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陵阳县城,已然是因为这半月以来慢慢入驻的十万禁军的原因,再加上来自东巽各地的运输粮草的运输队,导致了现如今的陵阳县城,已经变成了一座彻头彻尾的兵城。 东巽的律令一下,陵阳县城原本的居民们自发的组织起了自己的行李,搬到了别处,将自己家的房屋尽皆无条件的留给了东巽军队来驻扎当作军营。 甚至于说县城门口现在就张贴着一张征兵文书,自从那日禁军的比武大会落幕之后,忽校尉以百胜的战绩,将那些原本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禁军的气焰全都打消的一丝都不剩,而后申包胥就下令升忽校尉为此战的督战总管,位比东巽国内的左右前后四将军之位,统辖此次征讨南离的东巽军队所有的训练计划。 忽校尉上位之后,在背后有申包胥的大力支持之下,连续颁布了数条军令,三令五申的种种条令在刚开始就将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只知道享福作乐的老爷兵们都给搞得在背后说起了不少忽校尉的坏话,甚至还有数位校尉都联名弹劾忽校尉,直接就告到了申包胥面前。 但是他们看着申包胥那饱含深意的笑容之后,这些家伙也就明白了,原来忽校尉此次改革的背后支持者,就是他们的军主申包胥。 申包胥因为身份和资历的原因,不便于亲自下场做这件事,但是不便于亲自做,又不代表做不了。 反正忽校尉的身份也够,资历更是老人了,将此事交由他来做,申包胥还是很放心的。 而且就成果来看,短短几日,起码那些老爷兵们在军中组织集训的时候,都不会再像如今那般磨磨唧唧的丢三落四,包括他们之间的行伍队列,也一改了以往的懒懒散散,取而代之的,虽然不能说很优秀,但是总体来看,一眼望去,这支军队看着也不算是那么烂。 后来忽校尉又向申包胥提议,建议申包胥在发布一封征兵令,反正对手是周敦颐这种级别的大佬,咱们这边的兵力,那还是多多益善比较好。 新兵的素养以及战斗力很烂? 再烂的兵,在申包胥和忽校尉眼里,只要他肯听话的话,那他就不是一个废物。 如果申包胥现在手底下的军队是他在边疆的那些士卒的话,忽校尉的这个建议他是绝对不可能会答应的,因为东巽边疆的那些士卒,因为常年都要与蛮族打交道,经常一天之内就要面临好几次生死关头。 在那种情况的磨砺之下,东巽边境士卒基本上入伍两三年士卒,放在东巽这所谓禁军里面,那也是可以混个伍长位置起步的。 光是他们身上经历的那些战场所早就的血雨腥风,就让他们的整个人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主,哪像是这十万禁军,一个个的都跟被圈养在象牙塔里面的金丝雀一样,身体素质高的没话说,但是一遇到正儿八经的战场,这些家伙往往都是炮灰的角色。 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往往一颗老鼠屎就可以坏了一锅好粥,假如申包胥手下的军队是边境士卒的话,他之所以坚决不会同意大幅度征召新兵的原因就在这里。 一只六千人的边境军队,如果要让申包胥征召新兵的话,他最多只会征召一千人的名额,甚至于说他有可能只会征召寥寥百人。 那种一个老兵带着四五个新兵的军队构成,他申包胥目前是绝对不可能会选择的,在他里的构想之中,一伍里面,最好只能包含一个新兵,然后剩下的都是老兵,由四五个老兵来带着一个新兵,这样的话,他手下的这支军队即便是征召了一批新兵,也不会搞得其战斗力急速下滑。 至于一个老兵带着四五个新兵,拜托,他们东巽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到那种地步的国家,跟快亡国了有什么区别,这种自暴自弃的打法,即便是后面打了胜仗,那么也会丧失不少年轻壮力的。 而为什么这个时候,忽校尉提出了多多益善的征兵提议之后,申包胥想都没怎么想就同意了呢? 还不是因为是这手头上的禁军简直就是烂到了谷子里面,就他们一个个的,入伍的时间挑出来十几年的都有,但是这些家伙他们配得上老兵这个称呼吗? 在申包胥的眼里,这些在禁军之中呆了这么久的家伙,跟新兵的差距也就是他们知道军营什么时辰开饭罢了。 试问哪个国家的中央禁军会跟东巽这一样,整个大军甚至半百之年都过去了,连一场战役都没有打过,或者说,在申包胥的记忆里,这支中央禁军自打成立以来,那压根就是没有参与过任何一场战争,就现在这次的讨伐南离,居然能算得上是这支建立几十年编制的大军的第一次初战? 别逗我了,指望这些家伙就能打得过周敦颐?还不如多征召点士卒来的实际,说不定还能征召到一些隐藏在民间的高手呢,这些家伙,就算是忽校尉的手段再怎么高明,也总不可能短时间里面就把一个懒散了这么久的军队变成一支铁军吧。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忽校尉干脆就在陵阳县城门口的一侧搞出来了一个简易的擂台。 虽然嘴上说的是多多益善,但是也不能什么歪瓜裂枣都能混进来吃军饷的啊,忽校尉还没傻到那种程度,既然现在时间赶得紧,那么就搞出来一个擂台,由他忽校尉亲自上场来当擂主,检验挑战者的实力。 当然这个擂台树立的原因充其量只是一个威吓而已,如果征召新兵要打擂台的话,就算是给忽校尉一年时间估计也招不了多少新兵吧。 忽校尉搞出来的征兵令就是很简单的几句话,大多都是按照普通征兵流程来搞的,但是设立擂台,却是留给那些自恃自己修为牛掰的民间修士准备的,只要能在擂台上击败忽校尉,那么就可以直接入伍,并且直接就是百人将起步。 但是为什么说这个擂台起到的作用是威吓呢? 还不是因为擂台设立几天了,挑战者也有百十来号人了,但是却没有一个家伙可以在忽校尉的手底下撑的过十个来回,更别提击败忽校尉了。 搞得现在,已经没有人傻愣愣的去擂台上挑战入伍了,大家都乖乖的去走正常的征兵流程,反正打也打不过,去了也是挨打,还不如随波逐流。 现在的忽校尉,已经悠闲的在擂台上找来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悠哉的喝着茶水,时不时的再打个盹。 今天一整天,这擂台都没有人上来过了,哪像刚刚开始的那几天,一听说挑战擂主成功就可以当百人将,一个个的都兴冲冲的挤在擂台下想要挑战擂主,结果看着前面的挑战者败的一个比一个快,伤的一个比一个惨,但是擂主却连汗都没有出一滴,这群人就明白了,这玩意不是他们可以挑战的,这个百人将也不是他们可以当的。 而如今,擂台下面,不知何时,悄然的出现了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子。 其中一个男子,剑眉似星,身姿挺拔,腰间的佩剑即便是隔着一层剑鞘,仍然可以感受的到这柄剑隐隐透露出来的强大杀气。 至于另外一个男子,一抹和善的笑容正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把青金古刀,头上戴着的斗笠,再配上一身的蓑衣,远远望去,旁人都会以为这是个船夫渔夫一样的人物。 而这两人,正是从九江郡赶来的苦木以及齐无恨二人。 擂台之上的忽校尉,猛地感受到了台下突然出现的两道危险的气息,虎目一睁,直直的看向了苦木和齐无恨,他感受的出来,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善茬。 苦木微微侧头看向齐无恨,齐无恨笑着对苦木点了个头,遂后纵身一跃,跳到了擂台上面,手中的青金古刀摆出架势,对着忽校尉严阵以待的说道 “那么,就让我先来挑战一二吧。” 忽校尉不动声色的从一旁的士卒手中接过一把大刀,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面前的齐无恨,握着大刀的双掌,不自觉的出了汗。 调整了一下自身的呼吸,忽校尉身形一边,体内内力迸发而出,手中大刀微微一转,刀尖划过地面,从下而上的猛地一砍。 内力凝聚成形,随着刀锋划过,似弯月状的一记内力波动激荡而出,向着齐无恨就是一刀砍去。 齐无恨见此情形,一只手掌按在刀柄之上,另外一只手掌调动着由体内聚集而出的内力传输入刀柄之中,遂即单腿一纵,在半空之中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劈出数刀。 刀影随着破风之声,携带者其中附带着的浑厚内力,砸向那迎面而来的攻势。 两记攻势还在摩擦之中,齐无恨侧身一跳,手中青金古刀再度横劈两刀,这横劈而出的刀光映射满场。 而这两道刀光之中蕴含的内力,相比刚刚那数刀来比,简直更胜一筹。 忽校尉见来不及躲避,手中大刀向上一挑,紧接着猛地一转,从上而下携带者一股力拔泰山的气势,咬紧了牙关,双肩带动的气力为之一抖,悍然劈出。 这大开大合的刀法,让齐无恨感受有些棘手,眉头一皱,随意的再度劈出一刀之后,弯腰闪过,手中青金古刀迎面撞上了那忽校尉手中大刀的刀尖之上。 这大刀携带着的劈山气力,即便是有着几道刀光散压,而且齐无恨也只是略微一挡,但仍然被这大刀的余力给震的控制不住了自己的身体,直接落在了地上,接连着滚了好几下之后,齐无恨这才稳住了身形。 再度站起了身子,齐无恨这回看向忽校尉的目光之中,隐隐的闪烁过一丝忌惮。 对方的刀法造诣跟他比其实还差了不少,但是却胜在那大开大合的劈山气势之上,自己的刀法胜在诡变多端,但是威力却是相对来说弱了不少。 这家伙光是那一刀的威势带来的余力,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齐无恨一边调整变换着身形,一边看向台下的苦木,心想。 靠,要是让苦木第一个上来就好了,苦木这家伙的剑法指定能把这家伙给压制的死死的,我真的是,我是哪个筋搭错了居然这么兴冲冲的就主动跳了出来跟这个家伙打,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齐无恨握着青金古刀的手越发的紧了,他现在还不知道对方这个家伙,是不是还藏着一手,毕竟光是刚刚那一刀,自己就差点挡不住,如果这家伙还留了一手的话,自己说不定真就要被这个家伙给打下擂台了。 真是该死! 早知道当初跟忽地笑那个杂碎打的时候就不用秘术了,搞得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