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军队的士兵们都开始心动了。 如何隋军抛弃的财物数量多,暂且可以等到战后分配。 可是,隋军就有那么一点点,隋军抛下的金银财宝,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若是被别人捡去了,他们可就没有了。 哪怕只是一名普通的高句丽士兵也知道,隋军已经撤回国内,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至少一年半载之内,高句丽军已经没有在收获到战利品的机会了 要不,自己先捡点? 还真的就有不少高句丽军的骑兵减慢了马速,然后跑到空旷的地方,从战马上跳了下来~ 这样的高句丽军士兵,往往都是先用溜溜的眼珠子往四周看一看,看一下自己是不是十分的引人注目。 而无论是不是,他们都要开始捡了。 其他的高句丽军士兵们看到这一幕,瞬间都眼红了,也纷纷加入这一个序列。 如果别人捡他们不捡,待会可是全都没有了。 士兵们都想要收拾一些金银财宝回去,就像没有抢到金银财宝的,也都还拿了几匹绢布,总算是人人都没有落空。 高绚感觉莫名其妙地军队阵形就散乱了,甚至整个指挥系统都紊乱了。 当他回头看到士兵们纷纷下马,正在争抢着隋军抛洒在地上的金银财宝时,不由得整个人脸色大变。 这个时候的高句丽军队阵形已经全部散乱了,并且有大量的士兵正在野地上争抢着金银财宝,整支军队已经停滞不前了。 甚至还有不少的高句丽军士兵,为了一件好货而大打出手。 这个时候,高绚抬起头来,看到了令他惊骇异常的一幕。 那五千退到河边的隋军军队,如今正在整理阵型,由原来的一窝蜂往河边退,慢慢调整成了一个攻击阵型。 他们要抵抗? 不! 高绚看向周围这些还在争抢着物资的士兵,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些隋军不只是要抵抗,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他连忙大声训斥道:“所有人扔下手上的东西,全军上马。” 可是士兵们争抢得正高兴,就连不少的将领都加入到了这个序列中来,又哪里有人会听他的。 最后这个时候,高绚已经慢慢地感觉到了地面传来了轻微的振动,并且远处还传了闷雷般的声音。 高绚也是一个骑兵将领,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代表的含义是什么。 他心中苦笑了一声,最终还是中了隋军的奸计。 此时还在地上争抢着物资的高句丽士兵,也明显感觉到了大地上的振动,也听到了那闷雷般的声音。 很快,这些高句丽士兵们还看到了,数里外左右各出现了一只七八千知道的隋军骑兵。 其实这骑兵离他们还太远,只能勉强看到一群移动的物体,像蝗虫一样的铺天盖地地向他们扑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恐怕就是那只隋军断后部队的主力。 隋军其实一直都没有渡河离开,只是设了个套让他们钻。 高句丽军的骑兵开始抛下手上的物资,整理盔甲上马。 可高绚明白,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骑兵们上马容易,但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他们重新调整阵型。 没有阵形的骑兵,根本就不可能发动冲击。 而没有跑动起来的骑兵,在马上就只是一个靶子。 高句丽骑兵只能一个个的着急的在催动战马,想要寻找到自己的上官,结织起有效的阵型。 高绚明白,此时已经根本不可能,与这些随军的军队对抗了。 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持自己军队的有生力量,他只得连忙下令,道:“速速传令全军无需集结,向安市城撤退!” 他这样下命令的原因很简单,发动攻击是需要整合骑兵阵型的,可是撤退却不需要。 不! 应该说溃败并不需要阵形,只需要一头往安市城方向突进就是了。 至于最后还有多少军队能顺利到达安市城,其实高绚也不知道,他甚至不敢去想。 可是,他的想法还是太美好了,其实已经根本来不及。 左右两支隋军骑兵,早已经突进到距离高句丽军一里的地方,马上就可以对他们进行冲击。 高绚甚至已然能看到隋军将领的面庞。 北面的那一支军队,是裴璟与秦琼率领的,主要有一半左屯卫和全部左御卫的骑兵。 裴璟一马当先,手上擎着他的折树槊,一往无前。 他座下的宝马“黑驴”斜披着长长的鬃毛,将头颅高高昂起,眼过于顶。 黑驴的那双眼睛,仍然流露出三分桀骜不驯,一张马脸写满对世俗的不屑和淡然。 这副样子与别的战马截然不同的样子。 裴璟都很难想象,黑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头颅昂得那么高,同时又比所有的马跑的都快。 这可能就是因为黑驴是一匹种马吧! 或者,牠种马的尊严,不允许其它阉割过的战马,在速度上超过他。 又或者是因为那样的话,牠的主人可能会觉得,阉割过的战马跑的更快,从而派人把牠给阉割了。 而南面的那一支军队,则是薛万均与薛万彻兄弟率领的右御卫。 这右御卫不愧是能够与吐谷浑和突厥作战,而完全不落于下风的骑兵。 无论是士气上,还是骑兵突进的阵型上,都是无可挑剔的。 两支强大的隋军骑兵,犹如群狼入羊群,猛地撞进了高句丽的乱军之中。 这些本来就不成阵形的高句丽士兵,完全没有办法形成有力的抵抗,纷纷被隋军骑兵砍落马下, 裴璟挥舞着折树槊,左击右刺,无人可挡。 那个高句丽的将士遇到他,那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真是挨着便死,碰着就亡。 一名高句丽军的偏将不信邪,他看出了裴璟是这支军队的首领,只要拿下他,高句丽军就还有一丝的希望。 于是,他也挥舞着自己的长马槊,骑着一匹不俗的战马,往裴景冲了上去。 一瞬间之后。 这员高句丽军偏将的尸体,被裴璟用折树槊高高地挑起。 然后,裴璟像甩垃圾一样,将那尸体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