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新气象,新的班子一出极其诡异完美的亮相,掀开了码头河道的新的建设高潮。 李修用源源不断的粮食选择性的堵住了朝廷官员的亏空。 为什么是选择性的,像贾家这样的,坚决不赔。 贾赦来讨要,陆鸣给喷了回去。贾政又来,被裘世安给吓了回去。 想见李修,没门! 紫鹃在一处帐篷里给李修上着伤药,屁股上青一道紫一道的,还挺好看。 “伤的不亏,别人挨了板子是白挨打,你可是挣了钱的挨打,真不冤。” 李修眯着眼不说话,太上你个老东西,怪我剥了你的面子,叫到宫里打我板子,我记下了这笔账。 “你懂什么,那钱是水溶的,太上本来想着趁机给水溶买个好,被我给破了他的局。所以生气就把钱扔我脸上了。” 啊?不是给你的? “我手多快,你扔我就捡,揣在怀里继续挨板子。太上没脾气了,也不能真打死我,皇上就在边上看着呢。” 紫鹃用手指一戳他屁股,不理他哎哟哎哟的喊声,尖着嗓子的说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又转回自己的声音:“这是林妹妹让我问你的话。” 你可真会做戏,李修疼的呲牙咧嘴扭头看着一脸笑意的紫鹃:“是不是早想报复我了。” “哪有。我和你说啊,妹妹办了一个诗社,请好多人过去,史家的湘云明天也过去。” 李修直翻白眼,我特娘的不是贾宝玉,挨顿打之后你们就开诗社玩。 “给。”抓了一把银票塞给紫鹃:“头一社我做东,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可着心意来。” 这叠银票自从进了他的手,就这么摆在眼前天天的盯着看,谁来要都不给,这次反而大方了。 “那敢情好,明天我再来给你上药。”紫鹃娇笑着揣进怀里,又看看那屁股。没事,打他的人手下留情了。 做过医生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先看看脊椎,再检查腰腿,重点是李修的另一条腿,都没事才放了心。 “好好养着,知道你不好意思回家,我常来看看你。衣服我给你带了几身过来,别乱穿别人的。有想吃的菜就说,家里做了给你送来。” 收拾完了帐篷,蹲下身子在李修的嘴角一啄,笑着和他说:“其实,外边都说您是这个!”伸个大拇指给他看:“为民请命朝天阙,犯了龙颜又后宫挨罚。真的很了不起。” 李修努努嘴,又被啄了几下,紫鹃才红着脸戴上帷帽走了。 硌得慌,刚才不该亲的。 裘世安一掀门帘笑哈哈的进来:“行啦,老夏可没真打,装什么重伤不治呢。起来走走,活动开了好的快。” 李修撑着身子爬起来,晃动晃动腰肢,慢慢的在帐篷里溜达。 “朝中没人再对咱们说三道四了吧。” “没啦,尤其是你挨的这顿廷杖,再没人争议用粮食代银子的事了。那几家真的一粒粮食都不给?” “倒进河里喂鱼都不给他们。让他们去找水溶闹去。” 裘世安笑的更开心了:“圣上说了,除了状元不给,榜眼探花你随便挑。” “必须探花,一出门被喊着李探花,是我曾经的梦想。” 陆侍郎掀开帘子也进来了:“我朝含金量最高的探花郎非你莫属,这些粮食价值几何?” “别问,知道了也不是你的,您还心疼。” 话是这么说,五根手指伸给他看。 “老夫佩服!探花可以授五品,户部主簿留一个位子给你。” “哎哟,那可超编了。他现在就四个了,不能再多。”裘世安给陆鸣一一数着:“工部营缮郎,翰林院、鸿胪寺通译、五军都督府,这四个是顶格的授官了,再添上一个户部,辞哪个啊?” 陆鸣想都不想:“五军都督府不要。” 李修当即反对:“不行!这牌子好用的很。” “你要想将来入阁,这牌子最好不要。” 还有这说法? 裘世安给他上一课:“陆侍郎这话是对的。六部都有尚书,可尚书是自动入阁的,衙门里的事都是左右侍郎在操持。翰林也好,营缮郎也好,户部主簿也算在内,三年期满你就能外放。找好地方干上一任两任的知府,回来就是郎中,过几年就是侍郎。熬着熬着,升了尚书就入了阁。这辈子就算圆满了。” 哪有这么容易,多少人卡在知府任上,想回京势比登天。 李修明天陆鸣的意思,做个纯文官,别和武官那边拉拉扯扯的,影响仕途。 “我怎么听着营缮郎这么耳熟呢?就是想不起来什么事。” 裘世安点破谜团:“上一任是个叫秦业的,他抱养的女儿嫁了贾家。” 哦!一家子死绝了的秦业呀! 儿子秦钟是贾宝玉的好朋友,姐姐秦可卿一死,全家死,摆明了是灭口。 可怜小秦钟了,被他的宝二爷背刺完,也没留下性命,本以为攀上了一条大腿,结果是个假肢,感情身体两耽误,死不瞑目。 三个人难得的聊些家长里短,也是最近心气比较齐,都还没出戏,沉浸在那天自己的角色里。 转过天,三个人就吵了起来,按照李修的规划,码头是客货分离的,客运码头还在原址,货运码头实在一块滩涂地。 水溶把那块地给买了下来,李修就想着换地方,绝不能便宜了水溶。 裘世安不反对换地方,可你不能选皇庄,那是供给宫里的粮庄,都是上好的良田,否则也不会挨着水边那么近。 那就再往上游找找,又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户部的粮库。 陆鸣也不干,国家的粮库选址很关键,身负着战略作用,轻易动不得。 李修实在是为难了,一发狠,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短线:“挖!重开一条河道,把这拆了!” 陆、裘二人看看,没说话。那块地,是坟地。 古时就有火葬,叫做化人场。 一般都选在远离城池的地方建一个,城里也有,皇宫里有自己的一个。 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土葬,化人场的功能也就是个摆设,可没有还不行。 李修没心思玩什么殡葬改革,就是单纯的觉得那地方不错,因为玄真观就在那条直线上。 “你可想好了。”裘世安提醒了他一句。 李修也不说破,大家心知肚明但不能宣之于口。 “在这拐个弯,把它围起来怎么样?” 陆鸣出门看天,家务事不管。 裘世安等陆鸣出去了就问李修:“什么打算直说,我得回去问问。” “这块地有山,我引条水进来。隔着一座山建个军火库。” “你还想着卖火器?” “罗莎国的使者已经过了雁门关,等他来了你们问问就知道世界在干什么了。时不我待,一耽搁就是百年的事。后世子孙追起来很累的。” 送走了裘世安,陆鸣才进来问他:“宫里能信吗?” 李修摇摇头:“尽量让他们信吧。我不明白的是,为了一女人值得这样做吗?我从来都觉得用女人担负什么血脉希望是件很残忍的事。输了就输了,回京老老实实的出家,出嫁也行。非要这么绕着弯子去守什么灵吗?” “她是义忠血脉唯一的传承了,我们这些老臣,只不过是想法子保全她的性命。让她守着她爹的灵骨过一辈子平安的日子吧。我们也别无他求。” 李修不太相信这句话,妙玉明明是进了贾家的大观园,难道说,那也是你们的选择? “侍郎大人,是不是你们想的太多了。她一个孤女能做什么,扯旗聚义?那也太扯了吧,跟着她的都要脑残成什么样?” 陆鸣一阵冷笑:“那是你不知道她生母是谁,否则,你也会做这个选择。” 忍住好奇心,李修明智的不问。人家家世再豪,也跟自己没关系。答应陆鸣的要求,把妙玉想办法安置在玄真观附近,是李修对朝堂文官集团作出的投名状。 毕竟,要入朝为官了,可不再是什么提举,实打实的正五品,可以兼四职的探花郎。这起跑线比别人高的太多。 晚上回了林府,趴在榻上跟林如海商议这件事:“我心里总是没个谱,这事到底如何我也不敢听陆鸣的。您跟我讲讲来龙去脉。” 林如海显然是知道内情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说是个皇家血脉,又何尝不是个孤女。她外祖家姓朱。” 李修一脸的惊奇:“前边那个朱?厉害啊。” 林如海点点头:“正因为她是女孩,才能活到现在。” “那她还有什么价值被朝中的老臣这么样费心思的要保住?” “这个可就不知道了,别多想,既然他们有求与你,顺水推舟顺其自然吧。” “世叔,我想赶紧订婚过礼。” “怎么又这么急了?” “我担心老臣们要硬把妙玉塞给我怎么办。” 一声惨呼过后,林如海背着手出了书房,做梦吧小子,人家身负两朝血脉,要嫁也是皇家的子弟,你差的太远了。 李修揉着自己的屁股,痛苦不堪。 我没说错话啊,就像把妙玉塞进荣国府一样,画地为牢总比她还藏着好。世叔,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