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镶红旗的汉八旗兵距离闽王军还有四十多步的时候朱琳泽便下令让火铳手开火。 汉军八旗的披甲率不高且除了军官的甲胄稍好之外,余下兵丁的甲胄质量低劣,这个距离他们的火铳也能对这些汉军造成比较可观的杀伤。 就算这一轮排枪下来,这些镶红旗的汉八旗没有崩溃,闽王军的火铳手也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装填,打下一轮的排枪。 一时间,数千杆火铳齐发,瞬间收割了一批汉八旗的清军。 只一轮排枪,这些汉八旗的清兵便作鸟兽散,祝世昌和祝世胤更是带头向后方溃逃。 “闽王军果然名不虚传。”见此情景济尔哈朗忍不住感叹道。 起初在得知闽王军全歼正白旗的五个牛录,济尔哈朗还是将信将疑,认为明军中不存在能够全歼他们满八旗整整五个牛录的部队。但现在济尔哈朗相信了。 闽王军火器如此犀利,火器质量又十分精良,歼灭正白旗的五个牛录,也在情理之中。大清多了一个劲敌啊。 济尔哈朗麾下的镶蓝旗八旗兵正要冲上去处决了这些溃散的镶红旗汉八旗兵,却被济尔哈朗给组织住了。 祝世昌、祝世胤两兄弟的汉八旗兵毕竟还是隶属于镶红旗,把事情太绝镶红旗那边也交代不过去。 祝世昌、祝世胤两兄弟刚刚败下阵来,主动向济尔哈朗请战。 这两兄弟心里清楚,经此一战,在见识了闽王军犀利的铳炮之后,不会再战。他们主动请战不过是做做样子吧了。 “闽王军锋镝正锐,我军不宜再战,都退回来吧。”济尔哈朗淡淡地说道。 “奴才得令!”祝世昌、祝世胤两兄弟心下狂喜,急忙前去收拢他们的残兵败将。 济尔哈朗心有不甘地望了一眼闽王军的军阵和舰队,最终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撤。” “主子,咱们镶蓝旗的勇士还没出战!汉八旗不顶用,硬仗还需要咱们满八旗自个儿打!” 一个好战的镶蓝旗甲喇请求出战,他和阿松尔哈私交甚密,阿松尔哈死于闽王军阵前,令他悲痛万分,他想借此机会为阿松尔哈复仇。 “闽王军肯定要收拾,但不是现在,我镶蓝旗勇士的血,不能白流!”济尔哈朗冷声道,“退兵!” 济尔哈朗只让汉八旗的汉军试探性地冲了一轮就退了,这让朱琳泽大失所望,这一仗一个镶蓝旗的满洲八旗兵人头都没捞到。 济尔哈朗退了,朱琳泽便也不打算在此地久留,天气已经越来越冷,再过一段时间,辽河就要结冰,一旦辽河结冰,他的船就没办法在水面上行驶,势必会被困在辽东,到那时主动权就不在他手里而是在满清手里。 朱琳泽见好就收,也下令退兵。 左良玉和黄得功见清军退去,顿时眉开眼笑,向朱琳泽祝捷:“闽王,这可又是一场大捷啊,击溃六千余镶蓝旗八旗兵!此乃不世之功!” 朱琳泽也没给这两个家伙好脸色,要是他回来迟一些,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回去之后要抓紧时间完成对讲武堂学员的培训,向部队输送基层军官,进行新一轮的大规模扩军。 他现在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实力,满清高层肯定已经将他视为劲敌。往后满清对他的攻势只会越来越凶猛。左良玉和黄得功这两人是肯定靠不住的。 至于刘泽清和刘良佐这两位可是比左良玉和黄得功还要屑的货色,就更指望不上了。 往后的战事,还是要靠自个儿的闽王军。 “何捷之有。”朱琳泽失望地望着岸上的两三百具镶红旗汉军的尸体,一脸失望的神色,“这是济尔哈朗自己的退的,本王和济尔哈朗还没真正的交过手。” 言毕朱琳泽头也不回地背着手回到船舱内,留下面面相觑的左良玉和黄得功。 左良玉和黄得功一脸惋惜地望着岸上的两三百具镶红旗汉军完整的尸体,那可都是军功啊! 汉八旗的军队都是剃发留辫的,拿回南京也能冒充真鞑子的首级充做军功。左良玉和黄得功请求朱琳泽上岸割首级,朱琳泽懒得搭理他们,他们想要这些首级就自己去割,他才不会上闽王军上岸割首级。 万一济尔哈朗没有走,乘他们割首级的时候杀个回马枪就好玩了。 再者,这些汉八旗的首级和军功朱琳泽也看不上。 出海之后,朱琳泽的船队来到了长生岛,长生岛附近的船只往来络绎不绝。 对岸的清军只能干看着明军船队将从他们那里劫掠来的物资一船一船地运走只能干瞪眼,隔岸无能狂怒,咒骂这些可恶的明军。 雅文库 朱琳泽和三个总兵官在长生岛进行分赃,朱琳泽只要工匠和马匹,其余物资任凭他们三个总兵官瓜分。 工匠这三个总兵官都让给了他,但是马匹这种重要且稀缺的战略物资,他们却不肯想让。 好在这次抢了不少小马驹,朱琳泽就少要了一些战马,将小马驹都收为己有。 无论是左良玉、黄得功还是高杰都喜欢现成的战马,对小马驹的兴趣并不大,经过商议都同意将三千多匹小马驹全部让给朱琳泽。 朱琳泽现在占了济州岛,这些小马驹正好可以在济州岛上放养,养上几年就是一匹不错的战马,而且寿命还长,就是前期的投资成本比较大。 临走之时,对于守不守长生岛朱琳泽陷入了犹豫之中。 守吧,他能留下来的兵员不多,而且长生岛附近的海面很快就要结冰。一旦海面结冰,闽王军的海上优势就将荡然无存。闽王军主力退走之后,满清要是发现长生岛上还有守军,必然会尽全力踏冰而来,对长生岛上的守军展开报复性的攻击。 “眼下冬日将近,属下以为目下不是屯戍长生岛的好时机。”王远看出了朱琳泽的心思,长生岛这个好地方,丢了确实很可惜。 “海面很快就会冰冻,咱们没有多少时间在长生岛上构筑工事,况且这次咱们带来的重炮并不多,兵员也不足。” 朱琳泽点点头,王远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待到明年春暖冰化之时,咱们再来!” 所有物资装船之后,朱琳泽依依不舍地回望了长生岛一眼,便下令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