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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03章 查抄高家

  道衍也不否认,回之以呵呵一笑,道:“贫僧只说高家那里准备好了粮食,是你们自个儿去拿的,贫僧也没从你们拿的粮食那里分一杯羹出来,连你们的同党都算不上吧?”  高家有粮,且如何骗取是道衍出的注意不假。  但道衍至始至终都不曾说过,得了粮食他拿多少。  这么算来,道衍的确是算不得同党的。  道衍开口,几个土匪无言反驳。  除了气,也做不了什么。  陈恪并未对道衍所言犯表意见,只冲那几个土匪呵呵一笑,道:“你们是如何从高家骗来的粮食,如实说。”  说着,陈恪又招呼人录口供。  陈恪开口,几个土匪倒是着急了,纷纷开口表示,这事儿乃是自己第一次做,请求能够网开一面。  这事儿是第一次做,或许不假。  但既是土匪,除了这事儿,其他触犯朝廷律法之事怕是也没少做过。  陈恪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急吼吼地道:“少废话,你们做过没做过些什么,不需狡辩我也清楚,我问你们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若回答的好,说不准能网开一面,对你们昔日所犯罪行从轻处置。”  既然想让人家能说几句满意的,那该许诺的时候还是得许诺一些的。  陈恪开口,几个土匪镇定了许多。  紧接着,陈恪又道:“怎么从高家骗来粮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可弄虚作假,若让我知道你们...”  威胁出口,几个土匪纷纷表示自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就这个从高家骗粮食之事,与土匪平日所做打家劫舍相比,真算不得什么大事的。  很快,几个土匪争相说出了如何与高家接上头,又如何从高家骗出了粮食。  粮食骗出之后,高家还遣人护送了他们一段。  拿着手中的供词,陈恪颇为满意。  只不过,高家这行为可谓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笑的是土匪扮作张士诚余党,他们竟能亲自护送,可谓是尽心的很。  好气的是,高家既然能对扮作张士诚余党的土匪这么尽心,那平日里对待真张士诚余党的时候,只能比此尽心。  大明立国已有十六七年,高家尽忠的竟还是头目都没有的所谓余党。  若张士诚还活着,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浪来呢。  怪不得,上到老朱,下到汤和,都对这些人恨之入骨。  拿到供词,陈恪当即吩咐陈安九,道:“去告诉桐乡知县一声,让他去查这群土匪,若确定没有欺男霸女人命在,从轻处置,能放的便放了吧。”  有的人十恶不赦,所犯追星罄竹难书,这可不能轻易放的。  有的人若只是个小虾米,只惯了土匪的名,实际从未做过土匪之事,这样的人自是也不能过分追究。  安排好这些后,陈恪才去寻了汤和。  勾结张士诚余党的罪名已有了,是时候该对高家动手了。  而且,严贵和赵根被放出也有几日了,他们也该在桐乡县中激起些浪花了。  汤和虽早就已经知晓,高家与张士诚余党串联的事情。  但从土匪口中得知,高家对误以为是张士诚余党的土匪所做的那些忠臣孝子之事来,汤和还是特别生气的。  “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该拿人了吧?”汤和问道。  看得出来,陈恪若是再不拿,汤和可就自个儿去拿了。  陈恪微微一笑,道:“信国公不必过分动怒,这不都是在预料当中的事情吗?”  江南民心欠缺,这在还未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预料。  陈恪相劝,汤和完全不买账,当即吩咐所有兵丁开始集合。  汤和是此番巡视海防的正使,他当然是有资格下达这个命令的。  他也没说不去抓人啊,着个什么急啊。  在汤和吩咐的功夫,陈恪随之也道:“对啊,让所有人马上集合,对我大明抗税,竟千里迢迢的还给张匪送粮,其心可诛,天理难容。”  抓人是陈恪准备之中的,陈恪若不想抓人,完全可请出老朱的那道密旨的。  很快,此番随同出来巡视海防的所有官兵纷纷登陆上岸。  列队之后,便浩浩荡荡的赶往了高家。  自张士诚兵败之后,街面之上已很少会这般出现兵丁了。  很快,一众兵丁把高家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控制住高家所有的出行道路后,也并不去敲门,直接抱着关门,吭哧吭哧的撞了起来。  城门那门厚重的门栓都能撞断,更别说区区私人住宅了。  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高家的大门便被撞开。  门打开,神机营与汤和的兵分两队冲进了高家。  高家在桐乡甚至是嘉兴都算是名门望族了,当初明军在占领桐乡之后,为了治安问题,根本是不敢动高家的。  如此声势浩大的闯进官兵,好像还是桐乡被北元鞑子的铁骑攻破之时。  当初,高家当家人拒不投降,全族老少几乎被斩杀殆尽。  好在,高家有个嫡系子弟出外游学未归躲过了一劫。  就是这个嫡系子弟重新振兴了家业,这才有了高家当前的繁荣。  北元鞑子的江山不过百年,而在高家先祖被斩杀不久,便有自己通过科举入仕为了官。  就在张士诚起兵占据桐乡之时,还曾有子弟在朝中做官。  为此,高家还曾花重金向张士诚赎了罪,这才使高家躲过了一劫。  兵丁闯进高家,不管男女老少,也不管主子仆人,把所有人往院子集合。  集合到院子,管理起来也能容易些。  汤和的怒气到现在都没消,与兵丁一块清点着高家的子弟。  高季同在兵丁闯进之后,也不去寻汤和,而是带着些不忿,直接走至陈恪跟前,问道:“江宁侯,你这是何意,你寻不到骗我粮食的人,也不能以此此段来掩盖官军的无能吧?”  牙尖嘴利,到现在还在逞口舌之快。  其实,高季同这般问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陈恪被激怒,但凡稍微动些手,那他高家便就是彻彻底底的弱势群体。  到时候,想要些支持那可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只要能得全县百姓的支持,那他高家可就永远屹立不倒。  朝廷总不能,屠了整个县城的百姓吧?  得民心者的天下,凡是想要长治久安的政权,可没有一个敢行此种倒行逆施之举的。  高季同开口,陈恪却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谁说我没找到你粮食,你去县衙告状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说,我的人发现了有人在偷偷运送粮食,怎么?你当我与你闹着玩不成?”  陈恪嬉皮笑脸的,高季同心中却是一劲儿的砰砰直跳。  不等高季同说话,陈恪便道:“别说,我除了找到了你的粮食,还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陈恪拐弯抹角的就是不往下说。  伴随着府中被官兵拘押之时的悲天跄地,高季同脸上的紧张已是越发的明显了。  高季同紧张,陈恪却故意停顿许久才道:“据那押送那些粮食的土匪所言,他们是以冒充张士诚余党的方式从你手里骗出粮食的?”  对于此点,高季同自是不敢承认的。  一旦承认,那可就坐实了勾连逆党的罪名了。  陈恪他们在湖州对吴张李三家的处置,远在桐乡的高季同也是有所耳闻的。  “别听他们胡说,他们屈打成招,什么话都敢招供。”高季同狡辩道。  高季同不是张士诚的铁杆支持者吗?有本事直接承认啊!  他不也还是偷偷摸摸,私下里才敢做吗?  “你说错了,还真就不是屈打成招,我对那些土匪不说动刑了,自被带回来可还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呢。”陈恪道。  701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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