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在当天下午便启程回宫了,她还要忙着向太后述职,在君府发生了什么状况,她都要一一回禀。 她就是作为太后在宫外的眼睛,来观察着这所有的事务,察悉人心。 宴栖作为太后唯一的娘家人,自然是要极为上心,刘嬷嬷也算是看着宴栖长法的,作为一个长辈,自然也是想要宴栖过的好。 “宴栖,现在刘嬷嬷回去了,我们明儿也回去吧。”现在天色已晚,着实是不好启程,路程颠簸,还是白日启程为好。 再则说,刘嬷嬷回去了,太后也能够知道琅城君府也是极为赞成这门婚事的,这样也能够奠定这门婚事的可塑性。 “好。”他着实是没有什么所谓,饷午的时候,君酒才派人给他送上了陈酿佳酿,他便是欣然接受了。 掠冬的腿脚虽然说是不方便,坐着马车便是,最近不用出勤,可把他给高兴坏了吧。 车马很慢,但是要去到京城的路程也要走上大半日的时间,虽然是偏隅一安的小城,但是给人的感觉确是完全像去休憩养身的一介好去处。 “小侯爷,京城到了。” 费尽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是终于到达了这里,进城之际,依然没有人阻拦。 以往他出去踏春的多,守城之人也有不少认识他的,这一路自然是畅通无阻,进城不久便是到达了君府的位置。 当马车靠边停了下来的时候,宴栖这才悄然出声,“君酒,醒醒,到家了。” 恍惚间睁开眼睛,便是看到了放大版的宴栖的脸,还有正在半空之中无法安放的手。 “咳咳,宴栖,我醒了。” 宴栖闻声,猛然的把手收了回来,原本他是想,若是叫不醒的话,便要推一下君酒的场景。 只是被突然抓包了,稍微显得有些尴尬。 “君府到了。”虽然内心有些不自在,但是表面的功夫依旧是显得云淡风轻。 君酒应声,便是掀开帘子,起身走了下去,等到宴栖朝着外面看的时候,“宴栖,下次见。” 宴栖没有应声,不禁惊觉与君酒这种分离的场景,不想再经历多次了。 “小侯爷,醒醒,都已经回到侯府了,还是在想念君姑娘吧。” “好好看兵书,不要分神。” 掠冬现在一瘸一拐的,手上还拿着本兵书,他着实是转了性子,只是不知道手上的兵书他读进去了多少。 “知道了。”还想问一下小侯爷这兵书上面的含义,但是现在看来,着实没有这个必要。 小侯爷自然是会的,但是现在这般的场景着实不易打断他,正在思念君姑娘的场景可不多见,不能够让这段情谊就这么因为这小小的兵书,从中阻拦了。 等到掠冬走了之后,宴栖的思绪又在放空了,估摸着是侯府的氛围太过于安逸,才会导致这般的场景。 “来人,请沈哲过来。” 既如此,还不如找点事做,总比现在要强。 半盏茶的功夫,沈哲便过来了,他也是好久没有见到宴兄了,听说宴兄去了夫人娘家那边,就更加不便打扰了。 宴兄一回来,便是主动找他了,足以证明他对宴兄的重要性,他果然是宴兄最好的兄弟。 “宴兄,可是找我过来叙旧?” 走进侯府,就仿佛重温旧日盛景,只见宴栖在树影之下,招呼着微风,好不惬意。 “是,喝什么茶?” “老样子,雨前龙井。” 宴栖点点头,这确实是他们惯喝的茶,一般这种场景都是要彻夜长谈的,不然就是吃酒了。 小到市井趣事,大到伦理纲常的国学,都是他们谈话的内容,两人也能够再这其中汲取道理,从而看观这庆朝的大小。 “宴兄,这夫人的家乡可好玩?亦或者说有什么感觉?听说这琅城可是以酿酒为生的事业,所以现在这般的场景,是不是大街小巷都是弥漫着一种酒香。” “你想知道?” 沈哲用力的点了点头,并且极为真诚的看着他。 “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没劲。” 沈哲虽然不知道宴栖究竟是何等的意思,但是现在这般的模样,着实是有点与众不同。 也许是有什么特别的事,不想跟他回忆也是正常的,毕竟那里有嫂子在。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京城可曾发生什么事情?” “秦老在表面上仿佛是投靠了太子,但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秦老上书二皇子的事情,确实是对东宫有利,而二皇子现还在禁足,不久便要前往封地了。” 沈哲说着说着,还叹息了起来,谁又能够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呢,前段时间还是太子重伤,二皇子得势,这局势一下子便转换了。 再则说,京城的局势就是这么瞬息万变,谁都不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够扭转乾坤。 “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是啊。” 宴栖并不同情些什么,都是自己选出来的结果,哪里需要别人同情些什么,所以现在这般的场景就是他们要承受的。 成王败寇,胜者为王。 君酒回到了君府里面,并没有看见君睿,虽然不知道君睿究竟去了哪里,她大哥应该也有要去做到的事情了。 既然上次他自己解决了桃娘子的事情,那么应该没有什么能够把大哥给伤害到的东西,那便不用理会了。 “芝儿,先去城郊买些杏仁酥饼吧。” 一回来这里,便是想吃杏仁酥饼了,这倒是她与宴栖都喜欢吃的甜品了。 据她观察,京城的情况还有恶化到一个程度,还是需要有这个契机,所以还得等一个人。 易凛应该也快过来了,这般的场景一旦打破,就要面临着许多抉择了。 信北侯府是绝对不能够参与其中的,而现在白辞已经是打点好了一切,她手上的青檀木手钏也能够充分的发挥作用了。 只是这其中,易末还得占据一份,就看她要怎么割取了,所以现在这般的场景就足于把京城的浑水越搅越烈。 这样子,她要做的事情便是简单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