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解释误会是因为在意
薛阳松了口气,直点着头,没事就好,他现在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李沐芷被欺凌了,尤其是在他眼前! “问你呢,我的装扮是不是第一眼就能认出是假扮的?”李沐芷追问。 薛阳闻言将她仔细打量了个遍,摇头道:“我见你的时候光顾着确认看错人没,哪里注意你装扮如何?现在知道你是谁,就算你装扮成一个黑脸老汉我也知道你是女子,至于旁人,我就不清楚了,不过,” 他拉长了音,李沐芷忙问:“不过什么?” “不过你眉清目秀,身形窈窕,确实不像男子,只要多看几眼,确实会穿帮。”薛阳实话实说。 李沐芷垂头丧气,估计这几天跑的所有制衣坊都知道有个女扮男装的人来打听事,这叫什么?这就叫做掩耳盗铃。 往回走着,李沐芷精神头不怎么好,薛阳瞧得出来,跟在她身侧,安静地陪她回到了客栈。 刚上楼,解克文就迎了上来,急匆匆问道:“这一日你都去哪里了?出门也不说一声,昨日清姬姑娘说与你约着今日见面,我还以为你去找她了呢!这个点都没回来,我还派了薛五各处去找,也不见你人影,你到底去哪里了?” 薛阳一听他提清姬,急忙上前一步试图阻拦:“我有急事,没来得及同你说,什么歌舞坊,我昨日那是陪着你去谈事,哪里是看人家跳舞?” 解克文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李沐芷,当下认出她是女子装扮,联想他这段日子一直为一名女子伤神,猜测着他今日这么反常,兴许就是她本人。 难得见师弟这般着急忙慌的样子,解克文来了兴致,故意使坏,同时也是试探他的口风,说道:“昨日清姬一曲舞完你不还点评了吗?人家当你是世上难寻的知音,你们把酒言欢,畅谈整夜,怎么今日就不认账了?” 李沐芷不由得抬眼瞥向薛阳,眉头微微皱起。 薛阳紧张地回身向她看去,触上她的审视的眼神,心里慌乱了一下,小声解释:“我没有,” 越说越气,扭头就凶巴巴瞪着解克文:“师兄!你少胡诌乱道!我就赞了一声她跳舞不错,身姿好,哪里有后面那些?” 解克文不吃他这一套,将他的军:“难道你没有重金赏她?” “……有。”薛阳憋着气。 “难道清姬没有当面道谢敬你酒?”解克文再出一招。 “……有。”薛阳已经咬着牙。 “还是说人家没赞你是时间难寻的知己,邀请你留下彻夜长谈?”解克文故意略去薛阳拒绝清姬这一段,只挑他无法否认的说。 薛阳眼睛已经喷火,神情像是要吃人。 解克文心中暗笑,继续道:“你还同她喝酒赏月了呢!” 薛阳大喝一声:“师—兄!” 解克文已经暗自狂笑,薛阳眼睛瞪得像铜铃,刚要找他理论,李沐芷从他身后出声:“多谢薛公子今日帮忙,我先回房间歇着了。” 李沐芷朝着解克文行了简礼,既然薛阳没介绍,解克文自己也没有表明身份的意思,她自不必多问。 李沐芷绕过两人回了房间,薛阳想要叫住她,却被解克文拉住,还冲他挤了挤眉。 等薛阳挣脱开他的手,李沐芷早就关上了门,薛阳大步要过去,解克文伸臂拦他,薛阳真的要发火了,警告道:“师兄,旁的事就算了,哪怕你想数落我,骂两句我都无所谓,但在她面前,这些话你不该说!” 解克文根本不受他话的影响,神情一派轻松,明知故问:“哦?是吗?我记得你从来不屑于计较这些事,旁人编排你都不当个事,现在怎地变得分斤掰两?” 薛阳气得肺管子都快要炸了:“旁人是旁人!她能一样吗?” 解克文抿起嘴憋住笑:“为何?她有什么不同?” “她!……”薛阳话到嘴边,却好像不知该说些什么。 解克文拍拍他胸膛:“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些日子我每次问你为何一定要找到她,你还编瞎话糊弄我,现在好生想想吧!骗我没所谓,骗人家姑娘可就不厚道了。” 说完,解克文就要下楼去,薛阳回过神来,怒道:“合着你是故意整我?拿我寻开心!你给我站住!” 解克文小声道:“我有要事,回来再同你讲。” 随即哈哈大笑下楼去。 师兄走了,薛阳的心像是静了下来,他瞧了又瞧李沐芷的房门,这几日,她竟住得就离自己两个房间之远,可他全然不知请,还在敦促细雨满天地下寻人,蠢不蠢! 走到门前,手举起来又放下,在门口绕了半天,蓦地就开始生自己的气。 他薛阳何时是这种黏黏糊糊举棋不定的性情了?真是没劲,越到正事上越是废物! 气鼓鼓地回到自己房间,哪里还有心情吃饭,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 脑子里将认识她到现在所有的事都过了一遍,解克文最后那几句话像是锤子一样砸在心口上,坚如铁壁的心墙,似是裂开一道缝隙,升起一缕缕软软甜甜的烟气。 薛阳腾地一声坐起来,问了自己好几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胸膛里奔涌着一股喧嚣,怎么都安抚不下,这股子激流从心尖涌到四肢百体,薛阳连坐都再坐不下,起身在屋子里绕着圈,可越走,就越焦躁难安,什么以后明天,将来谁留在哪里,他都顾不得了,眼下,李沐芷就在身边,头不疼,胸口也不疼,从头到脚,从身体到心里都熨帖快活的感觉无比真切,薛阳渴望留住这份踏实和心安。 看向门,再三鼓起勇气,薛阳不敢再停留,怕一旦过了劲他就再难踏出这一步。 拉开门,冲到李沐芷门前,砰砰敲着门,有人在里面问:“是谁?” 薛阳答道:“是我。” 认出他的声音,很快,李沐芷过来开门,她已换上便装,虽还不是女装,但头发已散下来,知道是他就未再扎起来,整个人显得糯糯柔柔的,一见薛阳还弯起唇角笑了下:“进来吧。” 虽然只是个客气至极的笑意,薛阳却像是上呈了出师表,此时心潮彭攀,更像是刚参加完誓师大会,浑身都是劲。 “坐,薛公子。”李沐芷指着凳子说道。 薛阳摇摇头:“我不坐。” 李沐芷被他说得找不着头脑,一脸奇怪地望着他。 薛阳吞了吞喉,没头没脑地说道:“昨夜我陪同师兄去了歌舞坊,是为了打听最近江湖门派的动向,那里人来人往,能探听出不少事来。” 李沐芷抿起嘴唇,咬了咬内唇,脸上写着:所以呢?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薛阳看得分明,也管不了了,继续说道:“有个舞娘叫清姬,舞跳得极为不错,一曲结束,我觉得她谋生不易,便赏了重金,按照规矩她要来谢恩,磕完头我就夸了她两句跳舞好。” 李沐芷更是听得云里雾里,薛阳却说得更加急促:“清姬问我舞蹈好在哪里,我卖弄的心思就起了,将她的舞从编排到琴曲都点评了几句,她便敬酒,说我是世上难得懂舞蹈的人,我觉得这话也没错,我的见解确实不俗,不似那起子只看美色的草包。” 李沐芷眨了眨眼,心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大哥,平白扯你同清姬的相逢是缘怎么还不忘了自夸呢? 薛阳误把她的混沌神情当做不信,焦急解释道:“后来她是瞧着我出手大方,长得也好,便邀我过夜,我并未答应,只将酒喝了就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