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这里与你没什么关系,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 见着来人,张允眉尖一挑,厉声喝道。 沐风的眼光也缓缓落在来人脸上,却见得来人一身轻铠,满口络腮胡,正是昨日与听雨在自家院内论兵的将官。 “文聘?不曾想我来荆州见到的第一位名将竟然是他!” 文聘此时也看到了与听雨一同站在府邸外的沐风,对着二人点了点头,冷笑着转向脸色有些难看的张允: “张将军好大的官威啊!” 文聘的话显然是帮着沐风他们的,但不知为何,沐风听起来总有一股子反派味道,而且还是肢体不全的大反派…… 听着文聘的话,张允的脸色发青,恶狠狠的问道:“你是硬要干预此事了?” 张允话音刚落,身后的士兵们便往前了一步,那逼人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怎么,你要和我碰上一碰吗?” 怒目圆睁,文聘将腰间的佩刀抽出,刺眼的寒芒让得沐风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寒。 “你莫忘了,论位阶,我可比你低不了多少!”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人群外传来,众人连忙转头,才发现另外一批人不知何时又围了上来。 此时张允包伊籍,文聘又包着张允,只需一动手,只怕后果会极为严重。 “张将军,时至关键时刻。这荆州城可出不得乱子啊。” 沐风见得张允已经泄了气,连忙趁胜追击,意味深长的提醒道:“若是此时让刘景升厌烦,你与蔡瑁所谋划的,怕是要付之东流了。” 听着沐风的话,文聘对着张允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多问什么。 “你在说什么胡话,本将军一概不知,撤!” 冷哼一声,张允将右手一挥,带着那数十人狼狈的离开了。 见着张允终于带着自己的人离去,沐风重重松了口气,虽然文聘在此,但真打起来也不一定护得住他。 柿子得挑软的捏,就他这身板,肯定是其他人群殴的对象啊。 对着听雨低声说道:“不错啊,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 听雨丢下长戈,挠了挠头,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坏笑:“我就按照张飞将军所说的,插眼、踢档、吐口水。他们就倒下了。” “嘶……” 倒吸一口冷气,沐风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听雨。 这套王八拳,竟恐怖如斯! 话说听雨的堕落,没有一个张飞是无辜的…… 目送张允等人离开,文聘还来不及上前与沐风等人对话,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大胆鼠辈!吃我魏延一剑!”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魁梧的身材已经出现在了文聘身前,一声如钟般的吼声后,魏延手中宝剑猛地向着文聘劈落。 身为荆襄之地数一数二的猛将,文聘的身手也是非同小可,拔刀出鞘,毫不客气的迎上了气势汹汹的魏延。 “咦?他们怎么打上了?” 刚刚还显得极为神勇的听雨此时又恢复了原型,憨憨的看着斗的正酣的二人,问道。 早已回过神来的伊籍跑到了两人不远处,连忙叫道:“文长,仲业,莫要动手!” 一剑劈开文聘斩来的刀,魏延后退了两步,看着微微有些喘气的文聘。 “好功夫!” 文聘嘴角抽了抽,权当见了个礼,随后拜别伊籍,径自去了。 看着文聘与魏延对视时眼里闪烁的战火,沐风心里暗暗感到好笑: 原先魏延与文聘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襄阳城下的死战,如今两人提早见面,竟然也是大打出手,可以说是一对天生的冤家了。 “文聘将军为人正直,素来不喜欢拉帮结派,他所想的不过保持荆州安宁,给自己后世留个好名声罢了。” 见得沐风盯着文聘离开的方向,以为沐风对文聘感兴趣的伊籍笑着解释道。 话锋一转,伊籍指着魏延向沐风介绍到:“这便是魏文长了。” 沐风看向魏延,只见他面如重枣,身材魁梧,那样貌,居然颇像剪短了胡子的关羽。 看着眼前的魏延,沐风严重怀疑老天爷将关二爷与魏延错用了同一套建模…… 伊籍对着魏延介绍了沐风的来历,果然如伊籍所说,他的反应尤为激烈,甚至超乎了伊籍与沐风的意料。 硬扯着听雨和沐风两名十四五岁的少年拜把子,魏延的举动让听雨和沐风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不容易将陷入花痴的魏延哄走,沐风最终还是没能对他说出自己与伊籍的谋划。 “沐风,文长靠不住吗?” 见沐风并没有利用魏延这张牌的打算,伊籍忍不住问道。 “不是靠不住,是太靠的住了。” 沐风苦笑着说到:“这若是咱们告诉他,咱们在帮刘皇叔对付蔡瑁,只怕他当晚就冲入蔡瑁的府邸里叫蔡瑁双手抱头了。” 与伊籍说笑了片刻,沐风转头去寻听雨,却发现他早已不见了踪迹。 魏延走前对听雨说可以对他指点一二,想来听雨是去寻他了。 想了想,听雨跟着魏延这个社交恐怖症晚期的家伙,应该会机灵些,也无需太过担心了。 至于这荆州,那原先投降派碾压反击派的局势,倒也可以随着他的到来做出改变了! …… 当晚,镇南将军军师府。 三道身影正坐在大堂之内,除了蔡瑁,还有一道便是白日上伊籍府邸找麻烦的张允。 最后一人,却是一位白面书生,三柳细须,倒显得颇为文质彬彬。 蒯越,是刘表平定荆州最大的功臣之一,与其兄蒯良同为刘表的左膀右臂。随着蒯良病逝,这蒯越的地位在荆州也是愈发重要。 “异度,主公的身子越来越弱了,这荆州的未来,该如何是好啊!” 蔡瑁端着茶碗,眯着眼睛对着眼前的蒯越问道。 “德珪莫要再试探了,我们开门见山罢:要想保得荆州,还需投向曹丞相!” “投向曹丞相确实是不二之选,不过这几日,伊籍不断劝说着主公抗曹。我想为的,应该是那远在新野的刘备吧!” 摇了摇头,蒯越毫不在意地说道:“伊籍不过一幕僚,不成气候!” 抬起头来,那原先不曾说话的张允突然出声说道:“伊籍性子急,也没什么急智,确实成不了气候。” “不过……我今日前往伊府,却感觉他身边有个人非同一般。” “哦?张将军所指何人?” 听到蒯越发问,张允尴尬的挠了挠头: “那个……是一个童子……”