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部远在塞外大漠以北,吐谷浑曾经是匈奴的一支,世世代代居住在金山南面,祖祖辈辈以游猎为生。 部落中的人个个飃勇凶悍。 渐渐的,部落便兴旺了起来,疆域也逐渐扩张。 人丁兴旺,疆域扩展,随之而来的就是势力之间的纷争。 毕竟塞外乃是苦寒之地,为了生存,他们就时常在泾国边境滋扰,之前也不过是抢夺些东西就回去了。 没想到这次却贼心更大,想要攻占城池,这才有了萧岿出征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现在却是.... ..... 第二天大殿之上,萧让正盯着跪着的群臣看。 这是他时隔许多天后再次上朝,内心之中竟然有些陌生。 “前线之事,想必诸位爱卿已经知晓。” 看着大殿上的那些人,萧让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厌恶。 “孤决议,派兵增援,不知何人愿往?” 文武官员,没人答话。 “哼。”什么为君,什么忠心,事情来了,还不是为了自保。 “宇文爱卿。”萧让看着宇文觉那副样子,更是来气。 “回大王,臣现在已不负责军务之事,故此....” “呵,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心里暗骂。 “很好,你们可真是孤的好卿家。” 萧让盯着那一个个的人,心中情绪复杂万分。 “兵部尚书何在?” “臣,臣在。” “你觉得,派何人前去合适?” “大,大王,臣觉得,如今我方初败,势必要派有能力的人去才可以。” “废话,孤问你派何人去?” “这....”说来这人也是委屈,自己刚接手兵部不过三五日,便接连出现问题,现在被大王这么一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废物,拉下去,砍了!” “大王....”那人吓的跌坐地上,求饶起来。 待到他被拉下去之后,萧让无名火起,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早早退朝。 宇文觉看到他这幅样子,心中不免欢喜。 萧让退了早朝,换了便服,便带人出宫去了。 那日萧定习离宫之后就病倒了,大概是因为听到了萧岿噩耗,一时间难以接受。 来到萧定习府中,在下人的引领之下,直接到了卧房。 看着床榻上的他,萧让心里一阵酸楚。 老天真的是喜欢和自己开玩笑,为什么每次遇见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最后都是这样的结局。 “不知大王驾到,老臣...”萧定习刚要起身,就被萧让一把按住。 “叔祖父莫要这般,孤心里不忍。”此时的他,到真的就像是个孩子一般。 床榻上的萧定习早不似前几日的气色,就连头上仅存的几缕黑发也染了白霜。 “大王,老臣这身子骨不行了,怕是今后...”自己沉寂多年,本想再次出山,而今却卧病在床。 这次,再也不用装病了,因为身体就像是枯木一般,时不多矣。 “叔祖父莫要这样讲,你还要帮孤,帮泾国...”话说了一半,就觉得一阵酸楚。 “大王此来,想必是为了前线之事,老臣...” “你且好生养病,朝中之事,孤自有安排。” “大王。”老王爷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若是再不说,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当初大王贸然改革,老臣已经料到了如今的境地,但是大王别怕,奔赴前线之人,老臣已经替大王甄别好了。” “何人?” “大王,可还记得当年夺嫡之时,前太子一派中,有个被你诛杀了的祁同川。” “孤,不记得了。”萧让心说,我是穿越而来的,当年的事情,肯定知道的不多呀。 “当年大王执意要诛其九族,后来还是老臣求情,才给祁就留了血脉。” “嗯?” “大王听我讲完。咳咳。”萧定习显然已经行将就木。 “当年祁同川之事,其实也怪不得大王,怪只怪他站错了队。当年祁同川膝下有一子,名为祁云,现今已经二九年华,且文武双全,早年间我有意培养,更是让他学会了排兵布阵的本领,此次事情,可派他前往。” “可是孤当年杀了....” “大王无需顾虑,祁云这孩子和他的父亲不同,秉性纯良,且有一颗为国之心,只要大王亲往,想来必会得一良将。” “叔祖父,你身体这般,还要为孤操心....”萧让握着他的手更紧了。 他们不过才有了几面之缘,却为了考虑那么多。 “还有,大王虽有建立大业之志,但毕竟一人计短,自古为君王者,身边必是有贤能辅佐,有良将征战。如今朝中,虽有几个大王提拔的能臣,但他们显然不是治国之人,我有个人选,大王也可以考虑。” “谁?” “薛道衡。” “这人是?” “说来也巧,此人,真是你宫中薛妃的叔父,早年厌恶官场之事,而今归隐山野,大王可去请他出山。此人才干和学问著称当世,人称鬼才文宗。” “这,只是怕他不肯啊。” “大王若是去寻他,不要摆架子,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哪有大丈夫不想一展抱负的,只是需要明主罢了。” “叔祖父真是孤的贤良呀。”萧让内心感动,加上眼前这老人就像是奄奄一息,直接就破防了。 “还望大王励精图治,把我萧家河山护的周全,老臣有些累了,就不多留大王了。” 萧让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安排几句,离开了卧房。 就在他走出房门的一刹那,萧定习口中喃喃自语,但是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那只被萧让握着的手,此时还举在那里。 慢慢的,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一行老泪留了出来。 等到下人回到房间的时候,老王爷萧定习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只手垂在床榻边上,驾鹤仙去了。 萧让走出府门,上了龙辇,吩咐下去,直奔祁府。 他要去见一见,萧定习口中那个可以委以重任的人。 不稍多时,龙辇停下,商离南在外说了一声。 “大王,到了,” 萧让不等侍从搀扶,自己跳下了马车。 那眼前的,是一处不大的宅院。 匾额之上写着“祁府”二字。 只是看那门庭萧条的样子,想必时常也是没什么人造访的。 没等他们通禀,一把推开了大门,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而在院中的一个少年,听到声响,只是抬头看了下,却未站起身来,仍是自顾的看着书。 “大王,驾临,还不快快行礼。”身旁的阿满高呼一声。 那少年这才站起身来,萧让放眼看去。 好一个俊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