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了。”夏侯尘已然不耐烦:“清儿,你盗取鸾湘珠已然是罪过,先勿要多言其他。倘若你肯乖乖听话,在家里等着嫁给谢公子,便可以免了这责罚。” “此事你爹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倘若你不肯听话,那十大板的责罚,你爹我可不会再心软了。” 夏侯尘本以为这样做,夏侯穆清便肯听话。却不尽然,夏侯穆清丝毫没有动摇,“如果这样,爹,你就责罚女儿吧。女儿就算是受罚,也绝对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的。” “好,你当真是我的好女儿。”夏侯尘怒极,“来人,上戒尺。” 那侍女将戒尺递到夏侯尘手中,夏侯尘拿着戒尺,声音亦含满了愠怒,“好,你不是想受罚吗,那我就亲自来对你动刑!” 见状,谢天扬忙劝他:“阁主,万万不可。” 这一次,夏侯尘毫不心软,“谢贤侄,你无需为她求情,这个逆女,今天我是非打不可。” 夏侯穆清亦无所畏惧,咬牙凛凛而言:“好,如此,便请爹爹责罚吧。” 夏侯尘走近夏侯穆清,那戒尺刚抬起,还未落下,就听到屋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不要!” 那人破门而入,三人俱是大吃一惊。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杜从岳。 方才在门外,杜从岳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夏侯尘要将夏侯穆清许配给谢天扬之时,他不觉万分焦虑,可却也无可奈何。 自知理亏,此时若因冲动上前道明实情,唯恐会惹得夏侯尘大怒,到头来弄巧成拙。不但无法与夏侯穆清终成眷属,还要累得她受罚。 可见得夏侯穆清因鸾湘珠之事受责打,他便再也按耐不住,无论如何,不能让夏侯穆清因为他而受到如此之重的责罚。 杜从岳破门而入,并恭谨的跪下,虔诚开口:“阁主,夏侯小姐盗鸾湘珠之事,全然是为了帮助在下救师父的性命。” .此事是因在下而起,阁主若要责罚,请责罚在下,不要让夏侯小姐因在下承担这罪责。” “哎呀,从岳啊。”夏侯穆清心中气打不出来,在杜从岳身旁小声说着:“你这个时候出来干什么呀。” “杜从岳?”夏侯尘认出了杜从岳,不由得惊异,“你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杜从岳欲要发言,夏侯穆清忙拦住了他,对夏侯尘疾声言:“爹,他……” “你住嘴。”夏侯尘制止住了夏侯穆清:“听他说。” 望着威严的鸾湘阁阁主,不知为何,杜从岳原本慌乱的心,竟在这一刻,突然平静了下来。 而夏侯穆清的心里却是万分忧虑,生怕夏侯尘责罚于他,并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杜从岳轻轻松开了她,回以一个平静的眼神,并对夏侯尘说着,“阁主,请恕在下无礼。此事全然因在下而起,在下的师父中了剧毒,唯有鸾湘珠能够救恩师性命。” “在下上次来鸾湘阁向阁主求借不成,原打算放弃。是夏侯小姐心肠仁善,不忍看着在下的恩师因中毒而伤亡,所以才采取这种方法,拿到鸾湘珠为在下的师父解毒的。” “夏侯小姐绝非拿鸾湘珠做了什么坏事,此事在下敢以性命担保。小姐救了在下师父的命,是在下的恩人,在下对小姐感激不尽。” “小姐固然盗取鸾湘珠的做法不对,但却是因在下而起,在下斗胆请求阁主不要责罚小姐,只责罚在下一人便可。” 夏侯尘紧紧盯着杜从岳,半晌没有发话。愈是这样,夏侯穆清与杜从岳的心里便愈是慌乱,终究难以平静。 静默了片刻,夏侯尘不喜不怒了问了一句:“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杜从岳坦然道,并举起右手起誓,“在下在此对天发誓,倘若刚刚说的话有半句虚言,便叫在下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从岳,不要说了。”即便知道杜从岳的话都是真的,可夏侯穆清还是忍不住的心惊肉跳,拉住杜从岳,“你何必为了这点事起这么重的誓?” 说着,又面向夏侯尘,振振而言,“爹,盗走鸾湘珠是女儿的主意,和杜少侠无关。杜少侠本是不赞同女儿这么做的,是女儿执意盗走了鸾湘珠,并带走为杜少侠的师父解毒的。” .这一切都是女儿一个人做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爹不要累计无辜。” “阿清!”杜从岳看了一眼夏侯穆清,不觉皱起了眉头,又对夏侯尘赤诚而言:“不,阁主,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请阁主饶过小姐,要责罚只责罚在下一人。” 夏侯穆清焦急了起来:“不,爹,您千万别……” “好啦,别吵了!”夏侯尘一声呵斥住了他二人。 原以为夏侯尘会因杜从岳的贸然闯入而勃然大怒,可夏侯尘恰恰相反,而是直视杜从岳,心平气和却也深沉:“杜从岳,看你倒不像是个狡猾之徒。你为了救你师父一片孝心,老夫也可以理解。” “你为了清儿不惧严惩,也算是个敢于担当之人。老夫虽然生气,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你也算是个正义之人,况且鸾湘阁的规矩还有一条是不得动用阁中刑法惩治外人,老夫便责罚你,你且走罢。但是这个逆女太过于胡作非为,老夫必须要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