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显微笑的走向前,客气施了一礼道:“听闻小姐来此品王大厨的招牌菜,我就跟着过来了打个招呼。” 对面的女子清浅一笑,示意他坐下。 落座,杨显又道:“吕小姐,有兴趣可到在下的银翠阁瞧瞧,有什么新奇的首饰小姐中意,我送于小姐略表心意。” 对面的吕素言,神色有一丝压抑,半晌不接话。 见她如此,杨显不好意思道:“小姐,不好意思了,是在下唐突了。” 吕素言这才淡漠一笑,惆怅道:“失礼,小女只是想起近日帝都的传闻,没想到我喜欢的九君公子,竟是这等下作之人,现在一联想到首饰二字,我忆起九君公子这等没脸没皮之人,瞬间没了心情。” 见她如此惆怅,杨显气恼不已,恨一切都让九君公子搞砸了。 还不等杨显再接话,吕素言借口离开,又留下他一人,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暗自神伤。 正记恼恨着九君公子,九君公子就上银翠阁来登门拜访,听到下人来报,杨显恨不得马上削了他。 后堂,寂静无声。 瞥见那高高在上的草包公子,一脸怒容盯着她,云九姬一进门拱手道:“见过杨公子,在下这厢这礼了。” 杨显冷哼一声,赏了她一记眼刀子,啐道:“狗东西,你该知道本公子极不待见你,你这是算自投罗网吗?那就休怪本公子无情。” 云九姬敛眉,他的态度在她的意料之中,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啊! 见她敛眉,杨显更是不耐烦了,眼睛像淬了毒扫向她,阴森森道:“狗东西,说说怎么泄露了设计图样,让爷爷跟着你丢脸?” 草包公子如此生气,听他的话中之意,莫非不是他故意贱卖她的设计图样? 想到此,云九姬道:“杨公子鼎鼎大名,在帝都是首屈一指的公子爷,就算给我一百条命,也不敢泄露设计图样,公子可一定要明察秋毫,难道是公子不小心让有心人窃取了?” 一番话下来,杨显也有些疑惑,但是一想到美人吕素言可能因他送头面搞砸了,才会不待见自己,他满腔的怒火,尽撒在了九君公子身上。 他挥了挥手,几个家丁上前听令。 看这势头,凶多吉少,春桃慌张看向自家主子,云九姬示意她莫慌。 “杨公子,请息怒,且给我些时间一定能找到幕后的歹人,敢骑在公子头上,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若是小人出现,惹公子生气,小人愿意接受处罚,但是我不想让坏人继续为非作歹下去。”眼下,云九姬只求他能暂压下火气。 可惜,草包公子并不听劝,冷哼一声,挥手道:“拉下去,给我打二十大板,再提人来见我。” 料到杨显草包会如此粗暴,云九姬咬牙准备杠下这二十大板。 如果这二十大板能缓住他,不撕破脸皮,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但是如果二十板子,他再拿身份来打压她,她也只能出一招险棋了。 春桃想拦住,云九姬冲她摇了摇头。 院子外,传来板子声,声声入耳。 春桃跪在杨显面前,求道:“杨公子,请让我代为责罚,可好?” 杨显一脚踢开她,几个下人阴恻恻的拉住她,让她动不了分毫。 直到云九姬负伤由人搀扶进来,春桃才被他们放开。 “如今,我已受了杨公子的罚,杨公子明鉴,我并不是泄露设计图样之人,还请杨公子揪出幕后歹人。”云九姬拱手道。 哪知面前的杨显见她好欺负,恫吓道:“幕后之人无须你操心,但是你,本公子并不想放过,直到查出幕后歹人之前,你就乖乖的关在柴房,等候本公子随时提审。” 得寸进尺,云九姬脸色发沉,眼下黄玉的事还未解决,他要把她关起来,这可不成。 是不是她做的,他难道心里没点数,说来说去,还是拿身份打压她,如果不是他的出身显贵,他能如此得瑟!! 她忍住剧痛道:“恕小人不能听令,眼下我在帝都的境地相信杨公子己有耳闻,这个时候我不能关着,我等不起。” 杨显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这么不识相,休怪我无情,来人,把她押起来。” “我来之前己跟家人说了,如若小人午时未回,也未给家中捎信,要他们找北候府杨公子,小人真是冤枉,且也为了公子能够息怒受了二十大板,但是公子如此,恕小人真不能听令了。“ 说完,云九姬由春桃搀扶转身欲走。 见小小的首饰设计师敢违抗他,杨显一张脸铁青,大手一挥,家丁拦住她们。 在他心目中,除了王孙贵族他得做做样子,其它的杂碎就是个屁,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首饰图样师,简直不够塞牙缝! 一下子,几人扣住了主仆俩。 但是,云九姬怎么可能会毫无准备,回过头对他道:“杨公子,小人在帝都各大金楼能迅速混下来,知道背后的靠山的是谁吗?我幕后之人乃朝珠公主,希望公子能给朝珠公主一点薄面,放了小人。” 听到朝珠公主的的大名,杨显挥了挥手,迸退了家丁,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怎么,杨公子不相信?然而,我虽然背后的人是朝珠公主,但也敬重公子尊贵,才会受了二十板子,相信公子能够网开一面,此珠钗可证我的身份,但是请公子保密,事关皇室公主密事,不可声张。”说完,她拿出了一支仿制的珠钗。 草包公子明显是好骗的主,见她手中的珠钗,确定在公主发髻上见过几次,面色有些阴沉,几不可闻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网开一面放了你。” 既已骗了他,一不做二不休,云九姬决定再提个要求。 他正色道:“今日小人受了杨公子这二十板子,请杨公子也答应小人一个要求,我希望公子尽快找到幕后歹人,揪他出来澄清我的清白,以正小人的声誉,如若小人在帝都的受辱无法审冤,公主必会介入。” 略一思量,杨显点了点头,“念在九君公子还算乖觉,就算有公主做主,还是受了这二十大板的份上,你放心,就冲这点,本公子答应你,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杂碎,在背后给小爷使阴招!” 春桃扶着云九姬出了银翠阁,俩人浑身已然湿透了。 通过这么一测,云九姬可以断定,杨显对她的真实身份不知情,看来这一趟没白来,虽然受伤了,但是也试到了他的底线,值得! 商祈看着负伤而来的云九姬,眉头紧皱。 不着痕迹的把春桃挤开,扶着云九姬斥责:“怎么搞成这样,是谁伤了你?” 云九姬打开他的手,吡牙咧嘴的往前走,“你就别操心了,小伤而已。” 看着他屁股一片模糊的血迹,商祈怒从心来,细心的替她打开门,扶她上了床,拉了春桃出来问责。 春桃如实相告。 听到是杨显打她了,商祈恨不得剥了那个草包的筋。 以云九姬对商祈的理解,定是知道他护短,躺在床上唤道:“商祈,进来一下。” 听见她唤他,商祈冷着一张脸进屋。 见这厮一张臭脸,云九姬己知晓他知道了实情,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我与杨显之事,希望你不要插手,好不容易稳住他,我不想前功尽弃,毕竟我在帝都不是一天两天,万事以和为贵。” 商祈皱眉不语,倒了杯开水递给她。 乖乖把水饮下,把水杯递给他,尴尬道:“不过…为了震慑他,我把朝珠拉下水了,届时,你可得替我美言几句,朝珠与你关系最是要好。” 花孔雀白了她一眼,颇是看不起她的手段。 起身,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斜坐在椅子上,一脸揶揄道:“既有朝珠名义护身,为何还落得此下场?” 面对他的嘲笑,云九姬并不计较,斜躺在榻上淡笑不语。 见她不说话,商祈更为恼火。 “我看你是犯傻了,怎可只身犯险?也不提前知会我,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邻居,真是让人不省心,要是那草包不上当,你就是挫骨扬灰了,也无人知道!” 面对商祈的毒舌,云九姬捂住耳朵,一脸委屈。 屁股痛,还是承受商祈的毒舌,她心里烦躁。 见她一脸委屈,商祈也不多说了,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春桃帮自家小姐换了药,脸还是阴沉的很,唠叨道:“小姐,真是的,这个死草包下手这么重,真是气煞人了……我咒他一辈子生不出带把的……” 云九姬被她逗笑了,掩嘴笑道:“好了,春桃婆婆,你怎么这么唠叨,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我才不嫁,一辈子守着小姐。” “那不成了老姑婆?我不被你唠叨死才怪。” “小姐!”春桃换药的手略微重了些,云九姬连连求饶:“啊……我的姑奶奶,下手轻点,我错了成不成,我养你一辈子,可好?” …… 下午,隐居来了位稀客,云九姬不得不起来迎客。 见她一脸憔悴,云九姬道:“别哭啊,小姐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