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罪名成立
一路马不停蹄,来到牛家村村外荒山上。 刚在山门处找到柳树,却看到已经被挖了一个深坑。 看样子是刚挖的,那些挖出来的新土还泛着蓬松的湿气。 “来晚一步!被陈二狗耍了!” 余锋丢下手里的湿土,狠狠的骂了一句:“看来他早就把林槊的位置告诉刘熊了。” “我回去宰了他!”黄牙老头忿忿道。 “慢着!我答应不杀他。” “可我没答应!” 跟陈二狗这些丧尽天良的土匪谈信义,那是蠢货行为! 余锋没再阻拦那黄牙老头,任由他跃马扬鞭杀了回去。 今晚自己斩掉九颗人头,加上刘熊抹掉脖子的一个,十人当中必定有这黄牙老头的好兄弟。 从他积极主动的逼陈二狗交出宝贝的时候,余锋就看出来了。 他不敢找自己和刘熊报仇,只能将气撒在陈二狗身上。 说到底,东渠山发生的这一切,都是陈二狗引起的。 闹去吧,狗咬狗! 回到家里,喜儿已经退烧睡去,牛大娘坐在窗根老眼含泪。 “锋儿,我的锋儿,你可算回来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快给大娘看看。” “牛大娘,放心,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那土匪怎么会放了你?” “牛大娘,我,其实……”余锋一时语塞,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圆过去。 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了黄牙老头。 “牛大娘,我要是跟你说了,你可一定得帮我保密。” “其实东渠山那边的土匪头子,是我亲爹,我嫌他为人不正,他愿意做强盗土匪,可我不愿意,就偷偷离家出走了。” “今天我已经向他求过了,以后土匪再也不会来我们牛家村了。” 余锋心中暗笑,没白做十年业务员,张嘴就来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 “啊?土匪头子,是你的爹?”牛大娘被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吓了一大跳。 愣了好半晌,才木讷讷的说道: “不过也好,离开就好,离开就好啊,牛大娘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 “锋儿,你是对的,牛大娘不会给你说的。” 余锋长吁一口气,比起杀几个土匪,如何安抚住牛大娘才是最大的难题。 总算蒙混着,过了这一关了。 夜色愈渐沉重,葛家二小子葛二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神情复杂。 刚才从茅房出来,远远的看见余锋回来了。 就纳了闷儿了! “土匪不是想要他的命吗?怎么又放他回来了?” “这余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葛二蛋越想越气,下午的时候在他家院门口,那小子猖狂的很,从包裹里拿出那么多钱。 还往地上摔,给谁看呢?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还有刚才在村口,土匪来找的是他,要不是他个乌龟王八蛋子的缩起来,全村人还能大冷天儿的被拽出来? 因为这个,自己还挨了土匪一脚,现在胸口还疼呢。 他娘的,都是因为你,余锋。 葛二蛋的视线,转移到了今天在地上捡的铜钱和金银首饰上面,突然瞳孔放大,好像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随即狠狠道: “你小子有钱了是吧?看我怎么弄死你!” …… 翌日,天刚大亮,一个鸢肩豺目,双手犹如枯树老皮的白发老者,左右张望一番,见没人,鬼鬼祟祟敲了敲一张朱漆大门。 门里人听到动静,打开一条缝,见来者正是“铁砧手”刘熊,也是朝外面瞅瞅看看,确定没人,赶紧让刘熊进到里面。 朱漆大门的里面,正是县令府邸。 “贺县令,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贺县令把桌上的一包金银全都给自己推了回来,刘熊一脸不解。 贺县令两鬓染霜,体态发福,红润的圆脸淡淡一笑:“这事,我给你办不了。” 刘熊眼睛盯着桌上包裹不语,似乎明白了什么。 又从怀里摸出一根金条。 贺县令依然眉眼淡笑,又给推了回来:“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时,两人身后还站有一个十七八岁容貌的少年公子。 那公子长得白净,唯独两双手仿若覆满黑鳞,皮糙肉厚。 那少年双手抱拳对贺县令道:“父亲,师父他如今落难,你为何不救。” 贺县令眉目慵懒,捋了捋胡须,慢悠悠说道: “刘熊,你说,堂堂县令,带人去抓捕一个庄稼汉,理由是这人杀掉了几个为祸乡里的土匪,你觉得,这县令的位子,还能坐得下去吗?” “啊?这……”刘熊倒吸一口凉气,慌忙认错:“是老夫糊涂了,差点儿因为这点小事把县令大人牵连进来,还望县令海涵。” “可是,父亲……”身后那白净少年正要说话,却被贺县令抬手挡了回去。 “刘熊,看在你是我儿贺远师父的面子上,这几年你犯的事,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你落得如此境地,怨不得旁人。” “既然年事已高,不如找个地方悄悄隐退,落个清闲。” 刘熊一听这话,心理明白了: 一身的功夫教给你儿子了,这几年打劫来的钱财也跟你五五分了,现如今看我老了,就想趁此机会把我踹开? 想得美! 刘熊假装遗憾的表情,看着旁边贺远: “我清不清闲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了贺远这练功的好料子,都已经学到七成了……唉!” 贺县令挑了挑眼皮:“刘师父,玩笑话还当真了,凭你的性情,能闲下来才怪。” “只是,要想拿下那乡野匹夫,得给他安个别的名目,不然我也不好交代上面。” “嗯,是得想个别的罪名。”刘熊点点头:“最好是直接能砍头的。” 两人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这边正谈笑间,门外来个小吏:“报~贺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说是从牛家村来的。” 贺县令眉目一蹙,正说着牛家村的事情呢,牛家村就来人了? “走,过去看看。” 刚走到前院大厅,就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粗布汉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人一见贺县令过来,噗噔就给跪下了: “贺县令,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牛家村闹土匪了。” 那男子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帛打开,是几枚铜钱和两条女子的金银首饰。 然后就是叽叽喳喳一通乱说,足足说了有半柱香的功夫。 贺县令听得烦了,指着布帛里的金银首饰,打断他问道: “你是说,这个余锋,拿这些东西,还了欠你的债?” “对,不止是我的债,村里好多人都收到了,你看,这条项链是我姑姥姥前几年被土匪劫了去的,我认得。” “也就是说,你姑姥姥被土匪劫去的东西,现在出现在了余锋手上。” “他肯定就是土匪,没跑了。要不然他怎么能从土匪窝里来去自如?县令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姑姥姥就是被土匪给活活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