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行宫中都陷入一阵寂静的尴尬中, 韩志行面目狰狞的站在那,正一脸怒意的看着前方的李道安, 李道安也没回话,只是冷着脸看着韩志行。 一旁的朱弘桓也是如此,并不理会。 见此情景,在场的将领们大都是识趣的站在一旁,没有掺和进去。 在那死寂的气氛中,刘煜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气息。 韩志行见状有些诧异,右手死死的握在刀把上,正要动怒时, “呵呵!” “韩将军,你误会了。”一旁的副将萧克哈哈大笑,走向前去一把拉住韩志行。 “并非忘了你,你看看这是什么?”萧克变戏法一般在腰间拿出一份诏书。 韩志行见状大喜, 自己的封赏竟然是单独一份的诏书, 记得也就李道安和刘全封侯才有的殊荣啊, 莫非。 “谢明王。”韩志行大喜过望,丝毫不见之前的大喊大叫的失态,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跪听旨。”萧克拿着诏书笑着道。 “好,好。”韩志行也没多想,连忙上前跪在了朱弘桓面前。 “罪将韩志行,原为破虏镇俾将,本应为反清复明之大计赴汤蹈火,却为一己私欲于明城战役时假借生番细作入城为由大肆掠夺屠戮城中百姓,罪大恶极,” “尼木琅嘛,萧克你……” 萧克刚一宣读诏书,跪在地上的韩志行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听后后面顿时间冷汗直流,韩志行大骂一声,刚起来正想拔刀, 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五六名亲兵一拥而上,将韩志行死死扣住。 “如此罪大恶极之徒,不加惩戒何谈复明之大业。”萧克念完诏书,神情冷漠道:“来人,推出去斩了。” 几名亲兵拽着韩志行就往大门外涌去。 “不,”韩志行奋力挣扎, “朱弘桓,不明王,” “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不能这么对我。” 一声声嚎叫在堂中响起,在场的将领无不动容, 其实不少将领其实早已经知道当晚的惨事,不过并没有人会去在意, 一群贱民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当韩志行没得韩志行没得封赏时,不少人就已经猜到了原因,不过他们也觉得不给封赏也就是对韩志行的不满,加以警告而已,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谁曾想,这货封赏没捞着,连命都要丢了。 堂上的这一出打的将领们措手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韩志行被五花大绑,哭号着推出殿外。 “不!” 一声嚎叫,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殷红的血冲出数尺高。 看着那凄厉的嚎叫声戛然而止,大殿内的众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好一个杀鸡儆猴啊。”刘煜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叹道。 借封赏拉拢两员猛将,又借封赏大肆安抚, 还没等在场的将领们反应过来,又雷厉风行直接亮刀。 也该这韩志行自己把脑袋送到闸刀下, 看着坐在大殿上,一脸冷漠的朱弘桓,刘煜心中一沉。 杀一个韩志行,镇住了一群副将,俾将。 确定了自己的权威, 接下来呢? 不过,想必后面明城的**行事也会收敛许多吧。 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大殿中的气氛也不像之前那么活跃, 尤其是在场的将领们也不像之前那般大大咧咧,一副**子像了。 众人皆是收敛了不少,一个个毕恭毕敬的站在那。 “诸位,我等南下吕宋是为图谋反清复明之大业,这厮不顾复明大业,守城不力,更可恨的是在我等夜袭佛郎机人营地时,这厮却将刀架在了明城百姓头上,你们说该不该杀!”李道安厉声喝道。 “该,” “该,”在场的将领也不是傻瓜,韩志行都被砍了,干嘛子为他出头,自找不快啊。 间李道安发话,连忙附和道。 “我等南下吕宋本就是为复明大业,保我吕宋海外百姓,望诸君今后以复明基业为重,切勿行欺凌百姓之事。”朱弘桓站了起来,一脸诚恳的看着在场的众人行了一礼。 “明王,不可,不可,”李道安萧克等人连忙劝道。 “我等皆愿为我大明及大明百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众人皆跪下,大声喊道。 封赏也封过了,杀人也杀了, 这戏也该做完了。 走出殿外,已经是月上枝头, 刘煜叔侄二人快步走出殿外, 今天的事让两人百感交集,各有各自的想法。 “煜儿,明王特意授予我爵位,命我组建虎贲镇,统领五协,这是对我叔侄二人的信任,我等应尽心尽力辅助明王,早日完成反清复明大业啊。”刘全语重心长道。 从行宫出来后,刘煜一直处于恍惚中。 看着满城散落的木棚,破败的房屋,还有那木棚间那道道的刀痕箭孔,刘煜直咬牙。 “这韩志行该杀。” 李道安等人的雷厉风行逐渐影响整个明城。 韩志行被杀了,人头挂在了城头上。 而他麾下上百号人聚在一块,正等着封赏呢。 却不料等来的缺是韩志行被杀的消息,一时间直接炸了窝。 当然了,李道安,萧克等人早已做好了准备。 没等韩志行手下这帮**造反,明城的守卫部队早已埋伏两旁。 火枪手排成三列,支地的斑鸠脚铳直接将冲上来的叛军打的血肉模糊, 大口径的铅弹在一阵的黑烟下冲出,径直打碎了叛军身着的札甲。 这种火绳枪本就是为了打穿鞑子骑兵装备的索子甲而仿制的佛郎机货,打这帮子叛军简直就是牛刀杀鸡。 不一会,冲杀上前的叛军就被明军火枪手打了个伤亡惨重,四下而逃。 当然了,明军也没下狠手,毕竟南下的吕宋的明军加上工匠水手总共也就一千五百人,守卫明城又死去了一百多人。 经不起损耗了,包围过来的明军命令叛军投降,既往不咎。 这些**子见状也就降了。 韩志行人头都落地了,自己干嘛还要为他拼命。 反正也是混口饭吃,跟谁不是跟啊。 叛兵很识趣的放下了兵器, 当刘煜叔侄二人走出殿外时,四周的枪声和喊杀声也早已停息。 只留下那一地的狼藉还有那诚惶诚恐的吕宋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