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所以你生气也是对的,不过,你喂我喝了这么多姜汤,我现在肚子还很痛.....呜呜呜......” “啊?这姜汤应该不会让你肚子疼的吧?” 苏栀月捂着肚子,哪里管他有还是没有,疼就对了。 “疼......” 顾明渊也急了,给她揉了揉肚子,心疼了好半天,“对不起.....” 捕快看着这一幕,真是气急败坏,“这顾大人都上当了,他都没发现是头儿骗他吗?” “是啊,不过你看人家多恩爱。” “但是我怎么觉得,头儿的惯用招数还有一个。” 别的捕快不懂,便接着问道:“还有哪招没用?” “祸水东引?” “.......” 捕快们面面相剋,一片安静。 很快,苏栀月靠在顾明渊肩头上,委屈道: “夫君,他们说我没那么爱你,我是真的没那么爱你吗?”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顾明渊擦了擦她的眼泪道:“我知道你爱我,只是你开窍太晚了,还不知道怎么表达。” “但是他们说我不爱你,我很伤心,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真的不爱你......” 听得多这种不爱的话,顾明渊都比她还急了,万一她真的以为自己不爱怎么办。 他急道:“是谁说的?” “是大胖他们,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他们指责我没那么爱你,所以忽略你的感受。” 顾明渊的眼睛顿时像着火了一样,猛然一亮,可把躲在假山后的捕快吓了一跳。 “头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捕快们赶紧捂住说话的人,“嘘嘘嘘!” 可是没用,他们已经看到了。 “哦?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记得好好地跟我解释是什么意思。” 顾明渊阴险一笑,带着他们进了书房里去。 苏栀月把想说的话说完,该撒的气也撒了,心情舒畅,即刻就去找乐子了。 在书房中,捕快们瑟瑟发抖,顾明渊却平和道: “昨晚多谢你们。” “啊?”捕快们有些惊讶,随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顾大人,怎么这么客气呢,好歹我们也是共事好几年了是吧。” “对啊对啊。” 其余捕快们如同小鸡哚米,重重点头。 顾明渊想起昨晚苏栀月醉酒中说过的话,他才知道,原来不仅仅是苏栀月忽略了他的感受,而他也同样忽略了她的感受。 “嗯。” 他淡淡应了一句,又恢复了平常的那副冰冷的模样,捕快们不想放过这次八卦的机会,便硬着头皮问出了他们心中多年的疑惑。 “大人,其实.....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们头儿啊?” 顾明渊眸眼锋利,瞪了他们一眼,捕快们赶紧道:“不不不,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问问。” “是啊,毕竟我们头儿是个江湖孤女,顶多是寄宿在你们家的无关人士,而你是天之骄子,自小就被万人瞩目,出生贵重,天子伴读,长大后高中探花,现在还是大理寺少卿,这种条件,无论怎么样也无法......” “对啊,这么多的高门贵女,为何你会独独喜欢我们头儿?” 听完后,顾明渊合上书本,淡然道:“出生并非我所能干预,我从未将此放在心中,若你们撇去门第之见,再看看我有何理由不喜欢阿月。” 捕快们听完后,仔细想了想,“可是我们头儿不知书达理,还整天舞刀弄枪,也没有特别漂亮啊。” 顾明渊突然生气,青筋突起,“我娘子哪里不漂亮了?” “我.....我只是说,没有特别漂亮......” “阿月她是天下间最好看的女人,说句很惭愧的话,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有这种感觉。” “啊.....这.......” 捕快们心想,其实苏栀月的确挺好看,但是要说到天下间最好看,那可就悬了......但是顾明渊看起来并不像是说谎,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有捕快听完后,接着道:“顾大人,所以你是对我们头儿一见钟情?” 顾明渊顿时红了脸,转过身去,一言不发。 “顾大人别害羞嘛,我们都是男人,懂的。” 捕快们呦呵一番,顾明渊也觉得不必避讳,说自己娘子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情。 他道:“阿月她坚强、勇敢、善良,可爱、漂亮,可她又单纯、脆弱、害羞.......” 顾明渊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嘴角泛起了一丝甜甜的微笑,“这样的她,于我甚爱。” 捕快们看到这样,都忍不住咦了一句了,“前面的我们都认同,但是什么单纯、脆弱、害羞,这不应该是形容我们头儿的词吧?” 顾明渊一边微笑,一边在袖袋中拔出匕首,凶横地插在桌面上,“若你们知道,那就提前自我了断吧。” “啊?” 捕快们瑟瑟发抖,赶紧逃出了书房,心中暗叹这顾大人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 他们出去之后,云决进来,顾明渊沉稳道: “准备准备吧,有人想要见我。” “是。” ....... 苏栀月来到街上,就看到李铩翊又站在街口上等着,她走过去,小声道: “水穿石~” 李铩翊即刻站起来,“在哪在哪!” 本来精神抖擞的人,一看到是她在整蛊他,顿时垮了下来,“怎么是你啊,无聊。” “还在找水穿石呢?哎哟别等了,说不定人早走了。” 李铩翊苦着脸,道:“不可能,你们都还在这里,他怎么会走?” 苏栀月无奈道:“笨弟弟啊,他是暗捕,做不到他要做的事,肯定是要做第二单的,你要是真的想找到他,那就好好磨练自己,到时候不用你去找他,他自然会去找你。” “不,我知道他一定就在你们这里,找不到他,我就无法安心练功了。” 看他如此执着,苏栀月也是没有办法了,真不愧是他李春富的弟弟,一样的牛角尖。 “咦?这不是苏特使吗?” 苏栀月一看,原来是先前在章府门口遇上的伍氏,也就是误入祠堂被章府处死的甜儿之母。 “伍夫人,别来无恙。” “苏特使有礼了才是,这位是......” 她看着李铩翊,苏栀月便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小李。” “你好。” 李铩翊乖乖地点了点头,伍氏便笑道:“原来如此,二位这是要去哪?” 苏栀月笑道:“没事做,随便走走,你呢。” “我.....我带了些人,准备前往故居收拾先夫遗物。” 苏栀月不解,“故居?伍夫人还有别的居所吗?” 伍氏神情难过,摇了摇头,道:“我打算.....搬离江南。” “啊?为什么?” 她默道:“以前我丈夫去了,女儿说留在这里就像是他还在,所以我们才没有搬离,如今女儿也没了,我打算永远离开这里,不再回来。” 听完后,苏栀月有些难过,“伍夫人,节哀。” 伍氏摇了摇头,才僵硬笑道:“甜儿的事,我相信顾大人和苏特使一定会替我们讨回公道,只是,我可能要在别的地方关注此事了。” “我们能理解的,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还是活得开心自在。” 李铩翊看着她自己被背着一袋两袋,便接过来,道:“要不我们帮你拿吧。” “不不不,不用了,怎么好劳烦你们。” 苏栀月也接过道:“小李说得对,反正我们没事做,就去帮你把东西搬过去,也算是送你一程。” 伍氏本来还想推脱,但是看到苏栀月他们已经接过去,也没好意思拒绝,“那就有劳了。” “不客气。” 他们帮伍氏拿着东西,进了这座宅院之中。 与往常温馨的家不同,此时的宅院已经几乎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些大的物件。 “二位坐吧,我先把东西带上马车。” “好。” 伍氏过去主卧的地方,把一个精美锦盒抱在怀里,神情切切,却不料被路过整理的丫鬟给撞上了,东西也随之掉落。 “是奴婢莽撞,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下去吧。” 伍氏揉了揉额角,苏栀月便想要将她扶起,“伍夫人,要不你还是先坐一会吧,我看你应该是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无妨。”她蹲下收拾掉落一地的物件,“这些都是先夫与甜儿的东西,也是我最后的念想了。” 苏栀月和李铩翊看她如此伤怀,便也和她一同收整。 伍氏拿起一个布娃娃,笑道:“你看这个,是甜儿最喜欢的玩具,小时候一定要抱着她睡觉。” “这个是先夫的鼻烟壶,是章椿所送,做工精美、绝无仅有,以前总是不离身,如今却是只能留给后人作为念想了。” 苏栀月看这个鼻烟壶的确精美,便问道:“的确不错,夫人可否给借我一看。” “自然可以。” 伍氏把鼻烟壶递给了苏栀月,她瞧着这鼻烟壶并不像是民间常有,倒像是宫里的。 正当苏栀月想要还回去,一股异味让她顿了顿。 “这味道.......” “怎么了?” 伍氏不懂,旁边的李铩翊就走过来,也闻了闻,惊讶道:“这.....这是剧毒断肠散。” “啊?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栀月再闻了闻,确定了这就是断肠散,“伍夫人,这里面的东西,的确是断肠散,长期放在身边嗅闻吸入,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李铩翊点了点头,“长期吸入的话,死前会面色发黑,嘴唇发紫,全身出现血斑,血瘀而死。” 伍氏回想起她丈夫与描述一模一样的惨状,差点晕了过去。 “是章椿?是章椿害死了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