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丞相府。 “你们都说说看,刘枫想要朝廷给他封王,我们该如何应对,这个王能不能给他?” 曹操半躺在靠椅当中,手指用力地按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地问道。 自官渡之战后,烦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特别是几个儿子的接连病死,让他深受打击,使得他的头痛病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现在,刘枫的一道奏章转到了他的手上,让他的头痛病又犯了起来。 “丞相,刘枫如今仗着自己实力暴涨,现在终于露出了他的狼子野心了,我们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夏侯惇首先开口道。 在官渡之战中,他先在延津败于颜良之手,后来又在白马败在文丑的手上,而颜良却一战被扬州军给生擒了,这让他很是不愤。 “元让将军说得到有些道理,如今刘枫一家独大,就算我们联合河北和徐州的几家势力,也无法与之相比。 不过,他也确实是有不小的功劳,就拿这次的疫情来说,若非柴桑医学院提供的大量药物,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将这次的瘟疫给控制住。 这一点,在民间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若是我们就这么直接将他拒绝的话,必将影响我们在民间的名声,这对我们来说,将是十分的不利。” 荀彧接着说道,他所心系的,是大汉朝廷,对于刘枫称王的事情,他是持谨慎的态度。 怕就怕,将来刘枫会以宗室王之名,强行登基称帝,那对许都朝廷来说,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而以如今刘枫强大的势力,就算他最后要行篡位之事,自己这边似乎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这才是最令人崩溃的。 “有一点大家不要忘了,就算我们将他的这道奏章驳回,他依然可以自行称王。 作为汉室宗正的刘虞,现在就在闲居于柴桑学院。 若是我们无视了这道奏章,到时他们直接召集宗定进行决议,以他对宗室的掌控程度来看,宗室最终还是会倒向他的。 如此一来,我们与他刘枫之间算是彻底的决裂了,以往维系的那一点交情,从此也就烟消云散了,这种境况,是否是我们所能够承受得往的?” 见众人都倾向于驳回刘枫的这道奏章,一直没有说话的荀攸这时开口说道。 有一点很现实的,就是刘枫的实力! 如果他没有如今的实力作支撑,就算他是宗室又怎样? 刘姓宗室的人多了去了,并不是谁都敢随随便便能够叫嚣着称王的,关键还是实力。 荀攸的话说完,堂上便是一片死寂。 大家的心里都清楚得很,刘枫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抛出称王的风头? 不就是看准了,现在是大家都处于最为虚弱的时间点吗? 而仅此一点,却是个无解的问题,自己这边除了忍气吞声的接受外,根本就没有反制的办法。 一场瘟疫,彻底打破了各方势力之间实力的平衡。 “还有不同的意见吗?” 曹操强打着精神问道。 从最初与刘枫相识,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那时的自己,还在北部尉的任上,刚刚棒杀了中常侍蹇硕的叔父蹇图,一时名声大噪。 而那时的刘枫还只是一介布衣,靠着与甄家的关系,才与自己这些官宦子弟有了接触。 那个时候,谁又知道,一介布衣的刘枫,会是大汉的宗室,有朝一日,他又能够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 这个世上的宗室多了去了,起点比他高的也不知凡几。 然而,那么多的宗室都消失在历史的尘沙中,而唯独他刘枫却能够有今天的这般成就,真是时势造英雄啊! 时也?命也! 罢了,就让他去吧! “既然没有了其他的意见,那就这么办吧。 文若,这封奏章就由你去交由皇帝盖印吧!” 挥了挥手,将众人屏退,曹操斜躺在靠奇口,神情显得十分的萧瑟。 ...... 徐州,广陵城。 世上不如意人千千万,周瑜也只是其中一个。 当初为了帮助自己的发小,跟随孙策来了徐州,并且顺利的从笮融手中夺得了广陵城。 然而,成就也止于此。 又广陵一地,养两万兵已是极限。 可若想往外扩张,无论是南面的扬州,还是背面的徐州,他们所拥有的实力,都不是自己这点人马能够拿得下来的。 先不说南面的扬州,那是自己不敢招惹的存在。 就算是北面的徐州,在明面上,那也算是盟友。 若是贸然去攻打他们,那就是背盟的行为,将会招来其他几家的围攻。 他自问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就算孙策再厉害,武力再高,他也只有一个人。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若是不能向外扩张,终将被限死在这小小的广陵,再也进不得半步。 “大人,府外有人求见,说是大人的故人。” 书房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将周瑜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故人?他可曾报过姓名?” 周瑜想了想,并不知道谁会这个时候来拜访自己,于是开口问道。 “他说是临淮东城的鲁子敬,你认识的。” 管家回道。 “子敬?他到这里来啦?快快请他进来!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迎吧!” 听闻是鲁肃来了,周瑜顿时喜出望外。 他与鲁肃相识,还是在他任居巢长时,因为受黄巾余孽波及,自己因粮草短缺而求助到鲁肃的门上。 当时还是少年的鲁肃很是慷慨的将自家一半的粮食,送给了他作为军资。 周瑜也是被鲁肃的这种大方所吸引,于是两人引为知己。 只不过,后来孙策脱离袁术自立,自己受其所邀,一同去了广陵。 当时临走时,也曾去找过鲁肃,想要邀他一起共事与孙策,只不过正好碰上他不在家。 再后来,居巢成为了扬州的辖地,于是也就只得作罢。 如今一晃就是十多年过去了,一直未间得到过消息,却不想他会这个时候来拜访自己,只是不知道他这次来,会有什么样的消息带给自己。 “子敬可真是稀客啊,一别经年未见,不知是哪阵风,把你给吹到我这里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