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李三坚对《道德经》之中的这句话感到异常熟悉。读起来也是异常顺口,李三坚努力回忆似乎是在哪首歌曲之中听过,只不过李三坚虽感到熟悉,但对这句话的理解却是一知半解的。 道字,李三坚还能勉强理解,是指万物之道,或者说万物受道控制,李三坚可以理解成万物生长之道。 而道可道,非常道,李三坚的理解就是可以说出来的道就不是老子在道德经之中所指之道了。 名亦如此,万物皆有名,可以说出来的名就不是老子所指之名了。 可为什么呢?李三坚心中暗道。万物之道,万物之名为什么说不出来?李三坚百思不得其解。李三坚恨不得将已死去一千余年的老子从坟墓中揪出来,仔细问问。。。 第一句话李三坚就理解得吃力,后面更是稀里糊涂了,不过好在王安石对《道德经》之中的这句话做了详细的注疏,于是李三坚就轻轻翻动书页,努力理解王安石的注疏。 “道一也,而为说有二。所谓二者何也?有无是也。无则道之本,所谓妙者也。有则道之末,所谓徼者也。故道之本出于冲虚杳渺之际,而其末也散于形名度数之间。是二者其为道一也。。。”王安石是如此注疏的。 “如何?可知道荆公之意吗?”黄涣见李三坚痛苦的模样,于是笑问道。 李三坚闻言看着黄涣苦笑着摇了摇头。 “体者元气之不动,用者冲气运行于天地。”黄涣于是讲解道:“道有本有末,本者万物之所以生也,末者,万物之所以成也。。。” “老师,何谓元气?何谓冲气?”一名名叫曾公明的生徒问道。 黄涣闻言答道:“元气乃阴阳冲和之气,冲气乃是阴阳中和之气,皆为一物之变化。” 黄涣这么解释,李三坚心中顿时就有些明白了,不就是说一物在不同条件下的不同形态吗?如水一般,遇到高温则化为蒸汽,蒸汽遇冷又凝结成水吗? 对于这些最基本的常识,李三坚还是明白的。 “尚书云,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士爱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黄涣接着说道。 黄涣接着讲解了王安石的见解,王安石认为天地万物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物构成,五行是指五种运行的元素,各有自己的属性。道是在五行之上的,是五行运行的规律。 “李生,你难道有何不同见解吗?”黄涣随后看到李三坚脸上阴晴不定的,于是问道。 “学生愚钝,哪里有什么不同见解?”李三坚闻言连忙起身拱手道。 李三坚是看法不同,但他又能说什么?说世上万物是由元素构成的吗?李三坚一旦口出此言,将会是骇人听闻的,将会打破这个世上所有人的认知,如此,李三坚将会被视作一个怪物,就算是许多年之后,会被人认为李三坚说的是对的,但李三坚此时的下场必将会是侵猪笼、点天灯、五马分尸,是大卸八块,是怎么惨怎么死。。。老子来这个世上连女人都未碰过呢,不能就这么死了,李三坚心中暗道。 因而李三坚还是闷生发大财为妙,况且王安石认为世间万物是由金、木、水、火、土构成,是由物质构成,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算是朴素唯物主义吗?李三坚心中暗道。 李三坚目前学习重点是摸清楚科举内容,是摸清楚科举规则,是混入官场,求得荣华富贵、光宗耀祖,是娇妻美妾、公侯万代,而不是来寻求真理的,不是来求证事情的对与错的,不是来那啥的。。。 这个关键环节不能搞错了,李三坚终于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 “哥哥,最近一段时间你都不陪我玩了。”小豆芽服侍李三坚洗漱更衣后坐在他身上嗔道。 随着李三坚在县学听读时间过得越久,小豆芽也长得越来越大了,不但是长大了些许,同时人也长得越来越乖巧可爱了。 一张张宜真宜喜的粉脸带着稚气,两条弯弯长长的秀眉,配着樱唇,瑶鼻秀气挺直。 同时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再加上李三坚贫寒人家出身,没有什么架子,因而小豆芽与李三坚是越来越熟悉了,并且在李三坚面前没有什么顾忌,想干嘛就干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小豆芽坐在李三坚怀里动来动去的,使得李三坚是饱受“折磨”。。。 李三坚也快十五岁了,自从有了第一次之后,再加上心智的成熟,李三坚偶尔的时候,也会想入非非的。 “豆芽,哥哥要读书啊,哪里有时间陪你玩耍?”李三坚异常窘迫,于是将小豆芽挪到一边腿上后笑道。 李三坚再怎么想入非非、禽兽不如,可不会对如此年幼的小豆芽下手的,只不过自己憋得异常难受。 “哎呀,就知道读书习字,有什么用嘛?”小豆芽倒不觉得有什么,很自然的在李三坚怀里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说道。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啊。”李三坚摇头晃脑的答道。 “啊?书中还有黄金啊?”小豆芽闻言眼睛都绿了,抓起书本一阵乱翻,将书翻了个稀里哗啦的响,临了还抓起书本抖了抖。 “哪里有黄金啊?”小豆芽抬头看着李三坚问道。 “这。。。”李三坚哭笑不得的说道:“只是比喻而已。” “哥哥,比喻是什么意思啊?还有颜如玉是什么?”小豆芽又问道。 “比喻就是打比方的意思,比喻书中不但有黄金屋,还有美貌女子呢。”李三坚答道。 “哦。。。”小豆芽低头玩着书本嘀咕道:“又哄骗于我,黄金都没有,哪里有美貌女子嘛?” “哈哈,真的有呢。”李三坚笑道。 “哥哥,美貌女子有。。。有我漂亮吗?”小豆芽问道。 “没有”李三坚坚定的答道:“我们家的小豆芽是这个世上最漂亮,是最可爱的呢。” “真的呀?”小豆芽转头看着李三坚,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真的。”李三坚重重的点了点头。 “哥哥。。。”小豆芽喜欢得紧紧搂着李三坚的脖子说道:“哥哥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哥哥,豆芽好喜欢你呀,哥哥,豆芽困了,你抱豆芽去睡觉好吗?还。。。嗯,还要给豆芽再讲讲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天还未黑,就要睡了?”李三坚笑着问道:“我看睡觉是假,想听哥哥讲故事是真吧?” “嘻嘻”小豆芽闻言娇笑道:“床上好舒服的,小豆芽最喜欢躺在床上听哥哥讲故事呢。” “小精灵鬼。”李三坚点了点小豆芽的琼鼻笑道:“好吧,不过今天给你讲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吧。” “好吖,好吖。”小豆芽欢喜拍手笑道,随后就挂在了李三坚身上死活不下来了。 李三坚笑了笑,紧紧抱着小豆芽就朝床边走去。 “翰韧兄好兴致啊,艳福不浅啊。”正在此时,窗户之外传来一声轻笑声。 因是普通茅舍,房屋较为破烂,窗户纸破了一个大洞,并且天气并不是很凉,因而李三坚并未将破洞糊上,此时忽闻一声戏谑之声,于是连忙将小豆芽放在床上,开口问道:“何人?” 李三坚随后走出了房间,只见门外站着三人,均是县学之中的生徒。 “哈哈,翰韧兄,小弟不请自来,撞破了翰韧兄的好事,恕罪,恕罪。”年仅十四岁的曾公明站着门外拱手笑道。 曾公明,表字东林,广南西路横州人氏,其父是横州一名小吏,小门小户的,个头不高,矮胖矮胖的,脸上经常挂着一抹高原红。 “哈哈,东林兄,没想到啊,翰韧兄居然有如此本领。”一同前来的县学生徒王之惠竖起大拇指说道。 冉云彪字铭石,广南西路邕州人氏,据说其母是大理国之人,今年一十三岁。 最后一名生徒姓司马名还都,字非缘,年十五岁,听说就要去州学听读了。 司马都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你们。。。东林兄、铭文兄,你们说哪里话?此人乃是吾妹也。”李三坚闻言连忙解释道:“两位兄台请嘴下留情。” “哈哈,你的妹妹?”曾公明拍了拍李三坚肩膀笑道:“翰韧兄不必如此嘛,我等并未取笑的意思。” 曾公明打死也不相信小豆芽是李三坚的妹妹,定是他养在屋中的。 宋之文人狎妓、养些歌妓、舞妓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一些大才子、大文豪还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并以此为荣,并未觉得可耻,非但如此,还相互攀比,看谁养得更多、更佳,看谁更能得到她们的青睐。 只不过李三坚也太饥不择食了吧?虽小豆芽长得无比乖巧可爱,可毕竟是年约六岁的女童,他也下得了手? 众人心中均是这么想的。 “诸位兄台寻在下何事?”李三坚懒得解释了,越解释越说不清楚,于是干脆不解释了。 “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小酌一二如何?”冉云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