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唐心梨淡淡的说了一句。 接着叶满塘便看见了有从宫外采买食物回宫的车队。 而时迁自然不可能全指望叶满塘和唐心梨,万事皆有变故。虽然时迁昨日回来就涂了药,加快伤口的愈合。但是就算伤口细小,也不可能一日愈合。 “霁初!”时迁找到了霁初,神色有些不自然。 霁初等了许久也没等来时迁的吩咐,明白时迁碍于面子不好随意吩咐他。 “属下在,任凭王爷吩咐。”霁初同时也在心里猜测,时迁找他肯定是把叶满塘派了出去,现在,时迁应该是有要紧的需要他去做。 “跟本王来。”时迁淡淡的说了句。 霁初跟着时迁从王府后门溜了出去,悄悄靠近了丞相府。 只见时迁从腰间摸出了火折子,“本王点马料,你去点后院。” 霁初抿了抿唇,点了点头,默默的吐槽了一句:王爷还是王爷,还是那么损! 时迁翻身进了丞相府,霁初随之也进去了。两人相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一个去找存放马料的厢房,一个摸索着去了后院。 不过片刻,一边大火腾起,黑烟冲天,丞相府中乱作一团,纷纷跑去救火。不过厢房内大多是喂马的干草,一点就着,一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霁初看着黑烟滚滚的方向,时迁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就是他了。 这后院怎么点?当然得找易燃物。 霁初找到了李元傅藏酒的酒窖,从里面提了七八坛,霁初找了一处偏远无人住的厢房,七八坛酒一股脑的全扔在了那厢房壁上,然后强车熟路的从腰间摸出火折子,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划过——“腾——”的一声,火焰瞬间扑上了厢房壁,不留一点空隙...... 随着温度的升高,厢房壁开始燃烧,大伙逐渐吞噬了整个厢房,冒出滚滚浓烟...... 丞相府马料房,后院相继起火,让邪老不由觉得着丞相府也不甚安全。等李元傅回来,他就搬出去,找个客栈啥的也比在这住着安心。 丞相府乱作一团,都忙着救火,街上的百姓忙着看热闹,还有人忙着进宫向李元傅汇报。 其实烧完马料房,时迁根本就没走,时迁看见了一个上锁的厢房门,悄悄的靠近那厢房,用力一扯,锁“铮——”的一声就断了。 时迁悄悄的走了进去,屋子里虽然有些暗,但是并不影响视物。时迁看着满屋的古董字画,不由勾唇轻笑。 他搞不懂,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这些。 时迁伸手抚上一个白瓷蓝釉的瓷瓶,感受着指尖传来凉凉的触感,还有那凹凸不平的纹饰。时迁惬意的上手敲了敲,瓷瓶发出悦耳的声音,“真好听。” “呯啦——” 时迁的脸色有些难看,有些心神未定的看着碎了一地瓷片,目光看向厢房壁与地面相接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洞。刚刚一只耗子忽然撞到了他的脚,耗子被吓的弓着腰弹起老高,也把时迁下了一跳。 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刚刚的瓷瓶。 时迁黑着脸看着这满屋子的古董瓷器和字画,不由觉得有些可惜...... 只见时迁从腰间摸出一卷丝线,圈圈绕绕的将所有古董瓷器都连接在了一起,而墙上的字画也被时期撒上了些粉末。 时迁看着自己布下的这“千丝大阵”,不由满意的勾了勾唇,最后的线攥在时迁手里,时迁悄悄的打开了房门,却并没有关严。 整个门处于虚掩的状态,刚够可以看请里面的局部。如果有人来到这里,发现屋内没有人后就会选择关上门,这时候便是一场听觉的盛宴。 叶满塘和唐心梨两人偷偷藏在了进宫的拉菜车上,待两人找到李元傅的时候,李元傅已经到了议政殿的殿前。 “动手吗?”叶满塘问道。 “害怕吗?”唐心梨没有回答叶满塘的问题反而问道。 “你怕吗?”叶满塘轻笑。 “不怕。”唐心梨轻吐两字,目光坚定异常,大有视死如归之感。 叶满塘则是微微一笑,小梨儿,有我在,你怎么会死? 唐心梨暗中靠近李元傅,叶满塘则伏在屋顶,防止唐心梨出现意外。 “咻——”一枚暗标飞出,划破空气,直逼李元傅的脖颈。 听见声音的李元傅慌忙的蹲下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殿前侍卫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连忙大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一时间,殿前的侍卫接连而至,保护着李元傅,要将李元傅架进议政殿。 “咻咻咻——”唐心梨接连打出了六枚暗标,护在李元傅身前的侍卫纷纷拔剑,将接连飞来的暗标都打掉了,却不想,不过片刻......六个人齐齐失了力的倒下,没了气息...... 唐心梨打出的不仅仅是暗标,还有银针。 倒下的人无一例外,致命伤都是一个极为细小的小红点。 唐心梨脚下轻点,飞身上前,就要逼近李元傅的时候,蓦然一股生死危机感油然而生。 一把利剑不知何时已经夹着破空之势,临近她了——唐心梨身体连忙侧转,在李元傅三丈外还未站定时,只听一声“嘭啦——” 一瓦砾从屋顶飞来,稳稳地打在了那飞来的剑身上,两两相碰之下,落在地上发出不同的声音。 叶满塘给唐心梨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叶满塘的目光便落在了议政殿前的两个身影上,一个身穿龙袍,一个身穿禁军校服。那两人显然是泽帝和乾程。 泽帝带有探究的目光看向叶满塘,对身旁的乾程说道,“这个有把握吗?” “请皇上放心!”乾程似乎信心十足能把叶满塘拿下。 “保护好丞相。”泽帝却淡淡的说道,这次他们的目标明显是李元傅,看着似乎还要灭口。 乾程点头,便上运着轻功,飞身前去保护李元傅了。 叶满塘从一旁的屋顶飞身而下,拦在了乾程的身前。 唐心梨手脚利落的解决了一小部分的侍卫,李元傅一直在往后退,再拖下去,只怕会有麻烦。 唐心梨伺机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纸包,用内力打出,瞬间粉尘四散,在扰乱视线的同时也让一众侍卫恐慌了起来—— “小心粉末有毒!” “大家捂住口鼻!” 侍卫都是习武之人,反应比较迅速,但是李元傅就不行了,侍卫说完还才慌慌张张的捂住了口鼻。 但是唐心梨此时都已经逼近李元傅了,又岂会让李元傅捂上口鼻?时迁没有吩咐要杀人灭口,唐心梨只能让人成为有口不能言的哑巴。当然,手也不会留给李元傅—— “啊——”李元傅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不住的痛呼,在地上打滚呻吟着。 唐心梨伺机扔出两枚烟雾弹,顿时烟雾弥漫,唐心梨就此销声匿迹。 叶满塘还在与乾程交手,两人拳拳相碰,都忍不住接连的后退。后退,逼近,相碰,再后退,逼近,拳掌交错,再后退...... 乾程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但是叶满塘依旧一脸云淡风轻。再听见李元傅的惨叫之后,叶满塘知道要走了。于是手上不断的暗中蓄力,在与乾程再次逼近后,不留余力的打向乾程,又不给乾程机会的一个翻身,两脚狠狠的踢在了乾程的胸膛。 乾程只觉得内脏都在颤动,两眼都几乎黑了一瞬,乾程稳住身形的时候,四周已经是一片烟雾弥漫了。 待烟雾散去,刺客早就没了踪影。而另一处是疼昏过去的李元傅,地上还掉落着两个血淋淋的手掌,李元傅的手腕处还在不断的流着血,侵染了一片青白石砖,殷红殷红的...... 乾程回去复命的时候,泽帝的脸色很不好,一双眸子阴恻恻的直勾勾盯着乾程,让乾程难辞其咎。 “请皇上责罚!”乾程主动请罪道。 “是该罚!应该狠狠的罚!一天一批刺客,你都让人逃了,今天更是过分!他们不仅伤了我朝中众臣!还从朕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如果他们刺杀的是朕!就你们,如何保护好朕?是不是我太华明日便可易主了!”泽帝气的拔出案几上的宝剑,剑尖抵着乾程的咽喉,都刺出了血...... 良久,泽帝将剑扔在了一旁,胸前不住的起伏了几下,发狠道,“这件事和时迁脱不了干系,你暗中找机会带人做掉他!” “那刺客......” “该做的还得做!” 唐心梨和叶满塘在皇宫之中一路躲藏,在禁军的不舍追捕下,两人早已慌不择路,逃进了不知名的宫殿。 宫殿里面杂草丛生,空无一人,应该是许久没人居住了。两人慌张的躲进殿内,掩好门。看着殿内的陈设,这里似乎住过一位贵人,不过如今都已经枯败了,定不似当年的华丽。 由于常年没人来打扫,地面上都积了一层灰,唐心梨盯着地面的灰,警惕的拦住叶满塘,用眼神示意叶满塘噤声。 叶满塘低头一看,心中瞬间明了。 地面上除了刚刚她俩踩出来的脚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印。那脚印偏大,应该是个男人。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个荒殿? “你们是谁?”一道愠怒的声音从偏殿内传来,一个身着一身玄色飞鹰袍的男人从偏殿内走出,面色不悦的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