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被拖下去,不知情形的段心瑶,身居后宫之中,万人之上,却孤寂非常的太后,以及身在边关,前几日才被人通传消息说是被劫了粮食,在边关苦立无依地慕倾寒。 他们就不是皇家之人? 谢南栀垂眸静静听着那边几人寒暄,走过过场,入了筵席,她便随意找个借口离开。 左右席间也多是奉承寒暄之辈,听与不听,与她没有多大干系。 带着竹儿在御花园奏折,谢南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片荷花池,她遥遥望着,荷花已经败落,现在徒剩下几支光秃秃地枝干存在。 “竹儿。” 谢南栀轻唤,想问问边关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却不想她迟迟听不到回应之声。 她转身望去,却见竹儿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却是负手而立地慕云宸。 “你身边地丫鬟叫做竹儿?” 他自认为温声地开口,谢南栀瞥了一眼,紧皱着眉头转过神身去,眼不见为净。 “怎么?你就如此不想见到本太子?” 慕云宸轻声询问,谢南栀懒懒瞧着他迈步上前,其中话语不言而喻。 “慕倾寒究竟比孤强在哪里?”慕云宸不甘质问。 谢南栀轻笑出声,却是道:“太子殿下这话就叫人听不太懂了,您身为储君,怎么都要比七皇子殿下要强上许多,为何出此言论?” “谢南栀!孤是在认真问你!” 慕云宸语气强硬,谢南栀望着,嘲讽地勾起了嘴角:“太子殿下明鉴,我也是认真的!” 身为谢家遗女,谢南栀还是有本事在慕云宸面前硬气一句,是以此刻丝毫不退让半步。 面上作足功夫,确定不失礼于人,不会落人话柄,谢南栀心下却是冷笑不止,对于慕云宸的话语压根不想搭理。 他究竟是哪里不如慕倾寒,他心中当真没有数么? 反倒跑来这里来问她? 再说,她与慕倾寒结婚都已许久,今日也是曲婉婷册封的大典,怎么说,以往的事情都该放下,而不是重又提起。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可是身怀有孕,您还是陪伴在太子妃面前较好。”谢南栀声音浅淡开口道。 若是真叫人瞧见她跟太子站在一处,只怕明日的流言就要传遍整个京中贵妇圈子,届时怕是要叫有心人给利用了。 皇后不就最擅此道? 谢南栀心思急转,行了一礼就要离开,却被慕云宸急促之下抓住手腕,谢南栀立时将手腕抽出:“还望太子殿下自重。” 说着,她与慕云宸拉开了一大段的距离。 见状,慕云宸紧皱起眉头:“你在防备本太子?” “太子殿下言重了。” 谢南栀含笑行礼,旋即扬声道:“太子殿下要讨太子妃娘娘欢心,却是不该来找我,而是直接问太子妃娘娘,虽然都是女子,但心仪之物总是不尽相同,您想给太子妃个惊喜,当真不愿惊动太子妃娘娘,寻太子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前来问问也是可以的。” 她笑语晏晏,慕云宸目中露出痛色,似乎当真被她伤到,伤心欲绝。 若不是经历过一世,深知皇后秉性和眼前这个太子的无用,以致皇后每每做事都不事先通知太子,谢南栀险些就要被慕云宸骗了过去。 “太子殿下问我,当真不如直接问问太子妃娘娘,您便是担心您府上的妃子挑拨您和太子妃的关系,也可问问方才那位曲夫人,再怎么也比问我来的强些。”谢南栀轻笑道。 “谢南栀你……”慕云宸怒气冲冲。 突然响起了道苍老声音,打断了他的质问:“七皇子妃和太子怎么在这?还有皇帝和皇后,你们怎么在这?” 太后站在最后处,竹儿立在她身边。 见了这两人,谢南栀立时含笑跃过众人,跟太后低语起来,其间目光还多次扫过人群中的曲婉婷,眼神中全是揶揄。 太后边笑边点头,对着脸色苍白的太子招手:“瞧瞧,咱们太子算是终于长大了,要做些实事了,可惜脑子转不过弯,怎么的就找了七皇子妃呢!若是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怕是要误会你和七皇子妃,这种事啊,要找就该找曲袁氏!” 慕云宸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皇后含笑着责骂了慕云宸几句办事不妥,又亲昵地向着太后走去,却不料太后挽着谢南栀就抬步离开。 全然不顾皇后的颜面。 离去的太后跟谢南栀和被留下的众人泾渭分明,俨然就是两波人。 皇帝目光沉沉地望着离去的太后和谢南栀,面无表情的望了眼皇后之后,什么都没说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