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乐的批判,在三天之后以一种不可想象的方式从全国,乃至于全世界都展开了,尤其是某些阿三国家,但是,他对此一无所知,那个时候的他正在山林中穿梭,即使知道了也可能只是笑笑! 许乐也许想不到的是本来他所应该参加的历史一号工程,本身是应该处于被排挤的地位,却因为一件本无关系的文章引起了相关领导的认可而得到了高度重视,这可能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他更不可能知道的是,在雪域高原,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因为这篇文章而受到无辜的牵连和残酷的打击,从而使得本该绚烂的人生轨迹却变得崎岖异常! 许乐顺着向黄柏峪水库的路走了出去! 十来分钟就到了从平峪县城一直向北的可以到冀州顺天市的道路,第一站他想到四座楼的明长城。 一路上要沿着进入黄柏峪水库的溪流向上,一边走一边在想着,既然上宅有遗址,是不是沿着这条河也会有呢,但是很多时候田野考古都是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当然也会有一些传说故事之类的进行佐证,但是完全靠逻辑推理的话除非你得掌握大量的信息,否则很难! 毕竟,这是一门科学而不是哲学,科学可以有合理的想象,但现实还是需要实物的支撑! 旁边就是黄柏峪水库,在家里的那座山上看着确实不大,虽然到了眼前看着也不如西子湖大,但还是能感觉到一种沉静的美,水非常的深,这个时候的太阳从东边斜照着这里,一片金光闪闪非常刺眼。许乐顺着湖边一直慢慢的向上走,旁边是石林峡的景区他不想去看看,他又不是游山玩水的! 周边的人往下的很多,骑着自行车的,都一个个侧头看着许乐,这造型太有观赏性了! 头戴着草帽,身穿一身深色的运动装,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后背上背着一个帆布的双肩背包,挺大,完全覆盖了后背,右手拿着一根禅杖! 这是什么情况,更让许乐哭笑不得的是,还有两个老太太朝着他恭敬的合十恭礼,许乐也是连连恭敬合十回礼,弄得人家更以为许乐是出家人了,还有的想要上前给个馒头之类的东西,许乐赶紧走了两步!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想不开啊,这么年轻就出家了”,后面一副很可惜的样子! 不一会,就出了水库的范围,上游是一条溪流,是从上面的山里流进黄柏峪水库的水源! 头上看着成群结队的火燕上下翻飞,又有黄莺在那丛林中捕食戏耍、啼叫,许乐的心情一阵阵荡漾,真的非常美!只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了她的陪伴,现在想起来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但很多事情可能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吧,许乐想到,也许她会有一条更好的路吧,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爱,也许想念也是吧! 许乐走了一会,看到了一个路标,飞龙谷! 他听二爷爷说过,飞龙谷里面有一座山叫“狗背岭”,是平峪县最高的山峰。他一转身向大马路的东边顺着沟的方向走了进去,快到售票处的时候,他直接进入了一片丛林中,顺着茂密的树林往上走,山林中根本没有人走过,哗啦哗啦的禅杖响声驱逐一些小虫,但是连片的树枝还是在脚下匍匐,许乐抽出砍刀一边开路一边走,也没多大功夫就到了山脊,然后看了看方向,顺着山脊就一直朝着东边走! 没有十分钟的功夫,前面就遇到了铁丝网,大概一米五左右的高度,他从后面几米远的地方,稍微助跑了一下,右脚一踹铁丝网前面的一棵树,一借力腾空而起,噌得一下跳了过来,轻轻的落地,比上次在石板上要强,毕竟那个得有三米多高呢! 然后看到里面有一条人工的道路,这边来的人少,他收起砍刀,一直朝着前面走! 看到了狗背岭的指示标牌,急走了几步,就到了狗背岭上。整个这个峡谷很长的,大概得有十来公里的样子,这座山就是峡谷的北侧。站在最高处的地方,上面标着“1253米”的字样,感受清风徐徐,却烈日炎炎,但没有丝毫的热意,许乐将禅杖放下,张开着双臂,面向着太阳,不由自主的运转任脉,嘣的一下,热血膨胀,一下血向上涌直接就窜到了嗓子眼,差点一口喷出来,一股咸咸的热流被生生的咽了回去,大意了,有点忘乎所以,他赶紧放下双臂,默运气血向下压制了一下,稍微好点! “还是不成啊,自己的根基还是不成,有些事儿真的是急不了”! “妈妈,妈妈,你看看那个人站在最高处的石头上,也不怕掉下去吗”? 远处传来一阵童音,是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冲他指着说。 许乐笑了笑,又向北看了看,更是连绵起伏的群山,那种雄壮的感觉油然而生,有一种嚎叫的想法但怕吓着孩子! 看着底下好像有一条小溪,他顺着山顶的小路往下,到了小溪旁,洗了一把脸,真凉啊,有点寒气,不过很舒服在夏天!往回走是不需要再次验票的,许乐从正门出来,又向着大马路走去! 回到了正路继续向北,路上的车越来越少,人更是少了,骑自行车的人都少了,上面越来越高,骑自行车太累了! 大概一个半小时,他终于看到了四座台的标志! 下了主路,上了去往四座台的一条山间小路! 下午回到家的田副部一敲门,妻子看见了挺新鲜: “呦,今天下班早啊!真是太难得了,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有点累,我就提前请个假回来早点”! “苗苗呢?在的话出来一下”! “出去理发去了,快回来了吧!” 刚说完,外面就敲上了门,打开还真是田苗苗,刚理的发,头发垂下来,显得脸瘦了一些!更加青春靓丽,不像在学校那会有点老成的感觉! “爸,您咋回来这么早啊”?苗苗很诧异,爸爸可是周六日都上班的干部啊! “没事儿,你过来,先看看这本杂志”? 坐在沙发上喝着刚沏的茶水! 苗苗有些纳闷,不会回来就为了让我看一篇文章吧,拿过来一看,《考古》,这是考古学界最顶尖的核心期刊了,谁要是在这上面发表一篇文章,那就足够了啊! 题目很扎眼,看着就跟流行小说一样,她感到有点搞笑! 打开目录,一看,那封皮的标题居然是第一篇,后面写着“许乐(京都师范大学研究生)”,一下子心里狂跳起来,手拿着期刊都有些哆嗦了! 这是许乐的第一篇独立发表在《考古》上的文章啊!一下就没有了那种搞笑的感觉! 她迫不及待的翻开文章页,妈妈也感到很奇怪,凑过来在一旁看着,修正完了不到三千字的文章,却让苗苗看到了许乐在遗址和文化纪念馆里认真的态度,然后在案前伏笔狂书的一幕幕,行文如流水,思路如丝扣,假设有逻辑,完全颠覆了传统历史的认知啊! 不过,苗苗对许乐有多了解啊,这题目后半段是许乐的,前半段一定不是他写的,许乐是个严谨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哗众取宠,吸引眼球的人! “看完了,啥看法”? “爸,三点,第一我挺为许乐骄傲的;第二,这个题目的前半段是别人写的;第三,他的假设从逻辑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这颠覆了现代的某些观念,后面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苗苗说的很自豪! “都不用后面了,刚才我进门前就有人向我说,说现在的大学教育怎么连最基本的知识都不知道吗?得加强基础知识的教育啊!”爸爸说道! “我觉得这个许乐就是哗众取宠,就是爱出风头!就这幸亏齐老师没有收他做学生啊”!妈妈突然说道,苗苗妈妈还不知道齐先生已经确定收许乐做弟子的事儿! “你给我闭嘴”!田副部站了起来冲着苗苗妈妈说道! “许乐怎么你了?是花你的钱了还是吃你做的饭了?你至于这么说吗,第一是年轻人,第二这是学术讨论。明白吗?” “我到现在也没有在《考古》杂志上发表过文章,而且还是独立作者,因为他太专业了。只有你的观点足够引起重视或者前沿性、突破性。否则哪怕关系再好都没用,因为京大不缺钱更不缺名!” “而且齐老师说了,下个月十号准备和苏先生一起在京都西边找个吃饭的地方,举行个小范围的聚会,是两位先生的各自的十名最厉害的弟子,一共控制在三十人,你知道什么意思吗?那就是专门为许乐办的拜师宴,你明白吗?你知道什么意思吗?这就是我们的最小的小师弟,两位先生今后就不再收弟子了,即使再教课那也不叫弟子,你明白什么意思吗?以后不说他在历史界横着走也差不多!” “啊”?两声不同的惊讶声! 母女二人互相看一下,突然又异口同声的说道“真的”? “哎,你说我会开这个玩笑吗?而且你们啊,光看到这篇文章引起轩然大波,但是你们从另外一个方面想一想,它有什么积极意义?” “积极意义”? “行了,这也不是你们考虑的事情!” 田副部冲着自己的媳妇说:“无论未来,苗苗和许乐到底是什么关系,都不影响许乐的优秀。如果你不能改变你的心,那十号的聚会。就不要参加了”。 看得出来,田副部很生气! “其实我也知道,许乐很优秀。但是我只要一想到闺女,到现在和他也没个说法,我心里就来气。”田妈妈辩解道。 “那是苗苗的事儿,不是咱俩应该操心的事情,我不跟你说这个事情了。苗苗,你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订一下吃饭的地方。” “好嘞”,苗苗欢快地回答道。 出门儿后在路上走着的时候。田副部告诉苗苗,让她通知许乐最好三号,最迟四号必须到学校。 然后五号开始到九号上午听齐先生讲课,下午听苏先生讲课。 “苗苗,我和你说一下,你也不要怪你妈。虽然她说的有些话可能难听,但那也是为你好。另外呢?我个人,其实也觉得到,许乐也并不一定适合你”。 苗苗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低着头儿跟爸爸走着。 同时在海子里的汇报工作如期举行,科技宋部正在汇报相应的关于历史一号工程的准备工作,其中提到了一篇文章,该文章不在于写的有多么严谨,而在于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思想假设,那就是真正意义的佛家而不能再说是释家,可能在五六千年就已经在京都畿地区出现了,这大大超越了当前两千五百年的认知。 上面也已经知道此事还收到了某些外务部门的抗议,但是大家都笑了笑,有意思啊! “这是京都师大的研究生,叫什么?”某位领导说道。 “许乐,严格意义上都不算研究生,今年九月份要读苏老的研究生,也可能是苏老的关门弟子了!”宋部说道,有些可惜的样子。 “很好吗,要有这样的格局,要有不同的声音吗,这样才更有说服力,而且你们的队伍有些偏老了,年轻人吗,错了也好说,对不对,适当的想象还是能给人一种新的思路”!某位领导笑呵呵地说道。 “明白”!宋部认真地说道。 林木茂密,小路崎岖,偶尔能够听到狗叫的声音,已经过了中午了,许乐也有点饿了,拿出一块发面饼,就了两口水,填补一点,这些地方是没有吃饭的地方,现在陆陆续续的再往下搬,正反府要求的,其实为了民众,距离太远,较为分散,真要出现什么事情救济非常麻烦,因此统一搬到下面的平原村,而且从森林的安全和火灾管理上讲也是有好处的! 看到路边有一户人家,一位五六十岁的大妈正在洗碗,看着许乐有些发呆,这是啥装扮,许乐笑了笑,问道: “大妈,上去不远了啊,去四座台”? “还成吧,别看近,真要是走着上去还得三个小时吧,主要是路太难走了,说是开发一直都没动静”! 许乐没用三个小时,但是也是小两个小时,确实是没有开发,尤其是快到四座台三公里的地方开始,根本就没有路,他完全是自己在用看到开路! 终于走上来了,在不远处的南山顶上有观敌楼四台,所以叫四座台,海拔一千米多一点,虽然这边走上来感觉是虽山势陡峭,但山顶平缓开阔,长城盘曲而建造。 许乐隐隐约约的看到第一座的后面还能看到两座,但是第四座就看不到了,但是连绵着是残墙败土,应该是坍台了!走到观敌楼的地步,是砖石结构,条石作基,墙体为砖筑。围着转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差不多是稍微往上收口,长宽高差不多都在十一二米左右。他找到拱门的石墙入口,逐级走了上去,上、下两层,下层楼内为三拱券室,壁开箭窗,作为守城士兵住所和储备粮食等军需之处,上层楼顶四周有砖砌齿状垛口,作为缭望敌情和射击的掩体,中间有上下级梯。 站在炮台上面,都已经是青草覆盖,还有一些长得不是特别高的小树,扶着墙垛的瞭敌口往北看去,连绵不绝的群山,想到大明戚将军的人马在此镇守边关,可以想象到为什么大清的队伍不从这里过来了,易守难攻啊,如果想要攻破真的是需要用人命来堆啊! 顺着这第一座观楼,继续往前到了第二座、第三座,都已经破败的不成了,再往下就塌了,什么都没有了! 西下的光线散射在林间照在这些建筑商,不时的阴阳面闪现,许乐拿出本子和铅笔进行了简单的线条勾勒,不一会,一副素描图画了出来,雄关隐没,豪情顿生! 从现在的角度而言,长城内外无分别,但在那个时代,这就是内外的差别啊,从并州一线到东部的大海都是抗击的第一线,我们的祖先为了家国付出了血与火的代价,这真的不是某些国外的文化所能理解的事情,这也是我们为何要不断的修正自我发愤图强的原因,家国文化的核心就是从小我到大我的过程,虽然家国文化在一定程度被消解为某家之国的含义,但真实的内核就是一个个小家所组成的大家! 很多时候,我们就要在这种环境中去升华,如果了外景的融入是不成的。 许乐在本子上写道“融心于情,融情于境”,心境、心情、情境也可以说是情景,所谓的教育一定要在情景、情境中体会,他坐在青石板上不断的写着一些关于文学教育的模式的想法! 死读书可以有,但不能读死书! 这个必须要改了,不能让现在的教学模式禁锢了孩子的天性和我们的求真务实的探索精神! 洋洋洒洒,许乐就在本子上写了两千来字! 他还是决定继续朝着前面走,看着地图,顺着这条山脉走过去能直接到主干道,然后顺着主干道继续向北走! 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了那座残存的烽火墩,土城堡和墩堡都已经不在了,全都变成了砖土,上面种满了草和树木。平峪的资源还是有的,但是开发起来太难了! 他在山顶趟着无人的路,右手的看到不断的挥舞,从慢慢的用力的砍到后来逐渐的发现技巧,有些像是武技一样,找到了最省力的方式,有些乐此不疲! 突然听到远处的狗叫声,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谁”? 许乐是真的吓了一跳! 实在是没想到啊,还居然有人! “有人吗”? “你是干嘛的”? “师傅,我是黄柏峪的,我是来玩的”! “哦,你是迷路了吗”? 双方一边问着话一边互相朝着对方走,望山跑死马啊,这也得走了十来分钟才见着人! “大爷,您好”,许乐一看,一个裹着羊皮坎肩的老头,头前有两条狗,那老头一看是个小伙,带个草帽,手里还拿着一根大棒子似的东西,另外一只手拿着砍刀! 老头的手里没拿其他的东西,就是一把镰刀,冒着精光! “你哪的啊”?老头的语气有点不友善! “大爷,我是朱洼的”? “朱洼的”?老头反问道。 “认识张老二不”? “认识啊,我二爷”! “说说他家啥情况了,孩子都咋样了,我都好多年没见到他了”?老头好像是很随意的说道。 许乐明白,这是不相信自己啊!这得学着点,说得多随意啊,好像是真不知道一样,但是却让你没话说! “大爷,这话我本不该说的,毕竟是我二爷爷,但是您问了我就跟您说说”! “嗯”,老头点点头,一直看着南边,眼神很幽怨的样子! “我二爷年轻的时候挺混蛋的,我听说过啊,说北边有个姑娘一直喜欢他等着他,但是他后来不知道怎么着怕自己的不好耽误人家,就跟人说他结婚了,然后就没下文了,后来不知道咋的他听说那姑娘后来就没了,所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现在也是,都是他侄子,也就是我重安叔儿,我们村的支书给养老”! “你胡说八道,他不是说他是在外面结的婚吗,不是说他媳妇是病死了吗”? 那老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许乐也有点纳闷,您至于这么激动吗,嗓门这么大! “大爷,我跟您不认识,我至于骗您吗?这都是我们村的私事,我本不该说,但是我也不知道为啥就跟您说了,没有几家知道,只有至亲的人才知道的”! 老头拿着镰刀朝着前面的一棵树狠狠地看去,一边砍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狗东西,我说不敢见我呢,连来都不来了,是没脸吗,啊,都这么大岁数你都不敢面对吗”? 许乐一听,有点毛了,不会吧,这是被我碰上正主了? “行了,别走这儿了,前面就是断壁了,走下面吧”!老头也不说话,扭头往下面沿着一条不是路的路蹭着,许乐也跟着,他无意间好像看到老头的眼角挂着泪水,不大一会还有点哽咽声! 一老一小的也不说话,大概得走了三四十分钟,看到了有青烟的一处院子! “老头子,你咋回来的这早啊”? “没事儿,带个人来”! 从屋里走出一个老太太,一看后面老头后面跟着一个小伙儿! “咋了,迷路了吧”? “奶奶,没有,我就是碰见爷爷了,就过来坐会弄口水喝”! “哦,赶紧进来吧,坐会儿”! 老太太搬来俩椅子放在院子里,老头一指,许乐坐了下来! 然后老太太给许乐端了一大把缸子的水,许乐接过来称谢! “老婆子,你知道这小子是谁吗”?老头的语气还是有些硬! “谁啊”? “这是张老二的孙子啊”! “张老二”? “那个该死不死的张老二”! 老头点点头,许乐不高兴了! “大爷,您这话可不好听啊”? “咋的了,你还有气吗?你要是有气,那我这边三十多年的气去找谁出啊”? 三十多年,许乐没说话了,这是有仇啊,有点麻烦,自己这也不能打人啊,不成就跑吧! 老头蹭的一下站起来,走进里屋,听着里面开箱倒柜的声音,然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双应该是布鞋,一把扔给许乐! “你拿着,等你回去之后,交给张老二,让他自己好好看看,让他自己睁开眼好好看看,就问问他还认识不认识”!老头的声音越来越大,旁边的老婆子居然哭了起来! “行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家张老二有自己的想法找个好的,咱妹子没那命,咱不说了,老头,别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找个好的,屁”! 老头掏出烟袋锅子自己点了一袋烟!抽了一口冲着许乐说: “你是小辈儿,我也没拿你当外人,我也不是冲着你” “你知道张老二管我叫什么吗”? 许乐摇摇头! “他管我叫大哥,我们俩是拜把子兄弟啊,我,关老虎就这么一个拜把子兄弟啊,我咋就瞎了眼找了这么一个兄弟啊”! 许乐一听,哦,有戏,先别急着跑! “你说的那个北边的姑娘就是我妹子,我亲妹子啊”! 许乐一下愣了,不会这么凑巧吧? “老二年轻的时候长得好,又能说会道的,我把他带回家,我妹子一眼就相上了,俩人也好上了,没几年,他就在也没有来过了,后来就听说在外面结婚了,我妹子气不过,我也气不过,想去找她不让去,后来唠下病根每两年就走了啊,那时候她就坐在山头上看着南边啊,我知道她心里苦啊,孩子,你能想象吗?” 不知道为什么,寥寥数语,许乐的脑海里蹦出的画面居然是站在雪山之巅苦苦等待的一身酱红色大袍的一个和尚,这都哪跟哪啊,不是应该是个姑娘吗,怎么出来个和尚啊,这和尚怎么这个时候跳出来,但是那神情都是一样的,那种等待,无言的等待,他瞬间想到是不是在西边有一位女子也在等待着自己? 许乐的眼泪一时间留了下来,他默默地抚摸了一下那两双鞋,星眼迷离的看着黑色的条绒布面,摸着底下保准是千层底的,都是一针一针扎出来的,鞋里的底儿绣着两只鸳鸯都是! 许乐把两双鞋放在自己的书包里! 大家都陷入了陈默! 他现在明白了!为啥二爷爷说好长时间没有到北面来了,不记得了,这是没脸啊! “我关老虎是怕事儿的人吗?他别说是个的儿子,他就是,我认得是他这个人啊,他怕自己耽误我妹子,那他倒是自己来说啊,他咋不问问我妹子咋想的啊,他跑什么啊”? 老太太给老头胡噜着后背! “我妹子啊,哎,我们姑婆俩都没吵过架,我就没见过这么脾气好的小姑子啊,孩子,你别生你大爷的气,那张老二忒不是东西啊”! 许乐现在不生气了,你咋骂都是应该的,自己听着就成了! “行了,我不说了,我知道了,老婆子,我跟你说,到今个我才知道,这老东西根本就没有娶媳妇,他跑了就是怕连累咱们,后来回来应该是听说小妹儿不在了,觉得没脸啊,才说的外面去媳妇儿了人也不在了,就没有再娶,实际他就一直都是个光棍,老光棍啊,活该啊”! “啥,你说的是真的啊”?老太太有点不相信! 许乐点点头! “哎,造孽啊”!老太太说道。 “行了,孩子,等你回去之后,告诉老二,就说他大哥不恨他了,就一个要求啥时候给小妹少两张纸总成吧,大哥没其他的想法了”! 许乐泪水模糊了双眼,“爷爷,那我去给奶奶烧两张纸吧,您看不成领我去看看”? “行,你有这心我就带你去看看”! 这边的山沟里,天黑的早,太阳被遮挡住,许乐手里拿着老太太给的两张纸,跟着老头就出了门,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看到有两座坟头,一个大点,一个小点,那个大的应该是关家老辈的合冢,小的应该就是关小妹的坟头。 许乐上前,先把周边的一些草薅了薅,然后用双手捧了几捧土撒在坟头身上,又找了一块石头,然后将烧纸放在坟头上,用石头压着那烧纸。 然后嘴里念叨着“关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让二爷爷来看您的,您一路好走”! 最后,恭恭敬敬的给鞠了三个躬! 老头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虽然一直没问姓啥,但是这做派包括知道这事儿这保准是至交的亲友,否则不可能清楚这事儿,小辈儿已经表态了,那心里就舒服多了! “走吧,今儿就别走了,晚上就住这,明儿再走”! 老头边走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