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从未受过任何委屈。” 这就是谢南栀的回答。 谢严还想要再问什么,可谢南栀已经开始下逐客令。 “女儿身子抱恙,但请父亲放心,女儿绝不会耽误嫁入七皇子府,所以,父亲无需忧心。” 赶紧走吧。 谢严距班师回朝也有许久,手握虎符,与皇帝权谋相争,在官场与同僚相抗,哪里听不出谢南栀话里的意味和态度。 俨然一副划清界限地架势。 谢严一脚轻一脚重地迈出汀兰苑,不由想起当年那个女子。 若是她还在,听说他将女儿养成这幅模样,定然要不高兴的吧。 “老爷,宫里那边送来消息了。” 新任将军府管家来来禀,顺带递上一张单子,“这是宫里送来地彩礼名单。” “彩礼名单?” 谢严接过查看,随后询问道:“宫里怎么这样早就将这个送来了。” 按着时间,距离太子迎娶北梦还有三月之久,怎么…… 所有地疑问在看到管家递来地另一份单子后,彻底消失。 “夫人说,既然事情已经定下,那就没什么所谓了,先前刚叫人把这嫁妆单子呈给宫里的皇后娘娘了。” “呈给皇后?” 谢严目光狠厉起来,立时拿起嫁妆单子查看,这一看之下,就看出了毛病。 拿手指了指,谢严厉声质问,“这几家铺子怎么回事?我记得都是大小姐看着的,怎么划去二小姐的嫁妆单子了?” 管家被骇了下,随即解释。 “这是大小姐给二小姐添的嫁妆。” 随后,管家又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众多事情全都同谢严说了一遍。 谢严脸色阴沉的吓人,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段容音将这嫁妆单子递给皇后,分明就是害怕夜长梦多! “这嫁妆单子呈给皇后娘娘的时候,你为何不与我说?”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管家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先是莫名其妙被夫人训斥一通,今天又被老爷责问。 管家立时诚惶诚恐禀道:“夫人叮嘱过,此事不必让老爷知道。” “夫人,夫人,夫人叮嘱什么你便做什么?今日干脆与我好好说说,夫人还叮嘱了你些什么!” 谢严本是怒火上头随口一说,谁知管家怯怯懦懦的又补道:“夫人,夫人还说,近来府上开支过大,要消减大小姐院子里的份例。” 这……谢严被气的脑子有些发懵。 随即想到什么,带着管家就往书房走去。 一旁听了全部的小丫头立时将消息给谢南栀送去,谢南栀点了点手上账簿,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你们盯好段容音那里。” 众人领命,谢南栀掏出四张请柬,思索片刻又重新放回去。 “大伯父一行人来了京城也是许久了,却是没怎么好好聚过,明日一早,吩咐厨房好好准备,怎么都要显出咱们将军府的诚意来。” 玉儿皱着眉头,想要说什么,被竹儿拉了拉衣袖,这才应声。 竹儿说了,主子们的事情下人不该多管,只管执行,至少现在还不太了解情况的她不能多管。 …… 第二日一早。 谢南栀赶早就去了膳厅,还派身边的小丫鬟请了各个院子的主子过来。 最先到的,是带着谢小晚的谢江。 几日不见,谢江鬓角白发愈发多了几根,谢小晚眼角也是微肿,一看便是哭过许久的。 淡淡打量几眼,谢南栀开口询问,“说起来,南栀还不知大伯此次携着小晚妹妹一同进京所为何事?” 换做之前,就冲着谢小晚骗帮谢北梦,屡次与她作对的事,她也绝不会多嘴,但想到许夫人的提醒…… 她到底是开了口。 而闻言的谢小晚,鼻尖顿时红了,眼眶里也转着盈盈泪水。 这…… 谢南栀不知所措看向谢江,她记得她这位伯父还算正直,应当不会因此责怪她吧。 “让侄女儿见笑了。” 谢江细心给谢小晚擦了眼泪,端是父慈女孝的情形,谢南栀看着有些羡慕。 “这回我带着小晚来京,为的找一名医,跟我回潮州给你伯母看病。” 看病? 谢南栀正欲再问,有心帮上一把,毕竟谢小晚是许夫人提过的人,而谢家大房,她接触不多,唯一讨厌的也就是谢小晚。 “不知今日大姐姐找我们来此,是有何事?” 尚未见人,先闻其声。 谢北梦还没进来,声音就已经夺得了众人注目,谢江与谢小晚看去,全无说下去的心思。 见此,谢南栀也只好作罢,想着等有机会再说此事,当下也将目光投向进屋的谢北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