美人计,听他的从了吕布,现在又来为他讨要尸身,早已经还清了,还要为他家从子献出自身吗?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了,要懂得为自己考虑一些。” 貂蝉心中感动,却听程允继续说道,“可能她任红秀对你们王家兄弟还有感激之情,但你王家兄 弟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所以别想拿她拴住我,你们知道我不好色的,长得再漂亮...也不如我家小董白啊。” 本来程允没想说这句话,但见董白进来,听见他夸奖貂蝉漂亮,又见貂蝉美貌的确超过她,嘴巴撅起,赶紧改成夸奖董白的话,求生欲极强。 董白这才喜笑颜开,像个蝴蝶一样跃到程允旁边跪坐下,“叫我来什么事呀。” 多看了貂蝉两眼,心中不忿,才转开视线瞟了瞟王家兄弟,转而大怒,站了起来,“好啊你王晨,竟然敢来这里撒野!来...” “别来人了,坐下吧。”程允拉了拉她的衣摆,“你好好坐下,他今天来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等待你的审判呢,所以你可以慢慢说想怎么处理他,放心我为你撑腰。” 董白闻言甜甜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哈哈,王晨,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呀!看本小姐怎么处置你!” 王晨欲哭无泪,行吧你爱怎么审判怎么审判吧,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见董白兴奋的模样,王凌有些担心她主意过于阴损,出言提醒,“若是骠骑太过于迁就如夫人,对您的声誉会造成恶劣的影响,得不偿失,望骠骑三思。” 程允眉头一挑,“哦?竟有此事?本来我还在想要不要在我家董白的条件上放宽一些给王彦曦一些机会,你这么一说,好像不太适合给他这个机会,我家董白这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肯定要求太简单,应该再严格一些。” 王凌被他的不按套路出牌怼的说不出话,王晨精神焦灼,不由出声,“到底考虑好了没有!” “嘿,你还敢催我!”董白这暴脾气,撸起袖子就想站起来打他,想了想不能在外人面前失态,把袖子放回去,看了眼程允,心道不能给他添麻烦,“那就罚你以后再也不许出现在我面前吧,见到本小姐就远远躲开,别惹人嫌弃。” 程允哈哈大笑,“你们看,你们看,是不是很通情达理,跟我的要求完全重合嘛,离开洛阳,不难做到吧?至于王彦云,你刚刚的发言让我不太开心,我家董白这么乖,用你提醒?现在给你个机会,帮我做件事情,这件事算一笔勾销,也可以让你顺手照料王晨,你有意见吗?” “什么事情?”王凌十分奇怪,有事情让我去办吗? “我要在河东招降白波进行屯田,人手不是特别充足,准备征召你做个官,帮我管理下河东的屯田事宜。” 王凌皱眉,“你信我?” “为什么不信?”程允奇怪,“你是可以继承王允遗志的人,有做实事的机会,难道会放弃?” 王凌想了想,“只要骠骑能够安排妥当,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