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跟着在英英身后跪下,恭敬磕头:“奴婢亦愿意追随王妃!” 有了英英和竹儿两人率先表明忠心,紧跟着便有不少人跪在三人身后:“属下等俱是愿意誓死追随王妃。” 谢南栀望着她们,目光深沉,再其他的话却是没有什么了。 她给不出保证,也立不下誓言。 重生归来,她就是为了复仇的,若是说以往她还会天真地说什么,人命匪浅,但是现在,却是万万不可能地了。 这回暗七和冰雪身死,才真真让她知道,为何说皇位是条无情路了。 她与慕云宸还有皇后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要么是皇后和慕云宸身死,要么就是她与慕倾寒两人死无葬身之处。 要她像是她母亲楚星月一般隐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后和慕云宸地性命,她要,皇位,她也要,如若她现在有一丝退步,那就是将整个星月卫,七皇子府置身在火炉之上。 她没有后路,必要将皇后和慕云宸拉下,一个当今国母,一个是堂堂太子,接下来慕倾寒要走地基本已经定了。 皇位。 不容退缩,哪怕死伤无数。 谢南栀站起身来,她远远瞧着站在竹屋上地人,轻微一笑:“本王妃无法保证你们什么确实是事实,你们若是觉得有何不妥,大可自行离去,也省了你等为了本王妃与王爷送命。” 她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想强迫谁。 就那么静静地望着那几人,好似无惧无畏。 “王妃,属下……” 有人犹豫着开口,谢南栀遥遥望去,理解道:“无事,每人都有要走的路,你们的选择,本王妃尊重。” “多谢昔日你等的效忠。” 谢南栀朝着竹屋方向弯腰郑重行了一礼,几人眼眶微红,有人流下,有人离开。 一番周折,谢南栀坐上马车:“接下来,咱们去哪里瞧瞧好呢。” 诸事繁忙,难得出门,谢南栀望着天上蔚蓝,一时竟然有种天下之大,却苦于无处可去的孤寂。 “除了冰雪和暗七他们,这周遭可还有旁的什么在,既是出来了,便不能白白出来这一趟。”谢南栀询问。 英英点了点头,报了几个地名。 谢南栀一一赶去,那些地方不再像是冰雪和暗七所在,而是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瞧着便觉头皮发麻。 给每块石碑前上过香后,谢南栀俯身拜下,态度虔诚。 待一处拜完,谢南栀离开此地,赶赴京城。 “主子……” 夜半时分,马车之中,英英念着两个字迟迟没有后文,谢南栀似笑非笑瞧去:“怎么,说了又不说了?这可不像是你快言快语的风格。” “主子你还醒着?”英英惊异。 行至路上偏僻,前无村,后无店,又是舟车劳顿,加上拜会冰雪和暗七,还有牺牲之人,情绪悲伤,便是如竹儿这般的都已沉沉睡去。 英英却是没想到谢南栀竟然还醒着。 “日后的路还长远,但眼下却是要提前做打算,总不能真的毫无准备,而如今,王爷在边关,情形难测,朝堂又是波谲云诡,我怎么能睡着?”谢南栀含笑轻叹。 闻言,英英面色凝重起来:“主子你可知……” “星月卫人心涣散在我预料之内,但既然你都露了疲态,说明事情该是比我想的还要更加严重……嗯,前几日传来消息,说是顾芷秋没了消息了,你是在担心这事吧。”谢南栀沉吟片刻后开口。 “主子你都知道了?也是,您是主子!哪里有您不知道的呢。”英英感叹。 谢南栀露出苦笑,微微有些自嘲,只是在夜色之中,没叫英英看出去罢了。 她是主子,什么都知道就正常? 算算年纪,她连英英的岁数大都没有,算上掌握势力,估计连竹儿的时间长都比不上,能一步不差走到如今,全靠经历过一辈子苦难而已。 谢南栀轻轻闭眼,长睫微颤又睁开,没让,也没敢让英英发觉,情绪稍稍稳定后道:“可是顾芷秋在暗中动了手脚了?” 顾芷秋先前便叫嚣着她不配执掌星月卫,估计得了星月卫解散的消息依旧不愿相信,眼下这么个好时机,她如何肯眼睁睁的放弃? 英英冷哼一声:“咱们星月卫都是夫人收留下来的无家可归之人,哪里有什么私事苦衷非要背弃主子不可?那些离开的人分明就是想要借故投到顾芷秋那里。” 她气愤得不行。 谢南栀轻笑出声:“英英啊英英,她们要走便让她们离开就是,何必执意将她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