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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而入

穿越战国之今川不息 扶摇微影 15747 2024-04-17 21:56
   天文十四年(1546)7月1日,伊贺国西北。   今川义元和银杏夫妇带着一小队侍卫,正策马疾驰在山区的官道上。   “提议就是你和雪斋大师换个位置,他老人家坐船回去,你来走陆路回三河指挥?”银杏一只手揽着缰绳,另一只手揉着睡眼,随口嘟囔道。   “是啊,我年轻力壮,这种苦差事还是交给我比较好。老师他一把老骨头了,万一遇到什么紧急事态,都不好脱身啊。”今川义元做出了一副孝顺晚辈的样子,言辞恳切地答道。   “得了吧,真的不是懒得坐那么久的海船嘛。在海上,可几十天都没法洗澡,别以为我不知道先生你。”银杏白了今川义元一眼,没好气地吐槽道。   “哈哈哈哈……”今川义元被银杏戳中了心里的动机之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尴尬地想要转移话题:“不过令我惊讶,老爷子居然同意你和我一同出行。把家督和主母同时暴露于险境,着实不是很明智啊。”   “他心里肯定想着,万一先生你真的遭遇不幸,那身为外戚的武田家就是最大的威胁,还不如把我这山里姑娘一起除掉算了。”银杏但是看得开,丝毫不介意地笑着答道。   “殿下,马上就到了接头的地方了,山本大人、藤林保丰和森田伊豆应该就在前面等着我们。”被太原雪斋派来护送今川义元的小原镇实此时正从前方策马归来,向今川义元汇报道。   “没问题,这就去汇合吧。”今川义元一边应道,一边对小原镇实的措辞感到疑惑:为什么山本勘助和森田净云用的都是敬称,唯独藤林保丰却是有些失礼地直呼其名呢?   ·   藤林长门守,其名为藤林保丰,是伊贺三上忍之一的藤林家当主(另两家为服部、百地)。伊贺国自镰仓时代以来,就一直呈现出小领主群雄割据的状态,而伊贺守护仁木家的软弱则进一步助长了这一趋势,形成了由诸多忍者里共治的局面,而其中的顶点就是三大上忍家族。   而森田净云,则是伊贺国西北一之宫城的城主。在原本的历史上,他参与了伊贺国人与织田家的战斗,在第二次天正伊贺之乱里被织田军讨死。   “山本,好久不见。”今川义元远远地就向山本勘助拱了拱手,“还在想怎么许久没在大膳大夫身边看到你了,原来是一早就被派来伊贺联系了。”   “是,毕竟在下和藤林保丰有旧,我家主公指名了让在下来联络。”山本勘助一边行礼,一边回复今川义元。山本勘助身旁的森田净云和藤林保丰也是跟着见礼,不过森田净云用的是见过位高权重的武士的礼仪,而藤林保丰直接是以小民叩拜的方式跪了下去:“见过治部殿下。”   “藤林何须如此?”重礼的今川义元赶忙一勒马缰,正想要开口,身旁的随侍忍者土原子经却已经靠了上来低声补充道:   “殿下容禀,那藤林只是忍者,不是武士,所以才行此大礼。”   “额……”今川义元愣了一下,随后也轻声向土原子经确认道:“可不是说,咱们这次主要的合作者是这个藤林吗?他的势力也比森田伊豆守要大得多,怎么反而是他的地位更低呢?”   “因为伊豆守是武士,藤林只是忍者。”土原子经再次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治部殿下还请放心,在下的部队会掩护殿下周遭安全。”森田净云向今川义元拱手道。   “治部殿下赏光路过伊贺,小人感激不尽,小人的忍者里定当鞍前马后,为殿下您效劳!小人也已经事先疏通过了,保密也做得没问题,就请您放心过伊贺吧!”藤林保丰则是一脸谄媚地笑容,姻亲地迎了上来。   ·   然而,今川义元一行人不知道,就在几里外的山头,另一队人马也来到了伊贺。当然,另一对人马同样不知道今川义元的所在。   “虽说是赢下了京都合战,但粮草辎重的损失着实不小,仓促间也吃不掉细川晴元。”三好义贤一面驱马前行,一面有些不甘地叹气道:“好处都被今川家占去了,几乎没付出什么,就捞到了那么多的钱粮,还有一个能继承将军之位的血亲。”   “终究是太着急了一些。”三好家的五弟野口冬长策马跟在三好义贤身后,“直到今日,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二哥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就动手谋害将军?一是不合适,就是要和细川管领斗,也没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杀那个傀儡将军吧?二是不合时,我们都还没准备后,就仓促卷入了和细川家的死斗里,明明可以再给我们几年安心经营的。”   “不是我决定的。”三好义贤犹豫了片刻后,决定和自己的五弟交底——这个是之前只有三好长庆、三好义贤和安宅冬康三个人知道的秘密,“有人偷了我们三好家的毒药,毒杀了将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啊?”野口冬长着实吃了一惊,“那事后可有追查出来?”   “没有。”三好义贤叹了口气,但在片刻的消沉后,马上就将负面情绪移除脑外,“但事已至此,无论再怎么想之前的事情也没用了,专注当下吧。趁着细川家和六角家损失颇大、无暇他顾之际,我们三好家去调略伊贺、甲贺忍者,断其一臂。”   ·   另一边,山因道外海的海船上,天野景德也在向太原雪斋请教,复盘刚刚落下帷幕的京都合战:   “在下有些好奇,还请雪斋大师赐教。您到底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对公方殿下毒呢?又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将公方殿的尸骨替换成用细川家毒药毒害的尸骨呢?未卜先知一般地去抢先挖掘查看公方殿的尸骨,这一计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实话实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公方殿的突然离世必有蹊跷,猜测可能是三好家毒害,这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可能料到三好家想要用‘开棺验尸后的假尸骨’来栽赃细川家呢?”太原雪斋靠在船舷上,优哉游哉地笑道:“真能料到,还当什么和尚,我就去当阴阳师了。”   “那……”天野景德困惑地沉吟着。他想问的是,那为什么还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废了那么大的代价,调动十余万人对战,只为了给今川家的别动队创造一个打开足利义晴棺木的机会呢?   “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不能指望敌人犯错而去准备,必须料敌从宽,自己准备充分了,自然就有机会抓住敌人的错误。”太原雪斋在天野景德面前摇晃着手指,“我原本的计划,是想在公方殿的棺木里留下‘假遗言’或者什么‘假罪证’,证明是细川家谋害了公方殿。若是南军能顺利打入京都,也就有了开棺验尸的机会,能够一举重挫细川管领的威信,将好处收于我方之手。”   “没想到凑巧了,撞破了三好家的阴谋,那也是意外之喜。有的时候,好机会就是留给那些‘精心准备’的人去‘歪打正着’的……”太原雪斋一边向天野景德解释着,一边说着说着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直到最后渐渐地说不出话来。   “雪斋大师,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天野景德焦急地追问道。   “不,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承芳说不定要遇到麻烦了。”太原雪斋一下子不安地直起身子,马上就对水手吩咐道:“停船,靠岸,派传令兵。”   “雪斋大师这是何意?此次伊贺穿越,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万一三好家做了‘精心准备’,打算趁着六角家新败去攻略伊贺,结果把多方势力都引向那里,‘歪打正着’地发现了承芳的行踪,可就不妙了。”太原雪斋嘴上自顾自地念叨着,竟有些不安地快速拨弄着念珠,“如果是我自己去,倒是有信心摆平这些。可承芳那孩子……着实让人放不下心啊。之前把任务想象得太简单了,这才允许他去。”   “不会有这么不凑巧吧?”天野景德一面开始吩咐传令兵,一面宽慰道,“三好家自己也要消化新领地,真的会有能力和意愿,现在就去渗透伊贺国吗?那可是六角家的后花园啊。就算真的去了,伊贺多山,也很难直接碰上家督殿下吧,就算是同一时间去的,也很可能擦肩而过。”   “希望吧。谁知道呢。”太原雪斋直感觉到一阵头疼,“但愿是我多想了。”   ·   然而,今川义元一行人不知道,就在几里外的山头,另一队人马也来到了伊贺。当然,另一对人马同样不知道今川义元的所在。   “虽说是赢下了京都合战,但粮草辎重的损失着实不小,仓促间也吃不掉细川晴元。”三好义贤一面驱马前行,一面有些不甘地叹气道:“好处都被今川家占去了,几乎没付出什么,就捞到了那么多的钱粮,还有一个能继承将军之位的血亲。”   “终究是太着急了一些。”三好家的五弟野口冬长策马跟在三好义贤身后,“直到今日,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二哥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就动手谋害将军?一是不合适,就是要和细川管领斗,也没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杀那个傀儡将军吧?二是不合时,我们都还没准备后,就仓促卷入了和细川家的死斗里,明明可以再给我们几年安心经营的。”   “不是我决定的。”三好义贤犹豫了片刻后,决定和自己的五弟交底——这个是之前只有三好长庆、三好义贤和安宅冬康三个人知道的秘密,“有人偷了我们三好家的毒药,毒杀了将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啊?”野口冬长着实吃了一惊,“那事后可有追查出来?”   “没有。”三好义贤叹了口气,但在片刻的消沉后,马上就将负面情绪移除脑外,“但事已至此,无论再怎么想之前的事情也没用了,专注当下吧。趁着细川家和六角家损失颇大、无暇他顾之际,我们三好家去调略伊贺、甲贺忍者,断其一臂。”   ·   另一边,山因道外海的海船上,天野景德也在向太原雪斋请教,复盘刚刚落下帷幕的京都合战:   “在下有些好奇,还请雪斋大师赐教。您到底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对公方殿下毒呢?又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将公方殿的尸骨替换成用细川家毒药毒害的尸骨呢?未卜先知一般地去抢先挖掘查看公方殿的尸骨,这一计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实话实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公方殿的突然离世必有蹊跷,猜测可能是三好家毒害,这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可能料到三好家想要用‘开棺验尸后的假尸骨’来栽赃细川家呢?”太原雪斋靠在船舷上,优哉游哉地笑道:“真能料到,还当什么和尚,我就去当阴阳师了。”   “那……”天野景德困惑地沉吟着。他想问的是,那为什么还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废了那么大的代价,调动十余万人对战,只为了给今川家的别动队创造一个打开足利义晴棺木的机会呢?   “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不能指望敌人犯错而去准备,必须料敌从宽,自己准备充分了,自然就有机会抓住敌人的错误。”太原雪斋在天野景德面前摇晃着手指,“我原本的计划,是想在公方殿的棺木里留下‘假遗言’或者什么‘假罪证’,证明是细川家谋害了公方殿。若是南军能顺利打入京都,也就有了开棺验尸的机会,能够一举重挫细川管领的威信,将好处收于我方之手。”   “没想到凑巧了,撞破了三好家的阴谋,那也是意外之喜。有的时候,好机会就是留给那些‘精心准备’的人去‘歪打正着’的……”太原雪斋一边向天野景德解释着,一边说着说着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直到最后渐渐地说不出话来。   “雪斋大师,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天野景德焦急地追问道。   “不,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承芳说不定要遇到麻烦了。”太原雪斋一下子不安地直起身子,马上就对水手吩咐道:“停船,靠岸,派传令兵。”   “雪斋大师这是何意?此次伊贺穿越,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万一三好家做了‘精心准备’,打算趁着六角家新败去攻略伊贺,结果把多方势力都引向那里,‘歪打正着’地发现了承芳的行踪,可就不妙了。”太原雪斋嘴上自顾自地念叨着,竟有些不安地快速拨弄着念珠,“如果是我自己去,倒是有信心摆平这些。可承芳那孩子……着实让人放不下心啊。之前把任务想象得太简单了,这才允许他去。”   “不会有这么不凑巧吧?”天野景德一面开始吩咐传令兵,一面宽慰道,“三好家自己也要消化新领地,真的会有能力和意愿,现在就去渗透伊贺国吗?那可是六角家的后花园啊。就算真的去了,伊贺多山,也很难直接碰上家督殿下吧,就算是同一时间去的,也很可能擦肩而过。”   “希望吧。谁知道呢。”太原雪斋直感觉到一阵头疼,“但愿是我多想了。”   ·   然而,今川义元一行人不知道,就在几里外的山头,另一队人马也来到了伊贺。当然,另一对人马同样不知道今川义元的所在。   “虽说是赢下了京都合战,但粮草辎重的损失着实不小,仓促间也吃不掉细川晴元。”三好义贤一面驱马前行,一面有些不甘地叹气道:“好处都被今川家占去了,几乎没付出什么,就捞到了那么多的钱粮,还有一个能继承将军之位的血亲。”   “终究是太着急了一些。”三好家的五弟野口冬长策马跟在三好义贤身后,“直到今日,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二哥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就动手谋害将军?一是不合适,就是要和细川管领斗,也没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杀那个傀儡将军吧?二是不合时,我们都还没准备后,就仓促卷入了和细川家的死斗里,明明可以再给我们几年安心经营的。”   “不是我决定的。”三好义贤犹豫了片刻后,决定和自己的五弟交底——这个是之前只有三好长庆、三好义贤和安宅冬康三个人知道的秘密,“有人偷了我们三好家的毒药,毒杀了将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啊?”野口冬长着实吃了一惊,“那事后可有追查出来?”   “没有。”三好义贤叹了口气,但在片刻的消沉后,马上就将负面情绪移除脑外,“但事已至此,无论再怎么想之前的事情也没用了,专注当下吧。趁着细川家和六角家损失颇大、无暇他顾之际,我们三好家去调略伊贺、甲贺忍者,断其一臂。”   ·   另一边,山因道外海的海船上,天野景德也在向太原雪斋请教,复盘刚刚落下帷幕的京都合战:   “在下有些好奇,还请雪斋大师赐教。您到底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对公方殿下毒呢?又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将公方殿的尸骨替换成用细川家毒药毒害的尸骨呢?未卜先知一般地去抢先挖掘查看公方殿的尸骨,这一计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实话实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公方殿的突然离世必有蹊跷,猜测可能是三好家毒害,这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可能料到三好家想要用‘开棺验尸后的假尸骨’来栽赃细川家呢?”太原雪斋靠在船舷上,优哉游哉地笑道:“真能料到,还当什么和尚,我就去当阴阳师了。”   “那……”天野景德困惑地沉吟着。他想问的是,那为什么还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废了那么大的代价,调动十余万人对战,只为了给今川家的别动队创造一个打开足利义晴棺木的机会呢?   “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不能指望敌人犯错而去准备,必须料敌从宽,自己准备充分了,自然就有机会抓住敌人的错误。”太原雪斋在天野景德面前摇晃着手指,“我原本的计划,是想在公方殿的棺木里留下‘假遗言’或者什么‘假罪证’,证明是细川家谋害了公方殿。若是南军能顺利打入京都,也就有了开棺验尸的机会,能够一举重挫细川管领的威信,将好处收于我方之手。”   “没想到凑巧了,撞破了三好家的阴谋,那也是意外之喜。有的时候,好机会就是留给那些‘精心准备’的人去‘歪打正着’的……”太原雪斋一边向天野景德解释着,一边说着说着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直到最后渐渐地说不出话来。   “雪斋大师,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天野景德焦急地追问道。   “不,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承芳说不定要遇到麻烦了。”太原雪斋一下子不安地直起身子,马上就对水手吩咐道:“停船,靠岸,派传令兵。”   “雪斋大师这是何意?此次伊贺穿越,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万一三好家做了‘精心准备’,打算趁着六角家新败去攻略伊贺,结果把多方势力都引向那里,‘歪打正着’地发现了承芳的行踪,可就不妙了。”太原雪斋嘴上自顾自地念叨着,竟有些不安地快速拨弄着念珠,“如果是我自己去,倒是有信心摆平这些。可承芳那孩子……着实让人放不下心啊。之前把任务想象得太简单了,这才允许他去。”   “不会有这么不凑巧吧?”天野景德一面开始吩咐传令兵,一面宽慰道,“三好家自己也要消化新领地,真的会有能力和意愿,现在就去渗透伊贺国吗?那可是六角家的后花园啊。就算真的去了,伊贺多山,也很难直接碰上家督殿下吧,就算是同一时间去的,也很可能擦肩而过。”   “希望吧。谁知道呢。”太原雪斋直感觉到一阵头疼,“但愿是我多想了。”   ·   然而,今川义元一行人不知道,就在几里外的山头,另一队人马也来到了伊贺。当然,另一对人马同样不知道今川义元的所在。   “虽说是赢下了京都合战,但粮草辎重的损失着实不小,仓促间也吃不掉细川晴元。”三好义贤一面驱马前行,一面有些不甘地叹气道:“好处都被今川家占去了,几乎没付出什么,就捞到了那么多的钱粮,还有一个能继承将军之位的血亲。”   “终究是太着急了一些。”三好家的五弟野口冬长策马跟在三好义贤身后,“直到今日,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二哥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就动手谋害将军?一是不合适,就是要和细川管领斗,也没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杀那个傀儡将军吧?二是不合时,我们都还没准备后,就仓促卷入了和细川家的死斗里,明明可以再给我们几年安心经营的。”   “不是我决定的。”三好义贤犹豫了片刻后,决定和自己的五弟交底——这个是之前只有三好长庆、三好义贤和安宅冬康三个人知道的秘密,“有人偷了我们三好家的毒药,毒杀了将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啊?”野口冬长着实吃了一惊,“那事后可有追查出来?”   “没有。”三好义贤叹了口气,但在片刻的消沉后,马上就将负面情绪移除脑外,“但事已至此,无论再怎么想之前的事情也没用了,专注当下吧。趁着细川家和六角家损失颇大、无暇他顾之际,我们三好家去调略伊贺、甲贺忍者,断其一臂。”   ·   另一边,山因道外海的海船上,天野景德也在向太原雪斋请教,复盘刚刚落下帷幕的京都合战:   “在下有些好奇,还请雪斋大师赐教。您到底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对公方殿下毒呢?又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将公方殿的尸骨替换成用细川家毒药毒害的尸骨呢?未卜先知一般地去抢先挖掘查看公方殿的尸骨,这一计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实话实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公方殿的突然离世必有蹊跷,猜测可能是三好家毒害,这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可能料到三好家想要用‘开棺验尸后的假尸骨’来栽赃细川家呢?”太原雪斋靠在船舷上,优哉游哉地笑道:“真能料到,还当什么和尚,我就去当阴阳师了。”   “那……”天野景德困惑地沉吟着。他想问的是,那为什么还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废了那么大的代价,调动十余万人对战,只为了给今川家的别动队创造一个打开足利义晴棺木的机会呢?   “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不能指望敌人犯错而去准备,必须料敌从宽,自己准备充分了,自然就有机会抓住敌人的错误。”太原雪斋在天野景德面前摇晃着手指,“我原本的计划,是想在公方殿的棺木里留下‘假遗言’或者什么‘假罪证’,证明是细川家谋害了公方殿。若是南军能顺利打入京都,也就有了开棺验尸的机会,能够一举重挫细川管领的威信,将好处收于我方之手。”   “没想到凑巧了,撞破了三好家的阴谋,那也是意外之喜。有的时候,好机会就是留给那些‘精心准备’的人去‘歪打正着’的……”太原雪斋一边向天野景德解释着,一边说着说着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直到最后渐渐地说不出话来。   “雪斋大师,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天野景德焦急地追问道。   “不,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承芳说不定要遇到麻烦了。”太原雪斋一下子不安地直起身子,马上就对水手吩咐道:“停船,靠岸,派传令兵。”   “雪斋大师这是何意?此次伊贺穿越,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万一三好家做了‘精心准备’,打算趁着六角家新败去攻略伊贺,结果把多方势力都引向那里,‘歪打正着’地发现了承芳的行踪,可就不妙了。”太原雪斋嘴上自顾自地念叨着,竟有些不安地快速拨弄着念珠,“如果是我自己去,倒是有信心摆平这些。可承芳那孩子……着实让人放不下心啊。之前把任务想象得太简单了,这才允许他去。”   “不会有这么不凑巧吧?”天野景德一面开始吩咐传令兵,一面宽慰道,“三好家自己也要消化新领地,真的会有能力和意愿,现在就去渗透伊贺国吗?那可是六角家的后花园啊。就算真的去了,伊贺多山,也很难直接碰上家督殿下吧,就算是同一时间去的,也很可能擦肩而过。”   “希望吧。谁知道呢。”太原雪斋直感觉到一阵头疼,“但愿是我多想了。”   ·   然而,今川义元一行人不知道,就在几里外的山头,另一队人马也来到了伊贺。当然,另一对人马同样不知道今川义元的所在。   “虽说是赢下了京都合战,但粮草辎重的损失着实不小,仓促间也吃不掉细川晴元。”三好义贤一面驱马前行,一面有些不甘地叹气道:“好处都被今川家占去了,几乎没付出什么,就捞到了那么多的钱粮,还有一个能继承将军之位的血亲。”   “终究是太着急了一些。”三好家的五弟野口冬长策马跟在三好义贤身后,“直到今日,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二哥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就动手谋害将军?一是不合适,就是要和细川管领斗,也没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杀那个傀儡将军吧?二是不合时,我们都还没准备后,就仓促卷入了和细川家的死斗里,明明可以再给我们几年安心经营的。”   “不是我决定的。”三好义贤犹豫了片刻后,决定和自己的五弟交底——这个是之前只有三好长庆、三好义贤和安宅冬康三个人知道的秘密,“有人偷了我们三好家的毒药,毒杀了将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啊?”野口冬长着实吃了一惊,“那事后可有追查出来?”   “没有。”三好义贤叹了口气,但在片刻的消沉后,马上就将负面情绪移除脑外,“但事已至此,无论再怎么想之前的事情也没用了,专注当下吧。趁着细川家和六角家损失颇大、无暇他顾之际,我们三好家去调略伊贺、甲贺忍者,断其一臂。”   ·   另一边,山因道外海的海船上,天野景德也在向太原雪斋请教,复盘刚刚落下帷幕的京都合战:   “在下有些好奇,还请雪斋大师赐教。您到底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对公方殿下毒呢?又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将公方殿的尸骨替换成用细川家毒药毒害的尸骨呢?未卜先知一般地去抢先挖掘查看公方殿的尸骨,这一计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实话实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公方殿的突然离世必有蹊跷,猜测可能是三好家毒害,这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可能料到三好家想要用‘开棺验尸后的假尸骨’来栽赃细川家呢?”太原雪斋靠在船舷上,优哉游哉地笑道:“真能料到,还当什么和尚,我就去当阴阳师了。”   “那……”天野景德困惑地沉吟着。他想问的是,那为什么还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废了那么大的代价,调动十余万人对战,只为了给今川家的别动队创造一个打开足利义晴棺木的机会呢?   “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不能指望敌人犯错而去准备,必须料敌从宽,自己准备充分了,自然就有机会抓住敌人的错误。”太原雪斋在天野景德面前摇晃着手指,“我原本的计划,是想在公方殿的棺木里留下‘假遗言’或者什么‘假罪证’,证明是细川家谋害了公方殿。若是南军能顺利打入京都,也就有了开棺验尸的机会,能够一举重挫细川管领的威信,将好处收于我方之手。”   “没想到凑巧了,撞破了三好家的阴谋,那也是意外之喜。有的时候,好机会就是留给那些‘精心准备’的人去‘歪打正着’的……”太原雪斋一边向天野景德解释着,一边说着说着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直到最后渐渐地说不出话来。   “雪斋大师,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天野景德焦急地追问道。   “不,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承芳说不定要遇到麻烦了。”太原雪斋一下子不安地直起身子,马上就对水手吩咐道:“停船,靠岸,派传令兵。”   “雪斋大师这是何意?此次伊贺穿越,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万一三好家做了‘精心准备’,打算趁着六角家新败去攻略伊贺,结果把多方势力都引向那里,‘歪打正着’地发现了承芳的行踪,可就不妙了。”太原雪斋嘴上自顾自地念叨着,竟有些不安地快速拨弄着念珠,“如果是我自己去,倒是有信心摆平这些。可承芳那孩子……着实让人放不下心啊。之前把任务想象得太简单了,这才允许他去。”   “不会有这么不凑巧吧?”天野景德一面开始吩咐传令兵,一面宽慰道,“三好家自己也要消化新领地,真的会有能力和意愿,现在就去渗透伊贺国吗?那可是六角家的后花园啊。就算真的去了,伊贺多山,也很难直接碰上家督殿下吧,就算是同一时间去的,也很可能擦肩而过。”   “希望吧。谁知道呢。”太原雪斋直感觉到一阵头疼,“但愿是我多想了。”   ·   然而,今川义元一行人不知道,就在几里外的山头,另一队人马也来到了伊贺。当然,另一对人马同样不知道今川义元的所在。   “虽说是赢下了京都合战,但粮草辎重的损失着实不小,仓促间也吃不掉细川晴元。”三好义贤一面驱马前行,一面有些不甘地叹气道:“好处都被今川家占去了,几乎没付出什么,就捞到了那么多的钱粮,还有一个能继承将军之位的血亲。”   “终究是太着急了一些。”三好家的五弟野口冬长策马跟在三好义贤身后,“直到今日,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二哥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就动手谋害将军?一是不合适,就是要和细川管领斗,也没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杀那个傀儡将军吧?二是不合时,我们都还没准备后,就仓促卷入了和细川家的死斗里,明明可以再给我们几年安心经营的。”   “不是我决定的。”三好义贤犹豫了片刻后,决定和自己的五弟交底——这个是之前只有三好长庆、三好义贤和安宅冬康三个人知道的秘密,“有人偷了我们三好家的毒药,毒杀了将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啊?”野口冬长着实吃了一惊,“那事后可有追查出来?”   “没有。”三好义贤叹了口气,但在片刻的消沉后,马上就将负面情绪移除脑外,“但事已至此,无论再怎么想之前的事情也没用了,专注当下吧。趁着细川家和六角家损失颇大、无暇他顾之际,我们三好家去调略伊贺、甲贺忍者,断其一臂。”   ·   另一边,山因道外海的海船上,天野景德也在向太原雪斋请教,复盘刚刚落下帷幕的京都合战:   “在下有些好奇,还请雪斋大师赐教。您到底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对公方殿下毒呢?又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将公方殿的尸骨替换成用细川家毒药毒害的尸骨呢?未卜先知一般地去抢先挖掘查看公方殿的尸骨,这一计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实话实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公方殿的突然离世必有蹊跷,猜测可能是三好家毒害,这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可能料到三好家想要用‘开棺验尸后的假尸骨’来栽赃细川家呢?”太原雪斋靠在船舷上,优哉游哉地笑道:“真能料到,还当什么和尚,我就去当阴阳师了。”   “那……”天野景德困惑地沉吟着。他想问的是,那为什么还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废了那么大的代价,调动十余万人对战,只为了给今川家的别动队创造一个打开足利义晴棺木的机会呢?   “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不能指望敌人犯错而去准备,必须料敌从宽,自己准备充分了,自然就有机会抓住敌人的错误。”太原雪斋在天野景德面前摇晃着手指,“我原本的计划,是想在公方殿的棺木里留下‘假遗言’或者什么‘假罪证’,证明是细川家谋害了公方殿。若是南军能顺利打入京都,也就有了开棺验尸的机会,能够一举重挫细川管领的威信,将好处收于我方之手。”   “没想到凑巧了,撞破了三好家的阴谋,那也是意外之喜。有的时候,好机会就是留给那些‘精心准备’的人去‘歪打正着’的……”太原雪斋一边向天野景德解释着,一边说着说着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直到最后渐渐地说不出话来。   “雪斋大师,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天野景德焦急地追问道。   “不,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承芳说不定要遇到麻烦了。”太原雪斋一下子不安地直起身子,马上就对水手吩咐道:“停船,靠岸,派传令兵。”   “雪斋大师这是何意?此次伊贺穿越,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万一三好家做了‘精心准备’,打算趁着六角家新败去攻略伊贺,结果把多方势力都引向那里,‘歪打正着’地发现了承芳的行踪,可就不妙了。”太原雪斋嘴上自顾自地念叨着,竟有些不安地快速拨弄着念珠,“如果是我自己去,倒是有信心摆平这些。可承芳那孩子……着实让人放不下心啊。之前把任务想象得太简单了,这才允许他去。”   “不会有这么不凑巧吧?”天野景德一面开始吩咐传令兵,一面宽慰道,“三好家自己也要消化新领地,真的会有能力和意愿,现在就去渗透伊贺国吗?那可是六角家的后花园啊。就算真的去了,伊贺多山,也很难直接碰上家督殿下吧,就算是同一时间去的,也很可能擦肩而过。”   “希望吧。谁知道呢。”太原雪斋直感觉到一阵头疼,“但愿是我多想了。”   ·   然而,今川义元一行人不知道,就在几里外的山头,另一队人马也来到了伊贺。当然,另一对人马同样不知道今川义元的所在。   “虽说是赢下了京都合战,但粮草辎重的损失着实不小,仓促间也吃不掉细川晴元。”三好义贤一面驱马前行,一面有些不甘地叹气道:“好处都被今川家占去了,几乎没付出什么,就捞到了那么多的钱粮,还有一个能继承将军之位的血亲。”   “终究是太着急了一些。”三好家的五弟野口冬长策马跟在三好义贤身后,“直到今日,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二哥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就动手谋害将军?一是不合适,就是要和细川管领斗,也没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杀那个傀儡将军吧?二是不合时,我们都还没准备后,就仓促卷入了和细川家的死斗里,明明可以再给我们几年安心经营的。”   “不是我决定的。”三好义贤犹豫了片刻后,决定和自己的五弟交底——这个是之前只有三好长庆、三好义贤和安宅冬康三个人知道的秘密,“有人偷了我们三好家的毒药,毒杀了将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啊?”野口冬长着实吃了一惊,“那事后可有追查出来?”   “没有。”三好义贤叹了口气,但在片刻的消沉后,马上就将负面情绪移除脑外,“但事已至此,无论再怎么想之前的事情也没用了,专注当下吧。趁着细川家和六角家损失颇大、无暇他顾之际,我们三好家去调略伊贺、甲贺忍者,断其一臂。”   ·   另一边,山因道外海的海船上,天野景德也在向太原雪斋请教,复盘刚刚落下帷幕的京都合战:   “在下有些好奇,还请雪斋大师赐教。您到底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对公方殿下毒呢?又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将公方殿的尸骨替换成用细川家毒药毒害的尸骨呢?未卜先知一般地去抢先挖掘查看公方殿的尸骨,这一计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实话实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公方殿的突然离世必有蹊跷,猜测可能是三好家毒害,这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可能料到三好家想要用‘开棺验尸后的假尸骨’来栽赃细川家呢?”太原雪斋靠在船舷上,优哉游哉地笑道:“真能料到,还当什么和尚,我就去当阴阳师了。”   “那……”天野景德困惑地沉吟着。他想问的是,那为什么还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废了那么大的代价,调动十余万人对战,只为了给今川家的别动队创造一个打开足利义晴棺木的机会呢?   “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不能指望敌人犯错而去准备,必须料敌从宽,自己准备充分了,自然就有机会抓住敌人的错误。”太原雪斋在天野景德面前摇晃着手指,“我原本的计划,是想在公方殿的棺木里留下‘假遗言’或者什么‘假罪证’,证明是细川家谋害了公方殿。若是南军能顺利打入京都,也就有了开棺验尸的机会,能够一举重挫细川管领的威信,将好处收于我方之手。”   “没想到凑巧了,撞破了三好家的阴谋,那也是意外之喜。有的时候,好机会就是留给那些‘精心准备’的人去‘歪打正着’的……”太原雪斋一边向天野景德解释着,一边说着说着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直到最后渐渐地说不出话来。   “雪斋大师,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天野景德焦急地追问道。   “不,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承芳说不定要遇到麻烦了。”太原雪斋一下子不安地直起身子,马上就对水手吩咐道:“停船,靠岸,派传令兵。”   “雪斋大师这是何意?此次伊贺穿越,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万一三好家做了‘精心准备’,打算趁着六角家新败去攻略伊贺,结果把多方势力都引向那里,‘歪打正着’地发现了承芳的行踪,可就不妙了。”太原雪斋嘴上自顾自地念叨着,竟有些不安地快速拨弄着念珠,“如果是我自己去,倒是有信心摆平这些。可承芳那孩子……着实让人放不下心啊。之前把任务想象得太简单了,这才允许他去。”   “不会有这么不凑巧吧?”天野景德一面开始吩咐传令兵,一面宽慰道,“三好家自己也要消化新领地,真的会有能力和意愿,现在就去渗透伊贺国吗?那可是六角家的后花园啊。就算真的去了,伊贺多山,也很难直接碰上家督殿下吧,就算是同一时间去的,也很可能擦肩而过。”   “希望吧。谁知道呢。”太原雪斋直感觉到一阵头疼,“但愿是我多想了。”   ·   然而,今川义元一行人不知道,就在几里外的山头,另一队人马也来到了伊贺。当然,另一对人马同样不知道今川义元的所在。   “虽说是赢下了京都合战,但粮草辎重的损失着实不小,仓促间也吃不掉细川晴元。”三好义贤一面驱马前行,一面有些不甘地叹气道:“好处都被今川家占去了,几乎没付出什么,就捞到了那么多的钱粮,还有一个能继承将军之位的血亲。”   “终究是太着急了一些。”三好家的五弟野口冬长策马跟在三好义贤身后,“直到今日,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二哥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就动手谋害将军?一是不合适,就是要和细川管领斗,也没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杀那个傀儡将军吧?二是不合时,我们都还没准备后,就仓促卷入了和细川家的死斗里,明明可以再给我们几年安心经营的。”   “不是我决定的。”三好义贤犹豫了片刻后,决定和自己的五弟交底——这个是之前只有三好长庆、三好义贤和安宅冬康三个人知道的秘密,“有人偷了我们三好家的毒药,毒杀了将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啊?”野口冬长着实吃了一惊,“那事后可有追查出来?”   “没有。”三好义贤叹了口气,但在片刻的消沉后,马上就将负面情绪移除脑外,“但事已至此,无论再怎么想之前的事情也没用了,专注当下吧。趁着细川家和六角家损失颇大、无暇他顾之际,我们三好家去调略伊贺、甲贺忍者,断其一臂。”   ·   另一边,山因道外海的海船上,天野景德也在向太原雪斋请教,复盘刚刚落下帷幕的京都合战:   “在下有些好奇,还请雪斋大师赐教。您到底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对公方殿下毒呢?又是如何料到,三好家会将公方殿的尸骨替换成用细川家毒药毒害的尸骨呢?未卜先知一般地去抢先挖掘查看公方殿的尸骨,这一计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实话实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公方殿的突然离世必有蹊跷,猜测可能是三好家毒害,这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可能料到三好家想要用‘开棺验尸后的假尸骨’来栽赃细川家呢?”太原雪斋靠在船舷上,优哉游哉地笑道:“真能料到,还当什么和尚,我就去当阴阳师了。”   “那……”天野景德困惑地沉吟着。他想问的是,那为什么还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废了那么大的代价,调动十余万人对战,只为了给今川家的别动队创造一个打开足利义晴棺木的机会呢?   “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不能指望敌人犯错而去准备,必须料敌从宽,自己准备充分了,自然就有机会抓住敌人的错误。”太原雪斋在天野景德面前摇晃着手指,“我原本的计划,是想在公方殿的棺木里留下‘假遗言’或者什么‘假罪证’,证明是细川家谋害了公方殿。若是南军能顺利打入京都,也就有了开棺验尸的机会,能够一举重挫细川管领的威信,将好处收于我方之手。”   “没想到凑巧了,撞破了三好家的阴谋,那也是意外之喜。有的时候,好机会就是留给那些‘精心准备’的人去‘歪打正着’的……”太原雪斋一边向天野景德解释着,一边说着说着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直到最后渐渐地说不出话来。   “雪斋大师,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天野景德焦急地追问道。   “不,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承芳说不定要遇到麻烦了。”太原雪斋一下子不安地直起身子,马上就对水手吩咐道:“停船,靠岸,派传令兵。”   “雪斋大师这是何意?此次伊贺穿越,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万一三好家做了‘精心准备’,打算趁着六角家新败去攻略伊贺,结果把多方势力都引向那里,‘歪打正着’地发现了承芳的行踪,可就不妙了。”太原雪斋嘴上自顾自地念叨着,竟有些不安地快速拨弄着念珠,“如果是我自己去,倒是有信心摆平这些。可承芳那孩子……着实让人放不下心啊。之前把任务想象得太简单了,这才允许他去。”   “不会有这么不凑巧吧?”天野景德一面开始吩咐传令兵,一面宽慰道,“三好家自己也要消化新领地,真的会有能力和意愿,现在就去渗透伊贺国吗?那可是六角家的后花园啊。就算真的去了,伊贺多山,也很难直接碰上家督殿下吧,就算是同一时间去的,也很可能擦肩而过。”   “希望吧。谁知道呢。”太原雪斋直感觉到一阵头疼,“但愿是我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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