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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家宴(上)

宋时雪 雪山飞机 5522 2024-05-13 23:17
  “此为雷公笋,此为南杀,此为莉嫩,此为‘山兰酒’又名‘甜糟’。。。这些皆为我黎家特色菜肴,实在是寒酸得紧。今(rì)我李三坚仅以此款待诸位弟兄,些许薄酒,不成敬意。”  李三坚住宅的客堂之中,摆上了一个大木桌,大木桌上摆上了各种黎家菜肴、米酒,虽然比不上开封府大酒楼的美味珍馐,但大碗小碗的,也是显得异常丰盛。  “此为家宴。”李三坚指着丰盛的菜肴接着说道:“其中的大多数菜肴都是娘亲、浑家亲自下厨做的。”  “我等多谢推官相公,劳烦老夫人、夫人了。”刘安节、曾公明、姚舆等人闻言一起起(shēn),躬(shēn)谢道。  从前还好些,诸人与李三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较为随便的,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李三坚可是六品左朝议大夫,绯袍开封府府衙右厅推官,俨然是开封府府衙二号人物,新帝赵佶跟前的大红人,因此诸人是不敢不敬,不敢太过随便了。  “推官相公?”李三坚闻言有些不乐,挥手让他们都坐下后说道:“诸位兄弟,你们早已清楚,我李三坚母亲是黎人,在汉人眼中就是夷狄之人,我李三坚也从不避讳此事,我血管里流着黎人的血,我既是汉人,又是黎人。”  李三坚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李三坚琼台儋州人,出(shēn)微(jiàn),非家世显赫的名门望族之家,在成亲之前,家中只老母一人,与母亲大人相依为命,家中并未旁人。不过从前在岭南之时,现在在京城,我李三坚又多了一些兄弟,那就是你们,曾公明、山魁不用说了,自幼就是生死兄弟、至交好友,许彪是不打不相识,也是我兄长,刘安节乃是同年之人,自相识以来,我们是无话不谈,志趣相投。”  李三坚声(qíng)并茂的,使得诸人是暗暗感动,曾公明、山魁不用说了,早已知道李三坚是重(qíng)重义之人。  因此此时曾公明、山魁眼角已经湿润了。  其一是自家兄弟有出息,他们怎能不欢喜异常?怎不激动得(rè)泪盈眶?其二就是李三坚得意并不忘形,得意并没有瞧不起自家兄弟,总是念着兄弟(qíng)义的。  “因此在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没有什么推官,没有什么上官。”李三坚随后看了姚舆一眼补充了一句:“姚舆除外,在座的都是你的师叔、叔伯。”  姚舆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简直是苍天无眼啊,让自己摊上了个这么个师叔。。。姚舆心中哀叹道。  姚舆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大些,可到了辈分却是最低的。。。使得姚舆心中郁闷得几乎发狂。  姚舆此时已被李三坚弄到了开封府府衙,任府衙军巡院左厢公事干当官,简称“当官”,掌侦查、缉捕之事。  姚舆的寄禄官阶为正名军将,一个无品级的武臣,此时虽寄禄官未变,但差遣却由一名巡检司的巡尉成为了军巡院的当官,可以说是李三坚拔擢了姚舆,姚舆对此还是心怀感激的。  此时李三坚深得圣宠,可谓是(diàn)前当红之人,拔  擢一名小小的当官,吏部与开封府知府路昌衡当然就是顺水人(qíng)了,同时巡检司也未阻拦,拱手相让。  推官相公想要个小小的巡尉,他们又何必阻拦?同时为了个小小的巡尉与(diàn)前大红人结怨?又岂能为如此愚蠢之事?  “哈哈”刘安节闻言顿时开心异常,拍了拍姚舆的肩膀笑道:“乖师侄,快快喊声师伯撒。”  刘安节进士及第后,任祥符县主簿,此时也被李三坚弄进了开封府府衙,任军巡院判官,掌刑讼之事,为李三坚的属官,姚舆的顶头上司。  刘安节的寄禄官阶为从八品的宣义郎。  “呸,是师叔好不?”姚舆肩膀微晃,卸开了刘安节的手,恨恨的说道。  刘安节年龄比李三坚略小一些。  众人闻言均笑了起来。  “哈哈,师叔就师叔撒,快点喊嘛,喊好听点哈。”刘安节闻言更是乐了,哈哈大笑道。  姚舆恨得咬牙切齿的,端起酒盅就(yù)喝口闷酒,可酒盅之中却是空空如已,酒还未斟上。。。  “山魁给兄弟们倒酒。”李三坚见状笑着对山魁说道。  “是,主人。”山魁应了一声,抱着酒坛就将众人面前的酒盅倒满了。  山魁、许彪也被李三坚弄进了开封府府衙,不过仅为府衙普通的捕快。两人是潜火铺的军卒,没有任何出(shēn),为官是不可能的,只能为吏,李三坚目前也没这个本事,没有将一名吏员直接拔擢为官员的本事。  同时两人没有任何探查、缉捕的经验或本事,因此李三坚的打算是,待时间长了之后,有机会提拔为捕头、牢头之类的就是,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最为关键的是,有府衙二号人物“罩着”,两人今后还怕没什么前程?还怕受他人的欺辱吗?  “这第一盅酒我就敬诸位,我李三坚世上的亲人不多,仅此而已,我就先干为敬了。”李三坚说罢,将盅中酒一饮而尽,随后翻转酒盅,看着众人。  “我等也敬哥哥一盅,干了!”众人也是一饮而尽。  “酒盅太小,换大碗来。”姚舆是个武臣,觉得这些文人用个小小酒盅喝酒太不过瘾了,于是大声说道。  “照啊!”许彪早就觉得不过瘾了,于是也不待李三坚吩咐,咚咚咚的跑到外面取了数个大碗回来,在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随后自己先将自己面前的大碗斟满,端起酒碗就将酒倒进了自己的大嘴之中,咂了咂嘴,似乎是觉得仍是不过瘾,于是就连干两碗后,才抱起酒坛将诸人面前的酒碗斟满。  李三坚瞪了许彪一眼,如此喝法,自己家中珍藏的数坛美酒岂不是很快就见底了?  不过今(rì)李三坚心中高兴,大不了吩咐翟六再去沽些酒回来便是。  “哥哥,有什么事(qíng)吩咐便是。”还是曾公明最了解李三坚,知道今(rì)家宴决不是吃饭喝酒这么简单的事(qíng),于是曾公明放下酒盅后说道。  “慌什么?”李三坚  看了曾公明一眼道:“酒过三巡再说。”  “是,是,哥哥说的是,哥哥,兄弟敬你一碗,感谢。。。”曾公明放下酒盅,端起酒碗笑道。  “谢什么谢?”李三坚打断曾公明的话道:“再说谢字,你我二人就不是兄弟了。”  “哥哥,啥也不说了,干了。”曾公明端起酒碗与李三坚手中的酒碗碰了一下,就一饮而尽。  李三坚只喝了半碗,就放下了酒碗。  等下还有极为重要的事(qíng)要说,如此一碗一碗的干,虽酒度数并不高,但也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喝醉了,这样还如何与他们商量要事?  “既然如此。”曾公明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渍后说道:“兄弟就有话说了。”  “兄弟有话直言便是,在为兄面前还有何话不能说的?”李三坚笑道。  “哥哥。。。”曾公明有些犹豫的说道:“兄弟。。。兄弟能不能行货殖之事啊?”  李三坚闻言简直是哑口无言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来曾公明目前仍是对经商一事是念念不忘的。  当年曾公明贡举下第之后,就想在京城经商讨生活,可当年李三坚与曾公明在京城之中是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任何关系,如此经商岂有成功的道理?因此曾公明就被李三坚劝回了岭南。  可目前不同的,此时众人皆为开封府府衙的官吏,虽最大的官员就是李三坚,六品左朝议大夫,右厅推官,但县官不如现管,如此经商必将会是事半功倍。  宋之官吏经商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上至皇亲国戚、皇室宗亲、王公大臣,下至普通吏员,甚至军中将领、士卒,涉足商业者甚多。  士大夫阶层自上到下,甚至普通书生,亦是如此,宋之前基本上是耻于经商,视货殖之事为不屑为之的俗务,认为经商乃工商(jiàn)民所为,到了宋,士大夫经商却是屡见不鲜。  经商的官吏多了,其中就避免不了官吏,特别是高官利用手中的职权,以权谋私、欺行霸市、(jiàn)买贵卖等事。  虽朝廷也(jìn)止官员货殖取利,但却是屡(jìn)不止。  朝廷(jìn)止官员经商,但也不能(jìn)止其家人经商吧?因而(jìn)商之事根本是无法实施的。  在宋初之时是半遮半掩的,到了现在却是堂而皇之,就连赵佶的从龙之臣,潜邸大臣何执中其本(shēn)就是个大商贾,家中酒楼、酒肆、良田等等无数。  李三坚不反对经商,但此时李三坚正要提及正事之前,曾公明忽然提及此事,忽然给李三坚出了个这么一个难题,使得李三坚是异常为难。  开封府府衙之中就有许多官吏经商,其中就包括右厅孔目官周方庚,而此时李三坚正要找周方庚的麻烦,正要借周方庚之事为突破口整肃一下开封府府衙官场的贪墨、冤狱等之风。  可李三坚尚未开口,曾公明倒是提前提及货殖之事,使得李三坚(yù)开口拒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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