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夜访
两个军士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人说:“就在那楼上。” 一人说:“少主可要小心,那老头就住在一楼。” 马超点点头,说:“行了,你等继续巡逻吧!” 等两名军士离去了,马超便慢慢走向军士们所说蔡邕父女居住的那个二层小楼。 蹑手蹑脚走到楼下,马超可就犯了难,蔡琰在二楼,蔡邕就住在一楼。他要想上楼,别无他法,只能乖乖从一楼走楼梯上去。可一进楼里,蔡邕的窗户还是亮着的,说明他还没睡。若是碰见蔡邕,这一趟就白来了,还会继续加深蔡邕对他“登徒子”的印象。 这可怎么办呢?马超挠了挠头。抬头看着二楼的窗户仍然有微弱的烛光。马超突然看见,窗户旁边好像是伸出了一枝树枝。难道是有棵树在小楼的另一面? 马超灵机一动,绕着小楼,走到小楼的另一面,那里果然有一棵树,因为是在冬天,树叶都凋零了,只有光秃秃的树杈子,树杈子上堆着一些残雪;而正好有一个树杈子,伸到漏出微光的窗户边。 马超大喜,赶紧二话不说,爬了上去。冬天的树上还有些积雪,冻得马超手指发冷。但马超好歹在后世是南方人,爬树是南方熊孩子们的必修课,马超的爬树技术也是出神入化。 很快,马超就窜上了树,抱着树干一点点爬高。等爬得足够高,向二楼窗户看去,正好看见蔡琰正坐在临窗桌前,一手撑着头,脸依旧红扑扑的,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马超在树杈上蹲好,便折断了一小段树枝,轻轻扔进窗口,扔在蔡琰面前的桌前。 正沉思着的蔡琰突然看见桌上飞来一小段树枝,一惊;马超又立刻折断一段树枝,又扔上桌去,蔡琰扭过头来,见是马超正蹲在与窗口平齐的树上,不由得吃了一惊,站起身来,趴到窗边,小声地问:“将军,你怎么来了?” 马超示意蔡琰后退让开,然后踏着树杈子靠近窗户,最后跳进窗户去,跳进屋中。 蔡邕正准备吹灯了就休息,突然听见头顶一震,赶紧跑上二楼,推开门一看,蔡琰站在床边,而面前的地上正躺着几卷竹简。 蔡邕明白过来,原来是竹简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他还以为是有人跳进来呢! 蔡邕这才放心,低下身捡起竹简放好在桌上,说:“琰儿,时辰不早了,你也别再看书了,早些休息吧!” 蔡琰乖巧地点点头,说:“女儿就快睡了,父亲也赶快歇息吧!” 蔡邕点点头,带上门,下楼去了。 听着蔡邕的脚步声慢慢没了,蔡琰才弯下腰,对床底低声说:“将军,你可以出来了。” 马超才爬出床下,笑道:“得亏吾发明了这床,取代了榻,不然这屋里没有藏身之处,你父亲早已发现吾了。” 看马超笑得这么灿烂,好像那件事根本没发生一样,蔡琰的脸颊又立即发烫,她略微偏过身体,低着头,说:“将军所来,是为何而来?” 马超抱歉地说:“昭姬姑娘,这件事,真是对不起。吾也没想过,你竟是女儿身。要不然,也绝不会敢让你作吾的近侍,也不会把事情弄得这么尴尬了。” 蔡琰有些生气,背过身去,抱着双手,说:“将军并不是故意的,昭姬明白这一点。将军还是昭姬的救命恩人,昭姬怎敢怪罪?” 看着蔡琰的肩膀有些颤抖,马超知道蔡琰还是有些生气,说:“姑娘可还是在生吾的气?” 蔡琰怒得转过身来,马超才看见,原来蔡琰的脸上已经梨花带雨,说:“怎么?小女连生气的权力都没有吗?小女还只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未曾婚配。却将将军身体,看了个遍。此事如若传扬出去,小女还如何做人?”说着,蔡琰梨花带雨地低声啜泣。 马超听了,不禁大喜,看来蔡琰还没有嫁给卫仲道,他还有机会! 马超道:“你放心,我会让我那些部将都闭嘴,他们绝不敢将此事传扬出去的。” 蔡琰停下哭泣,说:“将军说的却好!可就算只有他们四人知晓了,小女在他们四人面前也抬不起头。况且小女的父亲,还有杨伯伯都在。他们都知道,这让小女如何是好?” 说着,蔡琰扑在床上,哭得更起劲了。 马超嘴笨,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好话。 耳旁又是蔡琰的哭泣声,马超是最受不得女孩子哭泣,一急,干脆就抬起手掌扇自己的脸。 “是我不好,我自己惩罚自己,给你赔罪,你别哭了好吗?” 蔡琰一看,赶紧从床上起来伸手抓住马超的手,说:“将军,何必如此!” 看着蔡琰的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动人,马超仍然不停下,说:“是我唐突,是我登徒子!” 蔡琰连忙更用力抓住马超的手,说:“将军,小女不怪你了,你快停下吧!” 听到这句,马超这才笑逐颜开,说:“真的?你不怪我了?” 一看马超又笑了出来,蔡琰以为马超是故意这么做,让她不再怪他。于是蔡琰又坐在床上,抱着双手,背过身去。 蔡琰说:“将军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此事又是因小女女扮男装在先而起,小女怎会怪将军。虽然小女不怪将军,但小女以后不想再理将军了!” 一听这话,马超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坐在蔡琰身边,说:“别啊!姑娘别不理我啊!” 马超伸手去拉蔡琰的手臂,蔡琰立即甩开了,不说话。 马超劝道:“姑娘你看,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我正是有缘,所以命运才让你我相逢嘛!虽然这相逢是有那么几分尴尬,但总的来说也是相逢的一种形式嘛!” 听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句,蔡琰不禁心想,这人竟然如此有文采,一出口就是如此华丽如此对仗工整的诗句。虽然是七言的,而不是五言的,有些奇怪,但仍旧不失文采(汉代流行五言的古体诗)。而且,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官网:www.wanbe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