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紧紧抓住乾程的双臂,借力飞起,双脚狠狠的踢在乾程的胸膛前,乾程吃痛后退,手上不由收了力道,时迁哪会放过这个机会。 对付乾程就应该速战速决,打不了就跑。 对,时迁伺机逃了。 乾程看着时迁逃走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好的轻功,除了凌王殿下还有谁呢?” 在暗处的唐心梨见时迁脱了身,也连忙暗中跟了去。 时迁在一处小巷中等着唐心梨,眉间的一抹猩红给时迁妖孽般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妖魅,还有几分嗜血。淡漠的眸子看着唐心梨,唐心梨当即请罪道,“属下失职,没能保护好王爷。” “是本王自己要与他过招的,你刚刚也看着,乾程的路子有点像叶满塘。”时迁并没有责怪唐心梨,而是冷静的分析着。 “叶满塘恐怕还不及。”唐心梨细想了一下,叶满塘只擅长重剑,其他兵器不是太轻就是太脆,根本不能很好的发挥叶满塘的实力。所以叶满塘有时直接选择赤手空拳的去与人对打,看起来似乎是轻敌,其实不过是不想让兵器制约自己。 而乾程则不,在力量上虽然不能比过叶满塘,但是在兵器的使用上,比叶满塘要灵活上许多。 “未必。”时迁眯了眯眸子,他与乾程切实的打过,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若叶满塘和乾程两个人对上,乾程未必能奈叶满塘如何。 “乾程应该猜到了是本王。”时迁站在深巷之中抬头望了望天,望着天上的明月叹了口气。一双淡漠的眸子中也有了复杂的情绪,怅然若失...... 他找到了太医院的宗堂,看到了当年的卷宗,上面什么也没有记录,而且上面记录的,当年太医院院首章太医明明是在京城的。而羽妃的位分显然是可以请到章太医的,但是章太医并没有出诊记录。 时迁知道,哪怕他中途一句话也没说,乾程也一定知道了就是他。明天,注定不会很安逸...... 如时迁所料,当晚整个太华京的城防守卫都加强了数倍,就算有人要偷溜出城,也是插翅难逃。而且城防守卫直接手持皇令,禁止任何人出城,违令者,斩立决! 次日早朝,时迁一如既往的站在最后排,身边的朝臣对他微微点头。 时迁身着朝服,头戴墨玉冠,面色红润,看起来气色极佳。而昨晚的那抹刺目猩红此时全无,没有一点的疤痕。 一旁的一个大臣对时迁行了礼,亲切的问道,“凌王殿下,许久未见,伤可好些了?” 时迁浅浅一笑,说道,“自是好多了。” 这位大人就是自然就是一直站在后排的曹如海。 “王爷不在的这半个月,朝堂好生热闹!皇上每天都沉着脸,大臣们也都是......”曹如海如同说八卦一样,笑着跟时迁悄声说道。 时迁淡然一笑,不用想,他也知道为什么。 他被太子打伤,奇云国国使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必然是到朝堂之上向泽帝讨说法。太华的朝臣又怎会让自家国君在自家地盘上被一些外臣拿捏,自然两相是水火不容,甚至有些大臣将这些事情的起因全部归咎于时迁。 因此,时迁不受朝臣喜欢,不受泽帝待见,也是情理之中。 “怎么还没来?” “就是啊,怎么还没来?” 时迁没有搭话,反而朝堂之上大臣不断的小声议论着。 “听说昨晚皇宫进入了刺客,只怕皇上也是受了惊扰。” “就是,昨晚听说禁军统领还追出去了,但是那刺客功夫太好,给跑了!” “那皇上会不会是遇险了?” “呸,别瞎说,还没结果呢!小心被人诬告,掉了脑袋!” “皇上驾到——”太监尖锐响亮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朝堂内的所有大臣连忙正了正神色,站好,恭迎泽帝。 泽帝脸上尽显疲惫之色,看见众臣,摆了摆手,示意众臣平身。 “众爱卿都听说了吧?昨晚皇宫进了刺客,呵,这刺客也真是身手了的,能从乾程的手中逃脱......朕真不知道是该说那刺客身手了的还是禁军统领玩忽职守,过于懈怠......”泽帝说的意味不明,也没有人敢搭腔。 “乾程,给大家说说吧!给你个机会!”泽帝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在众臣之中的乾程。 在昨晚,泽帝带人查看了太医院的宗堂之后。并没有发现有卷宗被翻动的迹象,但是并不能排除刺客小心谨慎的可能。直到乾程回来复命,告诉了泽帝他的猜测。 从乾程几乎肯定的语气中,泽帝嗅到了一股莫大的危机之感。 奇云国如此维护时迁,若时迁得知事情真相,太华国恐遭无妄之灾。 “昨夜,我与那刺客交过手,在那刺客的眉心间留下了一道血痕,而且那刺客轻功极好。昨晚皇上就颁布了皇令,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城,所以那刺客此时必然还在城内。”乾程说着,极具攻击性的目光扫向众臣,“在京城,符合以上两个特征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刺客!” 言外之意,无疑是刺客也有可能是朝堂上的一员,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无论官职。 可立即就有人轻笑着开口,“若说这轻功极好之人,微臣脑子礼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凌王殿下......这,是不是对凌王殿下不利啊?” 众臣之间又开始了议论,也有不少朝臣扭头侧身的看向时迁。 “如果是按乾程统领的线索来判断,凌王殿下的确是最值得怀疑的人。”李元傅适时开口,说罢还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张中庭,“张大人,你觉得呢?” “本司也觉得凌王殿下是最值得怀疑的人。”张中庭爽朗一笑,分明是不把这事往时迁身上想,也不认为时迁会做这种事。 “但是凌王殿下的眉心并没有乾程统领说的血痕!”曹如海忽然朗声说道,似是无心又似是有意。 一时间朝堂之内的所有大臣都看向时迁,泽帝的脸色也是微变。乾程更是不相信,直接大步走向时迁,力求真假。 乾程极具攻击性的目光盯了时迁许久,依旧没有移开目光。 “统领大人,看够了吗?再看下去,本王都觉得害羞了呢!”时迁淡淡的勾唇轻笑的说出了一句轻佻的话。 “凌王殿下,能让微臣查看一下吗?”因为乾程断定昨晚就是时迁,但是现在时迁眉间为何没了那猩红,他也不知道。 时迁坦然一笑,看着比自己稍稍矮了一点儿的乾程,微微低头,“请。” 乾程抚上时迁的眉心,而后轻轻一划。乾程看着自己的指尖,上面没有什么脂粉之类的东西,而且刚刚那触感,也是真实的肌肤。 乾程顿时心中少了些底气,眼神有些慌乱的躲开了时迁的目光。 “乾程大人,如何?”时迁看着乾程,笑意盈盈的问道。 朝中众臣也都期待着乾程的答案,泽帝也是。 乾程很快整理好了情绪,只是脸色微沉,朗声说道,“凌王殿下的眉心确实没有血痕。” 结果一说,朝中大臣的脸色各异,泽帝的面色微微有些难看,沉声说道,“乾程,三天之内,抓不到刺客,就等着领罚吧!” 说完泽帝便起身离去,诸位大臣纷纷一礼,算是退了朝。 时迁刚走出朝堂就听见一声极其阴狠的声音说道,“凌王殿下,好手段。” 时迁脚步一顿,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轻轻挑眉,看向朝堂殿门的一侧,正是乾程。 “统领大人,莫不是害怕领罚心里急了,想找个人当替罪羊?”时迁笑得纯良无害,看不出任何端倪。 “凌王殿下心里应该清楚微臣说的什么!”乾程狠狠的瞪了一眼时迁,便离去了。 时迁看着乾程离开的背影,笑容逐渐敛起,目中被冷漠覆盖。 前段时间时迁装病,让叶满塘做了一张他的人-皮-面-具,今日也便用上了。时迁抬手摸了摸眉心,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目光也逐渐寒凉...... 若有机会......乾程,必除之! 乾程走后,便去了议政殿。议政殿内泽帝已经在等他了,看见他来,泽帝也懒得问他的罪。 “时迁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怎么会突然翻卷宗?莫不是奇云国在暗中查到了什么,告诉了时迁?”泽帝满脸的疑惑,对于时迁为什么会突然查太医院的卷宗,泽帝昨夜苦想一夜也没想明白。 奇云国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出什么动静,怎得突然今日时迁就查了太医院的卷宗,这未免太过突然,突然的让泽帝没有丝毫的防备。毕竟给奇云国看的卷宗,一直都是他精心准备好的。 后来有暗卫说是奇云国大将军云魏在暗中调查,为了让奇云国死心,他还特意放了次水,让云魏进入了太华皇宫,潜入了太医院,让云魏拿到了卷宗。 至于结果,也正如泽帝所想,云魏回到了奇云国,此时虽然奇云国一直耿耿于怀,但是也没有再暗中调查。 “近年来,奇云国一直没有暗中动作,只怕不是奇云国所为。”乾程说道。 泽帝沉思片刻,觉得乾程说的有道理。 “你派人查一下,时迁最近见了什么人。”泽帝只从时迁见过什么人入手了。 “是。那凌王殿下......我们该怎么办?”乾程谨慎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