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谣言诋毁自己,然后又在自己的住处安装窃听器,甚至暗中跟踪监视,现在又想往自己的队伍里惨沙子。 这些举动,除了显示了军统做事没有底线,也表明他们对赵立冬并不信任。 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持久合作的。 现在的合作大致还算顺利,只是还互相需要,有必要互相利用而已。一旦共同的威胁消失,这种合作就很难持续下去。 “不是许林的主意,就是我想帮助老弟。” 李玉林解释道。 呵呵,你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背后是代学农的主意。 不过代学农有点儿想多了,手伸的太长,不应该插手我的事情。 “那些袍哥江湖气太重,匪气太多。这件事情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会解决。” “我觉得袍哥不太适合。军统正在招募新手,不如你也去看看,有合适的,也顺便招一些。” 军统招人? 这倒是新鲜,不如去看看他们招募的是什么人。 “好啊,不妨去看看。什么时候去?” “栗达秋说一会儿要去招人,我问问他什么时候走。” 两人到了赵立冬办公室,李玉林就给栗达秋打了电话。 “他说正准备去呢,叫咱们现在就过去。” “好啊,走。” 栗达秋是军统的武术总教练,跟赵立冬虽然不是很熟,但是也认识,见面的时候打个招呼的交情。 到了之后,一行人就开车来到了少年感化院。 这里,就是关押少年犯的地方。 “最近有什么好苗子么?” 栗达秋问道。 “新来了三百多人,有十来个不错,体格好,凶狠好斗,还有几个会一些拳脚功夫。” 院长说道。 院长管的人虽然不少,但是面对军统这种大衙门,还是毕恭毕敬的。 “老办法,我今天选20个。” “好,老王,去把人都放出来,各位到看台上等候。” 赵立冬、李玉林、栗达秋在院长的陪同下,来到看台,一个警察送来茶,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十几分钟之后,少年犯们被放了出来。每一百个人编成一队,首先上了五队,各占了一块地方等候。 王副院长过来请示之后,回去一吹哨子,让那些少年犯排好队,开始训话。 “你们这些龟儿子,平常在号里羁押的时候,为了争夺一口吃的,为了争夺一寸铺板,为了在号里说了算,就经常打架。” “还有不少牢头狱霸,动不动就欺负殴打同犯取乐。龟儿子,你们不是愿意打架么,今天就让你们打个够。” “看见那几位军老爷了么?他们就是来挑人的。能被军统挑走的人,可以离开感化院,消除剩下的刑期和案底。还可以加入军统赚钱,吃香的,喝辣的,随便欺负别人。” “今天还是老规矩,一百人为一组,最后站着的那个,就是赢家,就跟军老爷们走。随便打,死了活该,感化院有竹席子,把你们裹上埋了。伤了,给你们几个药片片吃。打残了,算你们倒霉。” “不想打的,就老老实实退一边儿去,别跟着瞎掺和。就这些规矩,都明白了么?” “明白。” “好,龟儿子们,操练起来。” 王副院长哨子一响,少年犯们就嗷地一声,象野兽一样,互相打了起来。 打架的秩序很乱,也没有什么规矩,没有固定的攻击对象。 自知打不过别人,没什么希望的,就赶紧跑出队伍,站到一边,退出游戏。 平常结下了仇恨的,就想趁机报复,打得不死不休。有的被人打倒了,有的打倒了别人。 倒下的没什么希望了,就赶紧连滚带爬退出。 经过一轮轮淘汰,剩下的都是强壮的。为了争取出去的机会,打得更加凶狠,拳拳到肉,专往要害处招呼。 “那个龟儿子不错啊,会点儿拳脚,看来是练过的,下盘挺稳。” “栗总教练眼光就是准,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龟儿子,在少林呆过。日本人占了河南,逃到这边来的。” “犯了什么事儿?” “抢一个难民的烧饼,人家不给,失手打死了人家。” “不错,是个狠人,好苗子。我看别人都不是他对手。只要他赢了,我就要他。” “最东边那组,那个穿白衣服的,我看不错,个子虽然高,但是灵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挨过打。” “最西边那个也不错,对,就那个胖子。看起来阴损,总是偷袭。在一边看着,抽冷子就来一下,一出手就有。” “嗯,这个确实不错,有头脑,就是不知道手底下功夫怎么样。” “我看不错,出手时机抓得准,专攻裆部,够阴、够损、够狠。” 几个人一边抽烟喝茶,一边点评。 赵立冬在一边,见了这个场面,心里不断地骂娘。 如果说下面那些少年犯是野兽的话,台上这几个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选人的方式千千万万,他们偏偏选了最野蛮、最无耻的一种。这跟古罗马的奴隶角斗士有什么区别?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是一帮垃圾。 李玉林啊,李玉林,知道你这个人有各种毛病,但是没想到你对这种事情竟然津津乐道。 此人不可以为友,将来离这人远点儿为好。 李玉林不知道他的形象在赵立冬心里一落千丈,还在想着往第九别动队里惨沙子的主意。 “杰克,你觉得怎么?看上哪个了么?” 李玉林说道。 “是啊,杰克,从这里选几个吧。你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挺佩服你的,我让给你五个,随你挑。” 栗达秋显得挺大方,,爽快地说道。 “谢谢栗兄,君子不掠人之美。我那里水浅,养不了这些大鱼。” “哈哈哈,大伙儿都听见了啊,这可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到时候别说我抠门儿,跟你抢人。” 我不会跟你抢人。这些人白给我,也不一定要。 我的人,还是交给徐丰泽和时恒他们去选吧。 他们是红党的人,知道怎么选人,也知道怎么带兵,怎么训练军队。我相信,他们带出来的,一定是有理想的队伍。 哪怕他们将来把队伍拉走了,我也愿意。 想往我的队伍里惨沙子,没门儿。 打了一个来小时,分出了胜负,最后没有倒下的20个获胜者名单,交给了栗达秋。 栗达秋看看名单,一锤定音。 “好,叫他们今晚上跟狱友们告别一下,明天我派人来接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