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中午时分,艳阳高照,酷热难挡,这一带山高林密,山势陡峭,山路崎岖难行,众人跟着林项走了好一会,才找到了土匪的洞穴,陆珊一看有点发蒙,洞穴位于峭壁中间,距离地面有十几米,洞口不大,洞口前堆几块乱石,正好做射击掩体。 就是徒手爬上去都很困难,更别说救人了,陆珊大部分时间在总部做情报工作,实战经验有限。 陆珊回头看着高文和,她心里突然对高文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很强烈的依赖感,问:“高排长,有办法么,山洞的位置很刁啊,不能鲁莽行事”;高文和点了一下头,“陆参谋,我们试试吧,如果不行在想其他办法”,又转身对张大山说:“老山哥,你上前和土匪搭话,探探他们的底”。 张大山年轻时走南创北,见多识广,他在峭壁前二十几米的地方停下来,躲在一颗树后喊道:“列位好汉,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还在么,我过来赎人,谈谈条件”,洞口闪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个头不高,肩膀上扛着一挺歪把子机枪,“有什么好谈的,我们二当家的,把条件早就说清楚了,你们带大洋来了”。 张大山陪着笑脸:“大当家的,我们是国民政府的军队,正被日本人追杀,误打误撞冒犯了山林,在这向你赔罪了”,说着张大山向洞口深深一个鞠躬,“我们正与日本人交战,哪能带那么多钱,这样吧,记账,先把人给我们,过后一定如数奉上大洋”。 土匪大当家的听张大山说完,脑凶成怒:“没钱在这费什么话,明天中午十二点,拿钱赎人,快滚”,“啪,啪啪”,土匪大当家的说着就是几枪,打在张大山头顶的树枝上,树被打的乱颤,树叶飞起一片片。 郝明贵气的大叫,“跟他费什么话,几个土匪还成精了”,高文和看着陆珊说:“陆参谋,没办法了,只能想办法干掉这伙土匪”,陆珊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排长,心里没有底,有点担心的问:“有把握么,咱们人手太少了,还没有重武器”,赫平也插话说:“高排长,我们的任务是潜伏,等待上级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动”。 张大山看着高文和说;“小排长,还记得榆树岭那个小护士吗,我们一帮大老爷们把两个姑娘扔在土匪窝,还有什么脸活着”,郝明贵也说:“反正我是没脸活着”。 榆树岭原来是b集团军野战医院的驻地,高文和得到的命令是营救野战医院,他带着队伍好不容易赶到榆树岭,没想到战斗已经结束,一百多名伤员和医生护士被日军全部杀害,惨烈无比,尤其一个小护士给高文和他们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激起了高文和等人的无限仇恨。 小护士年纪很轻,二十岁左右,静静爬在草地上,早已没了气息,后背挨了几刺刀,身上的洁白的护士服被鲜血染红,手里却紧紧握着一把手术刀,手术刀尖深深的插入草地中,估计是在激烈的打斗中,被日军杀害, 高文和摆摆手,听我的:“老山哥你去拖住土匪,争取时间,我和郝明贵运动到峭壁下,李九福、鲁明你俩枪法好,盯紧洞口,我们发起攻击后,不能让土匪在洞口露头,行动吧”。 张大山又回到峭壁前,说:“大当家的,我们已派人回去取钱了,但恐怕明天中午前回不来,能不能宽限几个小时啊”,土匪大当家的,听张大山这么一说,态度缓和了一些,“你这们说还好商量,宽限你们到明天晚上六点前”,张大山赶紧回复道:“大当家的,真讲江湖义气,谢谢你了”。 这时,高文和、郝明贵已带人到了峭壁地下,陆珊紧张的盯着他们,就见高文和手一扬,“嗖”的一声,扔出一颗手雷,手雷稳稳的从洞口飞入洞内,就听“轰”的一声,从洞口飞出一堆乱石,高文和又扔出一颗手雷,手雷准确的飞入洞内,又是“轰”的一声。 随着手雷的爆炸声,郝明贵带人搭起人梯,迅速攀上了峭壁,随后高文和也踩着人梯攀上了洞口,峭壁上杂草树枝丛生,增加了攀附的难度。 陆珊看得呆了,整个行动一气呵成,动作迅速,不拖泥带水,尤其是高文和精准的投弹技术,太出乎意料,精准的投弹技术,威力不亚于一门移动的迫击炮。 赫平急切的说:“陆参谋,我们也上去看看吧”,陆珊、赫平来到洞口,高文和把几根绳子,从洞口顺下来,陆珊、赫平抓着绳子也攀上了洞口。 进入洞中,陆珊发现这个山洞很特别,洞口窄,里面空间大,十几个土匪,聚集在洞口,都被手雷炸死了,山洞里硝烟弥漫,如果没有高文和精准的手雷投掷技术,想攻下这个山洞太不容易了。 陆珊脱口而出:“文和,你真了不起”,一声“文和”,叫得太亲切,好在其他人没有注意,高文和听了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立正,“谢长官夸奖,谢谢陆教官”,“一共十三名匪徒,均已毙命,就是不知哪两个护士怎样了”。 陆珊挥挥手说:“这已很了不起了”,说着向洞内走去,迎面看到两个护士被李久福搀扶着走了出来,还有几个女孩子跟在后面,估计也是被土匪绑架的人,谢天谢地,两个护士安然无恙。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阿文,是你吗”,阿文是高文和的乳名,在军中没人知道。九死一生,历尽磨难,战场相见,情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