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外二十里,驿站。 祁松没有想到商洛言会过来找自己。 “祁兄,在走廊里做什么呢” 商洛言从楼梯口走了过来,便向着祁松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眼,那里只是一扇窗子,见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商洛言便也没有太过在意。 “就是随便走走,刚好见到这里有扇窗户,就看看外面的景色,”祁松向着窗子那里看了一眼,似乎在告诉商洛言自己刚才真的是在看外面的景色,“只是没想到,京都府外竟然也有如此荒凉的地方。” 商洛言自然没有什么猜疑,只是对祁松说道“这里本就不属军部管,所以当年军部撤销驿站的时候,并没有动这里,而这里又因为离京都府十分的近,所以便也没有人在这里停脚了,久而久之的便变成了这般样子。” 祁松略微点了点头,然后话题一转,对商洛言说道“不知道楚大公子找祁某什么事情” “我家公子请祁兄到屋里一叙。” 祁松点了点头,便向着另一侧房间走了过去。 在他印象中,自己和祁连玉两人住的房间的另一侧便是楚子瞻的房间,只是当他走了两步,却不想被身后的商洛言喊住脚步。 “祁兄你走错房间了。” 祁松突然愣在了原地,倒不是他没有听清商洛言的话,而是在他的记忆中这楚子瞻的房间就是在这里。 商洛言见到祁松的样子,自然是猜到了他的疑问,便对祁松说道“祁兄是第一个进房间的,自然是不知道后面的事情,阿离姑娘说这里视野好,便和我家公子换了房间。” 祁松听了商洛言这般解释,挑了挑眉,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细节,只是若这间房间变成了阿离姑娘的了,那之前在走廊离发生的事情,便值得好好推敲一番了。 祁松本身就对阿离姑娘有所防备,这一路上虽然接触的并不多,但是也总是若有若无地和对方搭上两句话,探探对方的底子,尤其是祁磊的失踪,应该也是与这阿离姑娘脱不了干系,这更让祁松多了一丝防备。 商洛言见到祁松似乎在那里发愣,便问道“祁兄可有什么疑问” 祁松回过神儿,摇了摇头,忙道“没有疑问,这么说现在楚大公子应该是住在了阿离的房间了” “正是,”商洛言对祁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说道,“祁兄,我家公子的房间在这边。” 其实原本阿离和楚子瞻的房间离得并不远,只是隔了一条走廊而已,在祁松看来两间房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至于阿离姑娘所说的视野问题,这驿站本就荒凉,似乎在哪里的景色都应该是一样的。 祁松跟着商洛言来到楚子瞻的房间前,然后轻叩房门,楚子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进来吧。” “公子,祁兄给您找过来了。” “祁大哥,赶紧走,”楚子瞻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商洛言,说道,“让驿站的杂役,送上来壶茶水,这茶都凉了。” 商洛言应了一声,便悄然退了出去。 祁松自然也是看出来楚子瞻这是有意支开商洛言,便敛了一把凳子坐下后,问道“不知道楚大公子今天找我来是什么事情” “自然是和你商量一下近京都府的事情。” 祁松表情微异,心中却是惊了一下,暗道“果然,这楚大公子转到来驿站是有目的的。” 祁松没有说话,而是等着楚子瞻给他一个答案。 楚子瞻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也知道京都府有些人不想让我回去,所以” “所以楚大公子就给他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不是” 楚子瞻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竟然拍起了手掌,说道“正是,正是,不知道哦祁大哥这里有什么想法吗” 对于楚子瞻的想法祁松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毕竟现在的形式,自己和小少爷都在楚子瞻的队伍中,想要反对楚子瞻的计划,看来应该是不可能的,所以剩下的便只有同意楚子瞻的想法了。 祁松面色变得阴沉了许多,冷声道“ 既然楚大公子已经有了决断,为何还要问祁某的想法呀。” “你家小少爷进了京都府之后便是都府暗司的少都司了,我在京都府里有些事情还要靠他给我打点一下,自然不能怠慢,更何况”说到这里楚子瞻看了一眼祁松,“更何况,我和你家庄主可是有约在先,我帮他设立玄甲司,而你们祁家庄则是要全力支持我。” 对于祁轩与楚子瞻之间的这个约定,祁松自然也是知晓的。 见到祁松不说话了,楚子瞻便继续说道“既然祁兄不反对此事,那么我们今晚便离开驿站,前往京都府,当然这次因为属于秘密行动,所以离开的只有你,我还有你家小少爷。” “只有咱们三个” 楚子瞻点头说道“只有咱们三个,多了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失去了这次的目的。” 与此同时,阿离正坐在房间里,刚刚她找杂役秀才要来了纸笔,只是说自己要给家里写信报声平安,秀才自然没有怀疑,只是将纸笔拿给了阿离,阿离也没让秀才离开,只是等了一会儿,便将一封信递给了秀才。 本身这里就是驿站,自然也是可以替人送信的,秀才只是问了地址,便离开了阿离这里。 而阿离见到秀才离开,便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间的窗子,然后开了一眼外面天空,那里似乎在盘旋着一只什么东西。 其实阿离之所以执意要和楚子瞻换房间,自然不是因为这里视野好,而是因为这里的窗子比较隐蔽。 进到驿站的时候,阿离便看过住房的结构,自然也知道这里的窗子的朝向。 阿离见到一楼没人在院子里,便双指搭在唇边,然后用力吹了一个哨声。 “扑棱棱” 那只在空中盘旋已久的白色鸟类应声而下,飞进了阿离的房间里。 这是一只信鸽。 阿离把刚才写的纸条卷好,塞到了信鸽的脚上,然后再次将它放飞。 白色的信鸽,如同一只离弦的箭矢,向着京都府的方向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