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情形十分严峻,山下正在赶来的光是肉眼可见的人数,至少都有数百人之多。 还不算从其他方向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人群。 “箫秦别犹豫了!事态已经失控了,此时若从后山小道跑,也许还来得及!” “我不走!”箫秦沉声:“这一跑之前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马川你听着,你现在立刻赶往姚府,通知姚启年立即带兵过来镇压暴乱,这才是当务之急,明白吗!” “箫秦你疯了!我才不管什么暴乱,你现在必须跟我走!” “箫秦你别忘了,你是我马川押运的流放犯,你若出了事我怎么和上面交代!” “箫秦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别逼我对你动手!” 马川也是彻底急了,箫秦若不配合他,他只能强行将箫秦打晕先带离此地再说。 “马川,我现在很冷静,你也需要冷静。” 箫秦认真道:“即使我此刻被你带走了,然后呢?” “过去半个月大家努力做出的防控措施,全都白费了,封锁区一旦被冲破,瘟灾将会朝着迅速蔓延至整个湖州。” “湖州沦陷,临近湖州的洲府也会跟着沦陷。” “上面问责,首当其冲就是我箫秦,连你马川也必然会受重大牵连。”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马川还有你手下十几个弟兄怎么办?” “马川,我希望你明白的是,军令状不是儿戏,已然立下,治灾之事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我们没有回头路了!” 马川很难受,他很清楚箫秦所言绝非危言耸听。 此时他们是可以跑,但能跑多远呢? 灾民暴乱一旦传到朝廷,就意味着治灾一事已彻底失败。 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必然要找人顶罪以息民愤。 军令状是箫秦立的,他逃不了,而自己又是箫秦的押运官,也难逃看守不利的罪责。 灾民暴乱的形势若是得不到有效控制,不仅是箫秦,连他马川以及十几名押运官,都可能会被朝廷当作平息民愤的牺牲品。 就在二人纠结时,黄亢忽然在了身后。 饶是三品宗师的他,此时也是气喘吁吁。 “不,不行了,我特么的也没办法了,这群暴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可是又不能和他们动手。” “箫秦,现在怎么办,你给句准话。” “我的准话就是……”箫秦看向马川:“马川按照我刚才说的,你立即赶往姚府通知姚启年。” “灾民暴乱,他一定比我们还要着急。” “这个烂摊子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让他自己来擦干净屁股!” “那你们呢!”马川摇头:“这群暴民不讲道理的,要不,黄爷你还是带箫秦先躲一躲,等我这边增援到了再说。” 箫秦呵斥:“快去!别特么的废话!” 马川冷静下来后他能想明白,箫秦说的没错,跑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平息暴乱才是唯一的办法。 好在黄亢及时赶回,以黄亢的本事保证箫秦性命无忧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当下也不再纠结,一转眼便跑远了。 “黄爷我们来了!” 二麻子等人也相继赶了回来。 “箫秦,现在怎么说?” 黄亢看起来很激动:“是跑是打,你给句话,再晚真就来不及了。” “跑?为什么要跑!”箫秦一脸轻松的摊了摊手:“扪心自问,这些日子我们做的一切是为了谁?” “既然问心无愧,我们为何要跑?” “我倒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搞的鬼!” “箫秦,你是怀疑……”善虎迟疑:“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难道是姚启年?” “不,绝不可能是姚大人!”燕华带着府兵也赶了回来,刚巧听到正在议论姚启年。 当即表态道:“姚大人也立了军令状,灾民暴乱对姚大人有什么好处,你们最好不要乱说话!” 箫秦拦住善虎:“他说的没错,不太可能是姚启年。” “不是姚启年那会是谁呢?” “东道教!”黄亢惊觉道:“没错,肯定是那群牛鼻子老道,之前咱们坏了他们的好事,指定是那帮杂碎心里不服,故意撺掇着灾民闹事!” 黄亢总算聪明了一回,这正是箫秦心里想的。 灾民暴乱的如此突然,之前毫无征兆,要说背后没人撺掇,箫秦是不信的。 只是眼下这已经不是首要考虑的问题,因为第一批暴民已经出现在了附近。 “保护萧大人!”燕华十分紧张,立即命令五十府兵,将箫秦团团围在中间。 自己则拔出了武器,和黄亢等人挡在最前面。 “箫秦你别墨迹!”黄亢沉声:“现在怎么办给兄弟们一个准话!” 箫秦望着越来越近的暴民,沉声喝道:“所有人听令,将指挥所给我围好了,但凡有人想靠近,不要犹豫,给我杀!” “杀?”善虎惊讶:“箫秦,你没疯吧,这个时候杀人,那可就彻底没退路了啊。” 连黄亢都迟疑了:“不是,箫秦真杀啊?你这玩的也太大了吧。” “他们虽暴乱了,可平时都是手无寸铁的穷苦百姓,要是能动手,我早就动手了。” “萧大人,杀人简单,可杀了之后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激起更大的民愤……” 身边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绝大多数人都对箫秦杀人的决策感到十分的不解。 虽然暴民人数众多,但他们这边人也有百十号人,再加上手里有武器可以震慑,被动抵抗一段时间应该可以。 可要说杀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