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之所以蒙脸,就是不想露出行踪。 他现在主要的心思要挣钱,他可不想得罪了官府东躲西藏,那就没意思了,所以才蒙面出现。 听到呼延灼这么说,他说道:“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现在我们要走了,你们再躺一会儿。” 说着翻身上了一匹马,林冲也上了自己的战马,带着另外一匹马冲出了包围圈。 兵士们见他们冲过来,吓得东躲西藏,没一个敢阻拦的。 因为武松刚才太惊骇了,一个打飞六个大将,他们阻挡那就是找死。 他们策马跑出了一两里路,路边一棵大树上跳下一个人来,轻巧的落在后面一匹空马背上,正是时迁。 林冲认得他,他是武松身边的跟班,惊讶无比。 武松这才扯掉了脸上的黑巾,笑嘻嘻对林冲说道:“林教头。” 林冲惊喜交加,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武松哥哥,原来是你,我刚才就是觉得身形有些眼熟,想不到真的是哥哥。 林冲先前还小瞧于你,今日才知你是有大能耐的人,林冲远远不如。” 武松说道:“林教头见外了,举手之劳。” 林冲说道:“如果不是哥哥出手相救,林冲已经死了,救命之恩永世难忘,林冲愿拜您为大哥。大哥在上,请受林冲一拜!” 说着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头。 武松还是很喜欢林冲这个人的,也在他身边跪下说道:“如果你愿意,咱们可以结拜为兄弟。” “求之不得!” 武松又招手叫时迁:“他叫鼓上蚤,也是非常有本事的人,一起结拜吧。” 林冲并不认识时迁,但武松这么说,当然没有二话,三人便在路边跪下,结拜成为异性兄弟。 林冲比武松年纪大,但他坚持强者为先,要拜武松为哥哥。 武松也就不再坚持,三人起身。 检查了林冲身上的伤,伤是到都没有,都不在要害上,简单包扎了。 武松说道:“兄弟有什么打算?” “我要立刻进京把我娘子接到狮子楼来。从今以后,我也想跟鲁提辖一起追随哥哥身边,好酒好肉,逍遥快乐。” 说到这,他又有些犹豫:“不过林冲是囚犯之身,这一次更是杀了福安和陆谦,算是造反了,哥哥还敢收留小弟吗?” 武松微笑:“造反好啊,说不定哪天我也会造反的,有什么担心的?” 林冲大喜,心中满满的都是对武松的感激。 三人拨转马头,直奔东京汴梁。 狮子楼有鲁智深坐镇,武松倒不担心。 三人星夜兼程,快马加鞭,要赶在官军禀报高衙内之前抢先赶到京城解救林娘子。 武松的战马脚程极佳,两日之后他们便已经来到了东京汴梁。 进入京城,一路策马来到了他家宅院之外。 远远的看见林府外没什么人,很安静。 林冲便想往里闯。 武松一把将拉住了他,低声道:“先别着急,你家这么安静,不对劲啊,说不定里面有埋伏。我叫时迁兄弟进去打探一下。” 林冲心头一凛,赶紧点头答应。 时迁便抱拳离去。 两个时辰之后,时迁回来了。 “里面到处都埋伏有兵士,就等着林教头回去落网。 但是我没有找到林娘子,我想她应该已经被转移了,那里只是一个陷阱,等着林教头落网的。” 林冲大惊失色,如果刚才自己冲动冲入,只怕就落入陷阱。 对方着实狡猾,料定自己回来就会回家,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自己。 林冲说道:“我娘子肯定被高衙内带到他府上去了,我要杀入高衙内家中救我娘子。” 武松说道:“谋定而后动,绝对不能够着急,还是叫时迁兄弟再进高衙内府上探查清楚,然后再进入。” 有了先前,林冲现在也知道武松说的是对的,好汉难敌四手,要是打起来,即便有武松这样的高手相助,只怕脱身也许容易,那要救娘子难上加难,最好谋定而后动。 于是,武松叫时迁再次潜入。 一直到深夜他才返回,对武松和林冲说道: “里面戒备森严,有很多禁军值守。我找到了林娘子,她带着一个小丫鬟,高衙内的几个小妾正在劝说她改嫁高衙内,目前没有危险。” 林冲一听焦急万分,问武松说道:“怎么办?” 武松说道:“这样,我一个人潜入把您娘子悄悄带出来。” “那我岳父呢?还有丫鬟锦儿,我夫人当她作妹妹一般,三个人都要救出来才行。” 武松苦笑:“我一个人可救不了三个。” “那我跟你一起去,三个人必须都救出来。” 武松只好答应。 当下,几个人又换了夜行衣,黑巾蒙面,带了兵刃,潜入了高太尉府中。 太尉府邸。 高衙内缓步走入内宅,便看见林娘子站在屋子的一角,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自己咽喉之上。 他的丫鬟锦儿则站在她面前,张开双臂,满是仇恨的瞪着围着他们的高衙内的几个小妾。 那几个女人还在天花乱坠的劝说着。 “还没有答应吗?” 高衙内话语中带着不悦。 几个小妾赶紧围过来说道:“差不多了,再劝说一会儿,应该就会答应的。” 高衙内手一抬,扇了旁边小妾一个耳光: “当我是三岁孩子?敢骗老子,你们都劝了差不多一整天了,我都没见过她放下刀子,还在这吹什么牛。” 那个小妾捂着脸,缩着脖子退得远远的。 高衙内走向林娘子,林娘子指着他说道:“不许靠近,否则我就跟你们拼了” 她左手紧握匕首,右手指向高衙内。 高衙内没有靠近,走到一旁,将一瓶精致的酒瓶拿起,倒了两杯美酒,端着走了过来,对林娘子说道: “小娘子,这是清河县上贡的琼浆,天底下只有清河县的狮子楼有这样的美酒,而且概不外售。 不过酒楼掌柜倒是懂礼数,时常给县衙送酒,李知县差不多都转送给我父亲。 这酒着实冠绝天下,美得很,就这么一小杯,能比得上以前浊酒一大碗,酒香浓烈,喝下去很快就能够感觉到飘飘欲仙。 一旦喝过了这种酒,那些浊酒现在简直跟粪水一样难以下咽,你尝一尝。” 说着将酒杯递了过去。 林娘子扭头过去不看他:“你把我强抢到府上来,我家相公有朝一日会来找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