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论着这事,关平心里无奈感叹,还不是你那天宴席上一番言论,加之最近带兵的优异表现,文武双全的天才少年,还是兄弟家的儿子,集团的继承人,这就是门当户对好不好? 尤其是那天,你小子见到银屏那副痴情的样子,搞得我们家妹妹最近一直有事没事过来问我关于你的事,两厢情愿也算得上了,于情于理这桩婚事都不过分吧? 只是,他爹既然能这么早就给妹妹选好了婚约,怎么就不能也替他考虑考虑,四叔家那个小妹妹薇儿,他就很喜欢。 关平想到此处,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想想也是,男儿志在四方,薇儿还小,他着什么急,不如早点建功立业,跟着少将军做出一番事业来,也好靠着自己的战功成就,而不是老爹的荫蔽,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 几个少年喝着果酒,相谈正欢,突然听见酒店门口看门的白狗许仙一阵叫唤,随后竟然传出一声哀鸣。 四人不由相视愣住,这许仙一向听话懂事,每天跟着王伯,有时候也会在酒店门口看门,很少会这样狂吠,楼下出了什么事? “公子,你快派人去通知左将军,门口好像是荆州的兵,大概有四五十人。来者不善,刚刚还伤了看门的许仙。” 跑上来通知的,是跟着刘安他们几个一起来的蒋琬,他刚刚因为没兴趣和几个少年一起吃饭闲聊,就下楼去找王伯问问酒店最近的账目情况。 毕竟这酒店最开始也是蒋琬参与经营起来的,还是有不少感情的。好久未见的小白狗许仙,刚刚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被来人踢到了一旁,要不是看着来人身上的战甲服饰好像是荆州官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早就带着寇东他们几个打上去了。 “荆州兵士?刘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几个少年,纷纷但站起身来,看向自家少将军,等着他发话。 “阿威拿着这个,你赶紧从后门出去,回左将军府找人,如果没人迅速去北大营调兵。”刘安解下系在腰间的那块青莲玉佩,递了过去,今天休沐,按理来说应该有兵马在将军府,实在没人的话,也只能让糜威去北大营调兵求援。 无论来者何人,要干什么,既然敢穿着荆州军士的服饰战甲,就绝对不能轻视。 “平哥,阿统,咱们三个下去会会这些人。”拎起随身携带的长剑,刘安看着身边的两个兄弟,他目前的实力和赵统差不多,如果交手的话,一般的成年兵士三个以内,应该还是应付得来的。 至于关平,如今年纪最大的他,能耐估计还要高上不少,那套武圣关羽家传的刀法,以一当十应该不是问题。 “等下,手/弩!”对,虽说自己今天出营没带的手/弩,在汉室酒店的卧室里应该还有一个剩下的,只是不知道弩箭还剩多少够不够用。 糜威依令从后门翻身上马,顺利在被包围之前跑了出去,一路狂奔向左将军府。 剩下的三个少年人,迅速武装好,借着点微醺的酒意,也没害怕对方人多,大大方方地跟着蒋琬下楼。 谁知,因为闹事,整个一楼大风厅的客人早就跑光了,就剩下一些二楼雅间的客人,不敢下楼,在各自雅间里观望。 楼下那帮兵士正在一坛坛的向外搬酒,王伯抱着受了伤的许仙,身边跟着小侍女阿微阿分,他们身前,还有店里其他的糜家商会的人,正一起躲在角落里。 寇东牵着呲着牙凶相毕露的法海,带着五六个店里的青壮伙计和他们对峙着,但毕竟对方人多,没有主上命令,几个小侍卫也不敢贸然动手。 “你们什么人!把酒给小爷放下!”这场面傻子都能看出来不是来买酒的,刘安拔出腰间长剑,沉声怒喝道。 他身后站着的关平和赵统也都纷纷抽出随身的佩剑,三个少年站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对着门口那群兵士,居高临下地对峙着。 “你就是这酒店的老板,传说中的“麒麟才子”寇封?哦,不对,现在要教你刘封了,哈哈哈哈哈哈,对吧,大耳贼的便宜儿子。”说话的也是个少年,不过看年纪要比关平还要大上几岁。 一身世家子弟的装扮,语气轻佻地嘲讽着,油腻的长相,气质也颇有些猥琐。让刘安不由皱眉,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似的。 只见那人话音刚落,他周围跟着来的兵士们就齐声哈哈大笑,明摆了就是来砸场子的。 刘安冷笑一声,抬手手/弩弩箭放出,正中那人右耳,真是可惜了,夹竹桃药粉不在酒店,没搞清什么状况,他也不太想在樊城给老爹惹什么麻烦。 血腥味瞬间在整个大风厅弥漫开,本就被惹怒了的野兽法海,兴奋地开始狼嚎,趁着寇东一个没拽住,冲上前去咬起那半只掉到地上的耳朵,跑到自己的小主人身边。 当初主人教他不能伤人,但这坏蛋掉到地上的耳朵,应该就不算是人了,兴奋地狼嚎再次响起,一口吞掉了那人的耳朵。 当然,跟着法海一起狼嚎的,还有刚刚的那个出言挑衅的少年,他是做梦都没想到,传说中以文才名扬荆楚的“幼麟”如今竟然还有这一手? 疼哭了的他,大怒之下连忙叫身边的侍卫包扎,神情疯狂地叫嚣着,“你竟然,嗷嗷,敢动我,本公子是,是奉荆州牧大公子刘,刘琦之命,来此地,啊啊啊啊,我的耳朵,买酒的,你竟然,啊啊啊,敢动我,你竟然,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嗷嗷嗷,还我耳朵!” “呦,大公子的人?得罪了,在下只是觉得您这耳朵好像也不小,好奇试一试,谁想到我养的这小家伙这么不懂事,还给您的耳朵吃了,要不,您在这里坐下等等,让法海给您拉出来再装上如何?” 少将军看着对方的丑态,嘴角勾起冷笑,大耳贼只有小爷一人能叫,你什么狗东西,也敢这么叫我爹? 赵统和关平也吓了一跳,自家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少主,动起手来竟然这么猛,听了几句挑衅就直接出手伤人,而且听对方的来头,这大公子刘琦可是刘表长子,伤了他的人,回去可怎么和长辈们交代?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两个相视一眼,觉得也只能先全力保得少主平安再说。 “你,你个螟蛉之子,黄口小儿,欺世盗名,不知尊卑廉耻,你,你你,来人,给本公子砸,砸了这家店,揍他们!往死里打!!!”这来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和大公子刘琦一起来樊城的蔡瑁儿子蔡宇。 蔡家虽然是荆州望族,但直系除了蔡中蔡和这两个族弟,这蔡宇也算是二代中的重要人物,故而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里受过今天这等委屈? 最近这段日子,襄阳的汉室酒店生意红火,他却听家族耳目说,原来樊城早就开了这么一家,店主竟然还是,还是那日在表姐婚宴上大骂他父亲的黄口小儿。 他习武不肯吃苦,读书也是马马虎虎地混着,前年考清华,都第三次了又是一道题都不能过关。蔡瑁本想借着亲戚关系,让黄承彦跳过考核,直接收下他做弟子,结果那老东西竟然不识抬举,婉言拒绝了,那还算什么亲戚,蔡少爷表示,什么狗屁婚宴,公子才不去赏你脸。 但他不去,他爹却没办法,必须跟着同样有亲缘的荆州牧刘表去参宴,谁知道,回来竟然被气得满脸通红,破口大骂,甚至还气不过打了他一顿消气,骂他没用,还不如那个无父无母的黄口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