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2.苏毗女王 茫茫高原,蔚蓝的天空上,白云好似伸手都能摸得着,远处洁白的雪山,碧波荡漾的湖水,悠闲的牛羊,构成一副苍茫美好的高原景象。 路上的沙砾不时就硌着马匹牛羊嘶鸣的甩起蹄子,松赞干布现在路旁耸起的高坡上,看着雄健威武的大军,一时间胸中尽是豪情,指向东方,对着一旁的禄东赞说道:“大相,吾此生,定要马踏中原,享受一番那块富饶的土地”。 禄东赞也是一脸向往,“北魏道武帝可以,前秦宣昭帝可以,赞普乃天降人杰,自然也可以”。 禄东赞话音落下,远处飞奔而来一骑,“报赞普,北方急报”。 “北方?”松赞干布一怔,急忙接过,看罢便是脸色凝重,递给禄东赞,叹道:“中原之地,富庶到了如此地步吗?一边与遥远的高句丽交战,一边屯重兵在松州,现在还有余力分兵从吐谷浑故地进攻我吐蕃”。 禄东赞看罢也是脸色沉重,“赞普,切勿被其迷惑,北方唐军至多不过一两万人,主要的还是吐谷浑士兵,那慕容氏,昔年也是枭雄,如今却甘为唐人前驱。捣其宗庙不怒,绝其苗裔不怒,驱其作战不怒,如此士卒,不足为虑”。 一听到禄东赞所说,松赞干布一吐胸中郁气,“正是如此,不过苟延残喘,仰人鼻息的废物,早已经不复当年鲜卑慕容的骁勇,有何惧哉。传令彭城,让悉陵率领其所属士卒,即刻北上,务必将敌人阻挡在柏海以北(今鄂陵湖)”。 “赞普,悉陵这女人可并不忠心啊”,听得松赞干布的命令,禄东赞脸色一急,忙是劝道。 没错,悉陵是个女人,乃是以前的苏毗国女王,苏毗国是个母权国家,以女权为核心立国。松赞干布之父囊日松赞统一诸部,征服了苏毗,并将苏毗改为彭城,但是在囊日松赞死后,苏毗又反叛,松赞干布继位后厉兵秣马,又将其征服。 而且后来松赞干布多次强征苏毗男子入伍,让苏毗男子为其征战,多有死伤,所以苏毗故地内的人民对于吐蕃、对于松赞干布可是并不友好的,因此禄东赞所言,并不是虚言,苏毗国向来都不是死忠吐蕃的,毕竟,人家是被武力征服的。 “赞普,此次与唐国开战非同寻常,稍有不慎,恐步吐谷浑、薛延陀后尘,不同于往日征战诸部落,那时可用彭城士卒,而现如今,务必慎之又慎啊,一旦悉陵趁机反叛,后果不堪设想”,禄东赞苦口婆心说道。 松赞干布听后却是不以为然,挥手不屑一顾的笑道:“大相多虑了,那女人已年迈不堪,无论是身体还是野心,被我征服后,更是无心再反,更何况,她的金聚如今还在我的大拂庐(吐蕃赞普王帐)里倒夜香呢”。 金聚就是苏毗女王的丈夫,在女权执政的苏毗,金聚是没有参政的权力的,作为女王的丈夫,也只是地位稍微高一点的普通男子罢了,松赞干布在征服苏毗后,更是侮辱性的将苏毗女王悉陵的金聚(丈夫)俘虏来给他倒夜香。 禄东赞听了并不认同,正欲说话,松赞干布摆手道:“大相放心吧,悉陵不敢反,即便反,她也不会投唐的,我了解她,对于中原文化,她是极其排斥的。我现在忧虑的是逻些城,也不知我的桑扎布兄弟有没有将那些收购青稞酒的贼人都抓了”。 禄东赞闻言无奈,只得罢了,而后说道:“此时应该封锁逻些城,并在周边派出轻骑,盘查一切过往商旅,严禁倒卖粮食、青稞酒、盐铁等物资”。 松赞干布认同的点了点头,“你去信逻些,提醒一下桑扎布,另外,让他看好达波、工布等地,相比起悉陵,我更担心这几处地方”,说着眼神狠厉,透露出几丝愤恨,“毕竟,他们当年连老赞普都敢下毒啊”,说罢打马而去。 禄东赞闻言应着,抬眼看去,连绵的大军行进在雪山脚下,气势高昂,禄东赞顿觉信心倍增,尽管他近期心底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妙,但是大军精锐尚在,一切皆有可能。 只是……看着策马扬鞭的松赞干布,禄东赞还是有些许隐忧,松赞干布年轻气盛,恐会小觑了天下英雄啊,禄东赞记忆尤甚,中原大地,那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长孙无忌,李靖,李绩……哪一个皆是当世人杰。 甚至禄东赞有个秘密谁都不知道,当年唐皇李世民招募他,他一时间还真有动心了,毕竟他知道,这群人杰将会缔造一个中原盛世,但是,松赞干布同样英明神武,他同样难以舍弃。 “希望桑扎布能够脑子清醒吧,还有悉陵那个女人……为什么赞普对她如此放心呢”,禄东赞望着天际的巍峨雪山呢喃道。 与此同时,在西方千里之外,高耸的平都山下,吐蕃的五万大军仍然驻扎在此,一圈又一圈的营帐紧紧围绕着中间高大的拂庐,那是副相赤桑扬敦的营帐。 在吐蕃,唯有上层的大贵族才能使用拂庐,而赞普的拂庐又是独一无二的大拂庐,可容纳数百人,赤桑扬敦作为吐蕃的老贵族,身为小论(副相),资历深,威望高,他居住的拂庐自然也是高大宽敞。 而此时,赤桑扬敦的拂庐,传出阵阵乐声,载歌载舞,原来赤桑扬敦正在与一众将军首领在觥筹交错呢。 “小论,我们在这里吃肉喝酒,完全没有对象雄国的行动,如果被赞普和大论知道,会不会怪罪啊?”坐下一名身材高大的将军饮下一杯酒,颇有些担忧的说道。 赤桑扬敦闻言眉头一皱,放下酒杯,还没说话,他的亲信就是怒道:“达桑你这是在质疑小论的计策吗?” 赤桑扬敦摆了摆手,认真说道:“我军在此围困三月有余了,即便穹隆银城如何富有,他的粮食也该吃完了,等其粮绝,我们不战自胜。这平都山易守难攻,又何必去白白葬送吐蕃勇士的性命呢”。 一众将军闻言甚是赞同,纷纷附和,能够吃肉喝酒就能打胜仗,何必去拼命呢,毕竟,他们跟随松赞干布以来,身份巨变,由底下层的武士成为将军新贵族,如今也是格外惜命的。 “可是我听说逻些城有人大肆收购青稞酒,如今,我吐蕃的粮食也不多了,若是耗下去,恐怕赞普在前线粮食也吃紧了”,那位名叫达桑的将军又是皱眉道。 这下赤桑扬敦终于怒了,一拍案桌,冷哼道:“达桑,你若要违背军令私自出战,我定向赞普奏报,绝不轻饶”。 达桑见状纷纷不语,只顾饮酒,忽的将酒杯重重一摔,“吐蕃勇士征战应该食青稞饮雪水,看看这里,哪还有个吐蕃勇士征战的样子”,说罢之后便是愤然离去。 “小论,这达桑愈发不尊重您了”,一旁亲信见状愤愤出言道。 赤桑扬敦眼神阴翳,默然不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