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怜儿再无法忍受夏侯穆清的讥讽,直接冲上去,扬起手,欲要掌阔夏侯穆清。夏侯穆清早知道她要作甚,她还未来得及动手,便抓住她的手臂,悬在了半空中。 夏侯穆清未肯将她松开,楚怜儿只能挣扎着,“夏侯穆清,你想干什么,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可是陛下亲封的贵妃,岂能容得呢一个乡野女子动手动脚!” 若换作平时,夏侯穆清定然会不留余地的教训她一番,但到底还是碍于她贵妃的身份,她最终还是将她松开了。 楚怜儿退后了一步,似乎对夏侯穆清有了畏惧,再不敢出言挑衅,也只能忿忿在心:“好你个夏侯穆清,你胆子也是够大的。” “你给我等着,今天得罪了本宫,本宫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本宫是陛下亲封的贵妃,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你夏侯穆清死无全尸!” 夏侯穆清盯着楚怜儿:“你是陛下亲封的贵妃,我是陛下宴请的贵客。你一个后宫的嫔妃,又有几个胆子敢动陛下宴请的贵客。” “别拿你那贵妃的身份在我这作威作福了,我也是不忍心拆穿你,让你过了这一把瘾。你呀,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就凭你现在的身份,是动不了我的。” “你有这会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功夫,不如去好好想一想怎么去讨好陛下吧!” 楚怜儿被戳中了心事,她着实不敢,也不能去动夏侯穆清。 一则她是后宫嫔妃哪怕荣宠再甚,也无权去责罚皇帝宴请的宾客。二则她为了承皇帝恩宠,不能去做令皇帝厌恶之事,以免失宠。 她最多也只能恐吓夏侯穆清,但要真的对她做什么,她是完全不敢的。这点心事完全暴露于夏侯穆清面前,她不由得怔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怔了一瞬,随即又对着夏侯穆清破口大骂:“夏侯穆清,你这个不知检点的贱妇,你和那个杜从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相互苟且,同流合污,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善终!” 她涨红了脸,早已失了如花似玉的面容,此刻全然没了半分贵妃的威仪,如一个市井泼妇别无二致。 夏侯穆清冷冷看着楚怜儿:“贵妃娘娘,我敬你是陛下的贵妃,却没想到你的心思还是这般恶毒。” “您说我们学习武功,报效家国是苟且之事,不得善终。那陛下的那些朝廷官员,武将大臣,又该怎么说,难道他们做的也都是同流合污之事,也不得好死吗?” “还是说在贵妃娘娘的眼里,只要与你无利的事,都是苟且之事。这若是让陛下知晓,他最宠爱的丽贵妃满口的污言秽语,又有如此恶毒的心思,他该怎么想啊!” 楚怜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只颤声道了四个字:“与你无关!” 夏侯穆清凛然一笑,“当然与我无关,你的事都与我关,你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把我叫到你这里耀武扬威。” “现在我知道你是贵妃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我就不在这陪你玩了。贵妃娘娘,民女告辞了!” “夏侯穆清,谁许你走了,你给我站住!”楚怜儿在背后嘶喊着。 夏侯穆清似乎没有听见一般,转身便离开了她的慈元殿。 “娘娘!”此时,她的贴身丫鬟翠儿走了进来,看着楚怜儿涨红了脸,扶着桌角,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惊,忙上前去扶住她:“娘娘您怎么了,您没事吧,夏侯穆清对您做了什么?” 楚怜儿扶着翠儿站稳了身,此刻已然气极,她看着翠儿,满心的怒火都朝着翠儿发了出来,一掌狠狠掴在了翠儿脸上,“没有用的东西!”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翠儿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楚怜儿对她置之不理,只握紧了双拳,咬着牙,“杜从岳,夏侯穆清,你们给我等着,只要你们还在这宫中,我就要你们不得好死!” 夏侯穆清回了偏殿,杜从岳依然在庭院中等着她,见她归来,忙问:“阿清,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贵妃娘娘对你说了什么呀,她是你的哪位故人啊?” “嗐,那里有什么故人啊。”夏侯穆清撇撇嘴:“你一定想不到这丽贵妃是谁吧,她就是楚怜儿,她把我叫去,就是为了在我面前示威炫耀的。” “什么?”杜从岳大惊:“楚怜儿?她怎么会是陛下的贵妃。她不过十五岁,怎么会是这年过半百的陛下的贵妃?” 夏侯穆清呼了口气:“起初我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的,可是想一想,她那样的心性,嫁给比父亲年长的陛下做贵妃,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她为了嫁得好,有荣宠,别说陛下只有五十岁,就算是八十岁她也会嫁,她哪里会在意这个啊。” 杜从岳立即扳过夏侯穆清,朝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阿清,你此去她没有为难你吧?” “从前我们和她有过过节,她现在成了万千尊贵的贵妃,只怕她还记得那些事,用贵妃的身份与你为难啊。” 夏侯穆清笑着摇了摇头:“从岳,不用担心,我没事。她虽然是贵妃,但我们是陛下的宾客,就是是她再恨我们,也不敢对我们做什么的。” “她不过就是在我面前炫耀了自己贵妃的身份而已,我又不会怕她。从前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是怎么样的,我是不可能受她欺负的,她对我们出言不逊了我们,我也一样羞辱了她。” “哎呀,阿清。”杜从岳仍然谨慎:“我们固然和她从前有过节,但她现在毕竟是贵妃。她有这个身份,哪怕你再讨厌她,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对她,以免再落下什么不尊贵妃的罪名。我们在前朝,她在后宫,本来也没有什么牵扯,我们尽量远离她就好。” 夏侯穆清一笑,眨眨眼:“放心,我自有分寸的。我就算是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在宫中失了礼数的。她怎么样恨我们也没有关系,我们日后也没有再见她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