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是挞懒所部兵马吗?休要往前走了!” 宋河北西路浚州金营之前,一队负责警戒金营四周的金军游骑忽然隐隐约约的看到,夜色之中,有许多骑兵奔了过来,于是手持各种兵器,大声喝问道。 蹄声阵阵,在黑夜之中显得异常清晰,金军游骑很远就发现了,只不过金军游骑误以为是己方人马。 离金军最近的宋军,就是宗泽所部的宋军,距离此地还远,金军统帅完颜宗翰已经率军迎了过去。 同时大队骑兵,也让金军游骑误以为是自己的骑兵,宋军是以步兵为主的,像这种大队骑兵奔袭还是很少见的。 可对方根本不加理会,也不答话,众金军游骑只听到了一阵弓弦声响起,随后一排羽箭便射了过来。 “啊!” “不好,宋军袭营,宋军袭营!” “哪里来的宋军?” “不知...啊...” 众金军游骑猝不及防,被利箭射中,一个个的大声惨叫着栽下马去,未被射箭镞中之人,反身便逃,边逃边大声呼喊,以给金军大营报警。 金军大营接到报警之后,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金军慌忙推开身边的女子,四处寻找兵器、马匹,个个酒气熏天,衣衫不整的。 一些金军甚至光着身子,骑着光背马,拿着各种兵器冲出了金营,四处张望,欲知宋军从哪里来。 “我大宋的兵马来了?” “哪里来的?何人的兵马啊?” “谁知道啊?” “我等有救了,我等有救了!” “............” 众宋俘见状,也是纷纷低声议论,不知是哪里来的宋军,一些人已经喜极而泣了,不过也有不少宋俘也是异常等的忧,担忧宋军营救不成,就会换来金人的更加残暴。 以往也有宋零星军队欲解救宋俘,但均是以失败告终,金人也因此更加得意、放纵与残暴。 ........................... “传令下去,命翟进引左军,索超引右军,三军并进突击,一鼓作气击败当前之敌!” 骑在神骏异常“啸风”背上的李三坚望着乱成一锅粥的金军大营,微微一笑后下令道。 大宋黑旗军兵分三路,姚舆引军北上,费景阳领军驻守拓城、亳州一带,李三坚亲领三千轻骑,日夜兼程、晓行夜宿的,追着北撤的金军,一直追到了浚州。 目前整个大宋,除了一些零星兵马之外,只宗泽所部与李三坚所部宋军一直追到了黄河边上。 李三坚并不知道宗泽所部宋军已至滑州,从而吸引了金军大部分的注意力,要不然李三坚所部黑旗军的三千兵马也不会如此轻松的杀至金军跟前,才被金军察觉。 这当然也与李三坚广布斥候、隐蔽前行也有很大关系。 此时的李三坚早已得报,金军营寨防守并不是很严密,寨前并无陷马坑、铁蒺藜、拒马鹿砦等防护,只一些牛车围成圈,护卫着营寨。 同时金军得意忘形,怠于防卫 ,使得李三坚才放胆令全军攻击。 李三坚随后拔出腰间吴王剑,高举过顶,胯下“啸风”也是怒嘶一声,前蹄扬起,人立了起来。 此刻已雨过天晴,月亮钻出了云层,神兵吴王剑在如水的月光之下,犹如一汪清泉般的,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嚓!嚓!嚓!” 长刀出鞘之声不断响起,三千炳雪亮的长刀一起出鞘,在月光下闪耀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长刀胜雪,映照出了黑旗军将士冷峻的面容,身上的黑甲也在月光之下,熠熠发光。 李三坚左手勒紧了马缰,右手挥剑用力往前一指。 “杀!杀!杀!” “黑旗军!” “万胜!万胜!万胜!” 三千黑旗军骑兵齐声发出一阵如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高举雪亮的战刀,纵马向着金军营寨杀去。 万马奔腾,卷起了铺天盖地的尘土,湿泥飞溅,几乎遮蔽住了月光,蹄声如雷,就如敲打在了金军心脏一般。 金军弓箭手开始放箭,将一个个黑旗军骑兵射落马下,但却有更多的黑旗军横刀跃马,冲杀上去。 金军骑兵此刻也是开始纵马疾驰,迎着黑旗军杀了过来。 金军是以骑兵为主的,深知骑兵只有高速冲杀,才能充分发挥骑兵的优势,若是呆着不动,基本上还不如一名步兵管用。 “轰!轰!轰!” 双方骑兵接近之时,最面前的黑旗军骑兵忽然甩出了一排爷雷,随后纵马侧奔,一分为二,将冲过来的金军裹在了中间,不停的扔着爷雷,基本不与金军正面劈砍。 同时黑旗军骑兵百人为一队,端着特制的骑兵连弩,扣动弩机,照着金军人群,不停的发射箭镞。 这是黑旗军专门训练的,以爷雷与弓弩制敌的战术。 无数爷雷爆炸,发出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红光闪现,将金军成片炸倒,金军一个个被猛烈爆炸的爷雷炸下马背,或连人带马的被爷雷炸得血肉模糊的。 连弩攒射,将金军及其胯下战马射得如一个个刺猬般的。 金军的骑兵阵营顿时一片大乱,人仰马翻的,惨叫连连。 其实弓弩远比爷雷凶猛,杀人数量也是远甚于爷雷的,至少目前如此。只不过爷雷爆炸的模样太吓人了,红光闪现,便是一片血肉模糊,就如同一个个天雷般的,在金军人群之中爆炸。要知道许多金军可是光着身子,骑在光背马上冲出了营寨,就这么被爷雷一炸,血肉横飞,血肉模糊的,就更显得爷雷的恐怖了。 金军当然也见识过宋军的霹雳炮、轰天雷等等,可霹雳炮、轰天雷之威力根本无法与黑旗军的爷雷相提并论的,霹雳炮、轰天雷可以说就是大号的爆竹,而爷雷却是真正的大杀器。 金军战马也是被爷雷的威力吓得或四蹄发软,跪倒在地,将背上的金军甩下来马鞍,或被吓得乱蹦乱跳的,金军骑士根本无法驾驭了。 而黑旗军的战马早已经过训练,根本不惧爷雷爆炸所产生的声响与火光。 双方刚一接触,金军便被黑 旗军杀了个人仰马翻,丢盔弃甲的,未死之人,纷纷拨转马头,寻路逃命。 “杀!” 骁将翟进见金军阵型大乱,于是大喝一声,当先挺刀跃马,冲进金人人群之中,连劈三名金将于马下。 猛将索超也是双手紧握一柄金蘸斧,率领部下杀进金军当中,索超抡圆了金蘸斧,一斧头下去,就是数人落于马下,不死也被战马踏为肉泥。 两员猛将如劈波斩浪般的,在金军人群之中往来冲杀,顿时就更使金军是无比慌乱,根本无法抵挡。 “杀!杀!杀!” “杀虏!杀虏!杀虏!” 初战便占了上风,众黑旗军骑兵顿时士气大振,或不停地甩出爷雷,或抬起连弩攒射,或杀入金军人群当中,大砍大杀。 纵欢一夜的金军,又是被黑旗军突然袭营,再加上黑旗军无比犀利的军械,顿时一片大乱,或纷纷四散逃命,或纷纷向着营寨败退而去。 黑旗军军势大振,气势如虹的挥军掩杀,向着金军营寨杀去。 金军并非是不可战胜的,若是用兵得当,且如黑旗军这般不避生死,誓死杀敌,金军一样会战败的。 金军守寨士卒见势不妙,慌忙点燃了牛车,妄图以燃烧的牛车阻挡黑旗军的攻击。 区区牛车又怎能挡住大军片刻?李三坚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句后,挥舞吴王剑大声下令道:“杀进去!” 李三坚说罢,纵马就向营寨大门冲去,山魁、济空、花荣等人紧紧护卫李三坚纵马疾驰。 一面巨大的黑色狼旗在李三坚身后随风飘扬,大旗之上的血红色狼头,在火光之中,活灵活现的,显得异常的狰狞恐怖。 黑旗军统帅李三坚都亲自冲锋陷阵了,众黑旗军将士又怎不拼死杀敌? 黑旗军众将士是个个奋勇争先,向着金军营寨杀去。 黑旗军或用爷雷炸开燃烧的牛车,或用长枪推开牛车,甚至直接纵马冲进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冲进了金军营寨之中。 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寨墙之上的金军士卒一个个惨叫着落下寨墙,而挡在寨门之前的金军士卒,或被劈翻在地,或被大火烧死,或被疾驰的战马踏为肉泥,根本无法阻挡黑旗军杀进寨中。 “杀啊!” “杀!杀!杀!” “我等受虏贼欺凌已久,跟他们拼了!” “杀啊,杀光虏贼,接应大军进来!” “虏贼辱人太甚,我就是死,也要先咬死他们。” “........” 此时此刻,金军营寨之内是一片大乱,在黑旗军凶猛的攻击之下,在众宋俘望见黑旗军将士纵马疾驰的矫健英姿之后,首先是被金军押解北返的众工匠、乐师、百工、技艺、内侍、僧道忽然暴动,抢下各种武器向着金军杀去,没有武器的就用牙咬,用手抓、用拳头、用脚,抓住一名金人,就在其身上撕咬,直至将其咬成碎片,随后就是众女子也是发了疯的一般扑向金人。 宋俘受金人欺凌、羞辱、凌辱久矣,宋俘早已将金人恨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