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链听完沉思:“确实该去看一趟,边关绝不能出岔子,至于京城,便让我给你守着,但是潮州万万不能任由芷秋那丫头胡来!” 谢南栀犹豫了下,将她要前往边关之事合盘拖出。 边关战事吃紧,慕倾寒重伤带兵镇守,粮草又迟迟未到,将士人心散乱,士气颓靡。 她不能在京城遥遥望着。 霞链轻笑摇头:“你这丫头,怎地就习惯自己一人抗下这些呢?你大可将潮州的事情交给小晚去做。” “小晚?”谢南栀错愕。 旋即想起霞链常驻潮州,谢小晚在潮州的地位定然不低,只是思及以往谢小晚地所作所为,谢南栀还是不能彻底放心。 “你这丫头放心,小晚她能照顾好自己,再说,潮州还有你大伯父看守,不会出什么岔子地。”霞链含笑说着。 话至如此,谢南栀只得放手让谢小晚赶往潮州。 而她,远赴边关。 自将军府出来,谢南栀便在皇子府急召诸人,直至深夜,七皇子府来往之人络绎不绝,直到七皇子府正门大开,谢南栀乘着马车出城。 此后,七皇子府的大门便再没被开过。 曲子晋身在扶风阁包间,望着面前诸多官员,回想起这些日子七皇子府地沉静,觉得越发看不懂谢南栀地所作所为。 正是七皇子和太子一派相斗地水生火热之时,谢南栀却将京城的事情放下,离开了京城,她究竟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曲大人,您新官上任三把火,对差事自有热情,此事我等知晓,但筹粮之事,真不是我等不愿帮忙。” 在坐之人瞧着曲子晋未有言语,不由得出声轻唤:“曲大人?” 这下曲子晋才回过神来,看着对筹措粮草百般推诿的诸人,微微一笑:“你等无需如此,太子让诸位筹措粮草也是让诸位自愿罢了,随心而为,诸位既有难处,那此事便作罢吧。” 闻言,众人大惊,对于曲子晋所言所行俱是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这回皇后和太子下了死命令,必定要筹措够足够的粮草吗? 怎么瞧着眼前的情形,曲子晋似是要将事情高高拿起,在低低放下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曲子晋起身抬手:“诸位今日且在扶风阁尽兴,所有账目皆由曲家来出,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先离开,万望诸位见谅。” 他开口,诸人越发疑惑,却都笑脸将人送人。 笑话! 曲子晋不逼他们出银子筹粮,已是大幸,还要请他们在向来消费天价的扶风阁游玩,他们又岂会不愿,只是面上还要做足功夫。 “什么事情如此重要,大人不妨留下与我等同乐?” 有人客套试探。 他们既不想掏钱,也不想得罪太子和皇后,此刻见曲子晋如此爽快,不由得怕曲子晋进宫告状。 曲子晋对于他们的心思也稍有了解,当即笑道:“家中夫人管得严,在下不能在此多呆了。” 闻言,众人哄笑开来,没在怀疑。 前段日子堂堂曲家大公子曲子晋在袁家连跪几日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众人都眼瞧了许久,此刻曲子晋如此言说,并无一人有所怀疑。 曲子晋含笑拜离,出了扶风阁面色便是立时换了:“咱们进宫。” 标有曲家标志的马车朝着宫中驶去。 皇后得知曲子晋进宫拜访的消息微微惊异,旋即连忙让人宣他进来:“听说有人在袁府一跪就是几日不起,怎么今个儿终于想起来还有本宫这个姑母了?” “姑母您说笑了。” 曲子晋淡声落座,姿态始终从容。 这样一个人怎么就会放下骄傲,脸面在袁家跪了那么许久? “你老实说,你和袁氏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开口询问,曲袁两家婚事虽然也算是她一手促成的,但是在她眼中,还是这个侄儿重要。 否则她也不会放曲婉婷离宫前往曲家。 “袁氏的事情是侄儿的错,姑母莫要插手。” 提到袁清墨,曲子晋眸光晦涩。 若是早知他会如此,他当初便绝不会想对袁氏出手,只可惜,现在已经挽回袁氏的想法。 他越是想去,越是觉得后悔。 索性不想。 “今日侄儿前来,是为了筹粮之事。”曲子晋声音浅淡。 皇后秀丽地眉头拧起:“怎么,那群老狐狸还是不肯松口?” 世家之间向来同气连枝,虽有摩擦,但素来有分寸,这回太子所负责的粮草丢失,幕后之人查无此人便算了,这群世家之人又屡屡拿乔,事到如今,还是不肯松口,皇后心下已是不满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