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巴拉巴拉…… 两个丫鬟兴奋的议论起来,并且大晚上就开始着手准备。肖绛甚至觉得,她两人把嘉鱼居都要翻了个遍。 真是的,反正她也没有什么衣服首饰,随便拿两件不就得了嘛?而且有高闯在,还能饿到她咋地? “你们两个都跟着去!咱们嘉鱼居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会有人摸进来的。顶多,拜托千花帮着盯着一些就行了。” 肖绛有点心不安,于是直接做决定。随即,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忧愁起来。 要知道高闯出门不是小事,毕竟是一国之主。 哪怕没有称帝,也与皇帝是同样地位。 虽然他大部分情况是带兵出征,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消闲散心了,可是出门的仪仗还在。 这些东西都放置在二门处的一整排屋子里。 平时落着锁,安排了人时常去打扫清洁。从场面上看,如果很正式的话,排场实在不能算小。 所以当千牵带着人去准备仪仗的时候,自然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并且很快就传遍了王府上下,以及整个胜京的权贵圈子。 王上要带着王妃去别庄疏散几日! 王上从来没有带过任何女人出门游玩! 那位肖王妃看起来不仅坐稳了位子,还越来越获得王上的宠爱。这样下去的话,将来为王上诞下子嗣,地位就会坚不可摧。 这次出门,说不定就能结出王胎! 何况,没看出来肖王妃真的很有本事,炼制的那个神药已经成功了!简直是起死回生的效果。 在外头人嘴里,简直是医死人,肉白骨。 世间人谁无病无死?有了这样的药,将来更能赚上大把的银子啊! 那些之前没有投资的,只觉得没有借机分一杯羹,而且没有借机与肖王妃拉关系,无不后悔的捶胸顿足。随即,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想再寻找机会。 不过肖绛把事情布置得很好,这些事情暂时烦不到她的头上。她只安安心心给孩子们布置了的作业,然后就等着和高闯去别庄。 毕竟休沐只有一天,可是高闯给了消息,往返别庄就得一天,如果再住两天的话,至少三天起。 带着阿离和阿泠两个丫头,就算是住在外头,应该也不会太尴尬,只要避免独处就是了。 至于说高闯会不会强迫她成为真正的夫妻,肖绛根本就不担那份心。那样品性高贵的男人,即便是说一不二的帝王级人物,也绝不会那么做的。 就算是把她打回原形也不可能,毕竟她展现出了强大的本事。所以说女人一定要自强自立,要有事业,那是追求平等自尊的基础,而不是嚷嚷几声就完了。 她这边,小心心只是有点忐忑。却不知在桑扈居和苑柳居,已经炸了坑了。 “真不知道那狐媚子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王上带她出去散心游玩。”茜草愤愤地说。 白芷在旁边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因为她看到小魏氏白着一张脸,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却连嘴唇的颜色都失去了,连最鲜艳的口脂也遮盖不住那发青的感觉,显然气得狠了。 茜草说的对,二夫人有心里话,却很少说出来。她们是他的丫头,是她的手脚,也该是她的嘴,自然要替她把心里憋的那些话说出来才行。她这个妹妹真是聪明,怪不得比她更受宠,得到的赏赐也多。 不过她并不嫉妒。 祸从口出,就算茜草随了二夫人的意,私下她还是要嘱咐几句,能少说就少说吧。 这个王府,二夫人是撑不住的,只怕要变天了。 “慎言!什么狐媚子!那是燕北王妃。”二夫人停了停笔。 可再怎么控制手腕,手下那幅兰花图,也晕染了一块黑黑的墨迹,整个毁了。 她只能把那张纸团成一团,丢在地上,不经意就带了些意气和烦躁。 “本来就是么!难道在咱们自己的院子里还不许说句大实话?我都替夫人委屈的慌。”茜草哼了一声,“眼看要春耕了,可是听说农民们手里都没有两种,这个时候王上居然有这份闲心。之前还以为只有苑柳居那个是狐狸精呢,没想到这个道行更深。” “我终究只是个顶替牌位的。”小魏氏来了一句,悠悠叹了口气,看起来好不可怜。 茜草心里翻了个白眼。 大家都是丫鬟出身,魏疏云不过是伺候了原来的大小姐几天而已,现在就成了王上的二夫人。 不受宠又如何?魏老夫人可是把她当亲闺女看。 而且吃穿不愁,从奴籍直接进入贵妇行列,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居然还贪心王上的宠爱! 哼,不要脸啊! 如果是她……如果是她得了这些,绝不会把一手好牌打得如此窝囊。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还是义愤填膺,一幅忠仆的样子,“可是二夫人,这件事您不能不管呀!” “管?你从前就一直撺掇我,可我拿什么管?”小魏氏哼了声,语气中带着自嘲,眼中却快速闪过几不可见的狠意,“论身份地位,人家是正,我是偏。论出身,人家是武国郡王嫡女,后封的和亲公主。我只是个丫鬟,承蒙未老夫人不弃而已。论容貌,我不过蒲柳之姿,而咱们王府养人,那人之前虽然丑怪,可是近来看,还真是个美人坯子。凡此种种,我什么都比不上,又有什么资格是去阻止?又有什么本事去阻止?!” 白芷垂下眼睛。 果然是气得狠了,平常这种带着情绪的话,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而且,什么“那人那人”的,连王妃也不称一声。往日里,是绝对不会出这种容易让人揪住的错的。 “可您是燕北人!是魏家人啊!”茜草凑了过去,拉了拉小魏氏的衣袖,“这话不该我一个小小的奴婢来说,简直是砍头的罪过。可是……咱们王上毕竟还年轻,平常也不怎么好女色,被蛊惑了也很可能。所以,二夫人您要救王上啊!那个女人可是武国过来的,那个可恶的武国皇帝派来的,咱们不是早就说过,就怕她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